我的老婆是毒妇  第34章

作者:湛露      更新:2021-04-06 14:29:42      字数:1417
  公孙在她的身上插了十几根银针,眼见她的脸色已经从白变黑,越来越差,急得几乎六神无主,再听她说这些让人断肠的话,整个人的力气仿佛都要被抽空。他解毒无数,没想到今日会栽在自家人的手上。
  茶壶里的水已经倒净,所有的药渣都倒在桌上,他用银针快速地拨动,希望从中找出解毒之法。
  “公孙,别恨我……”她呢喃着,“如果当时我不出手,爹就会杀你,而我唯一能救你的方法就是以毒攻毒,希望能保住你的性命……可是这十年里,无论我用多少毒药,都没办法让你头发的颜色变回来……你每次都化解得很快、很快,太快了……”
  她低幽的一声叹息听在他心头却好像一道霹雳,不仅因为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十年中她总要跟他比试解毒,还因为那一句“以毒攻毒”让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毒、毒……如果能知道这茶叶中到底是什么毒药就好了。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他能感觉到仇无垢的呼吸越来越弱,说话的声音渐渐近于无,他已经听不清她说什么。
  “水、水……”她含糊的好像是在要水,他手忙脚乱地想从茶壶里倒水喂她喝,但是当茶水倾倒入杯中的时候,灵光乍现,他明白了!
  有毒的不是这些草药或茶叶,而是当它们全部混合在一起时,用热水煎沸而释放出一种奇特的毒性。
  他欣喜若狂地扑到床边,大声喊,“无垢,我知道解法了,你要撑住!”
  但她的嘴角只是噙着一抹笑,没有任何的声响回应。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他的手比她的还要冰冷,从她的指尖上还有传来一丝温暖。他发誓,绝不会让这温暖从自己的手掌中消失。
  他要她!要她!
  尾声
  江上清风,明月孤笛。
  公孙静静地坐在竹船上,把玩着手中的玉笛,一手用桨无意识地打散着水上月亮的倒影,看着那水中月聚了又碎,碎了又聚,一层层的涟漪荡漾开来,像人的心绪,反复无常。
  “在想什么?”船篷里,有人悠然开口问道。
  “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很自私?”他思忖着说:“如果我当初可以早点释然回家去,帮着父亲打点事务,也许二弟不会变得那样偏激古怪,也许我也不会斤斤计较着过去的得失,而忘了‘怜取眼前人’的道理。”
  “现在想通也不晚啊!”船篷中的人似乎微微一笑,“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想要重新开始就从这一趟出游算起吧!把眼光放远,看看这世上除了你自己之外还有多少人、多少景致值得你珍惜的。”
  公孙回头看着船篷,笑道:“为什么不提你自己?难道我的身边没有你吗?”
  篷帘掀起,月光下可以看清那张精致的笑颜,又带着几分无奈。
  “你二弟对我下的毒倒是给了我启示,或许能配制出帮你头发恢复黑色的毒药,但我试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做成,若你的头发颜色始终变不回来,你爹对我的心结便永远也解不开。”
  他伸出手把她从船篷中拉出,侧头躺在她的膝盖上,抽出袖中的笛子,“不必再费心配毒了,我爹最大的心结是我,总有一天他将想明白,会因我的快乐而快乐。至于二弟,我出门前已经跟他恳谈过,过去是我对他心存敌意,照顾不够,身为大哥我的确失职失责,有负他的期待,他似乎也有所顿悟,应该不会再那么深的怨恨你与对我不公的人了。所以这头发无论是黑也好、白也好、金也好、银也好,如今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她的手指轻轻梳理着他柔顺的发丝,本来就有些亮银色的白发因为月光的皎洁而显得更加优雅明丽。
  有些事,换了心境再去看,竟会看出不一样的风景。既然他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也应该释然宽心,不让他牵挂忧虑。
