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恋千年  第15章

作者:雅史      更新:2021-04-07 15:11:32      字数:1070
  该是你情我愿的事,所以,如果你真爱我,就请别说出这些话来伤害我,纵使把所有的过错全揽在身上能使你良心好过一些,我也不准你说!”她声调中有着交加的悲愤情感。
  郑子禹心神欲碎地僵坐静默着,感觉自己的心正在淌血。他一动也不动地痴望着心爱女子的背影,一贯的面无表情。
  “我走了。”孙弄月恢复平淡的语吻。“我知道我们谁都不能违抗爹爹的命令,他要我嫁,我就得嫁,他要你死,你就不得不死!你执意忠诚的决定,我明白。总而言之,就是我乖乖地待嫁闺中,然后等到下个月的出嫁之日喜气洋洋地坐上花轿,而你——郑子禹,则是尽忠职守全力护送我安全地抵达西岐成婚……你果
  真是个克尽职责、忠心耿耿的好护卫,不枉我爹爹对你多年的栽培有加!”
  孙弄月冰冷的言语,每一字一句都像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在郑子禹的心头上。
  “郑子禹,从小到大,我不知道去恨一个人的感觉究竟是如何,不过,我现在终于知道了。若不是你,我想我大概永远也不会了解,恨——竟是如此滋味!”强烈的绝望之感如排山倒海似的汹涌而来,孙弄月寒着脸,强自按捺即将崩溃的情绪:“我恨你。”
  再冷静不过的语调,说完,她决绝离去。
  泪,终于无声无息地滑落……带着破碎的心,孙弄月的脚步愈来愈怏——
  抉择在恩情与爱情之间的郑子禹,痛苦无处宣泄……
  ‘碰!’单掌往木桌上用力一拍。
  木桌应声碎裂,如同他的心。
  望向孙弄月身影早已隐没的方向,郑子禹失魂落魄地搜寻着渴盼的身影,但落入眼底的,是一片树影扶