  于是,她也从袖口中取出自己的笛。
  江风中,明月里,两种笛声若诉若歌,第一次如此极尽缠绵地盘绕在一起,飘飘荡荡,随江浪顺流而去。
  其实,爱也好、恨也好、怨也好、愁也好,百年之后都不过随风流云散而已。
  只有那心手交握的温度将映亮黑夜,永驻人间——
  【全书完】
  *欲知恨生宫宫主言萝与斯文的官一洲之冤家情缘,请看湛露花园系列776至尊花嫁之一《我的老婆是阎罗》
  湛笔夜话之十九 湛露
  在网路上混了好几个小时之后才突然想到我已经答应絮绢交序了,怎么现在新书一个字没写,序也忘记开了?赶快把心神收回,就说说你们刚刚看完的这本书吧。
  神医VS毒妇,这个idea怎么样?起初我是想让毒妇的嘴巴再毒一些,但是落笔之后见男女主角的身世情路都那么坎坷,实在不忍心再在他们身上加诸其他的要素了。既然这个系列的第一本走的是轻松路线,第二本还是艰难些比较好。
  艰难的感情之路在许多时候其实都不是来自于外界的压力,而是来自内心的认知。
  因为没有认清对方,所以没有敞开自己。
  男女主角们在爱情的大门前来回地兜圈子,作者们当然心知肚明他们的症结在哪里,但就是抵死不让他们说出。如果主角真的可以跳出书来和作者对话,想来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们这些“生身父母”掐死泄愤。
  写这本书之初,正是山贼第一稿被惨退的时候,可以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在跌落到谷底,甚至没有勇气爬出来的时候,被编辑死拖活拉地重回人间,然后,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着周围的一切,不停地自问:“我行吗?我真的可以吗?”
  这样的疑虑想来在书中也赋予到男女主角的身上,所以看到他们迟疑着进进退退,彼此试探,我总是要在写到一半的时候付出一声叹息。
  交稿之后,我开始进行自我催眠,“会被退,会被退,明天退稿电话就会打过来了,如果打过来,千万别吃惊,别哀怨,微笑面对,然后再写新书,别影响了后面的情绪,生活要继续,系列要完结……”
  每天我都要把这番话反反复覆地在心中说上几遍,直到今天晚上,我那准得出奇的预感在心中警铃大作,我立刻打起精神,准备迎接即将可能到来的电话铃声。
  果然,准时,电话响,看来电显示,是编辑打来的没错。
  接起絮绢的电话,我深呼吸,再深呼吸,准备听她说:“不好意思,毒妇有问题,你要重写。”我甚至都准备好话来回答,“没问题,我已料到,我会做好重写工作。”
  絮绢的声音听来并不活跃,也许是一天工作的疲惫,也许是因为给我打这通退稿电话而不知该如何开口?我循着她的音调等待我猜测了许久的“判词”,结果忽然听到她问:“我有没有告诉你,毒妇已经OK了?”
  我的大脑有一秒钟的空白,毒妇OK了?什么意思?过了?我的应对之词白准备了?我不用再说:“没问题,我已料到……”等等这些虚伪的,又冠冕堂皇的假话了?
  心是骗不了人的,我听到自己立刻冲口而出的欢呼,“Oh Yeah!二月份有书可以出喽!”
  唉,为什么不能坚持稳重的淑女之风久一点?做了这么多年的作者啊,我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会为了考卷上到底是得九十分还是五十分而提心吊胆许多日,直到宣判降临。
  在后记中用这么长的篇幅来唠叨被退稿之后的心得,其实只是想和所有准备进入这个行业的朋友说一声:这里必然有许多艰难,但是无论多大的艰难降临,都要挺直脊梁,独自面对,勇敢面对,没有人可以帮得了我们,只有释放自己的心,才是释放自己。
  当这个系列全部完稿之时,湛露准备让自己也彻底放松一下,找个地方去旅游一圈好了。只是这个计划年年都有,却少有付诸实现的时候,真怕到时候会有新的idea在脑海中成形,那我就又要被绑在电脑前面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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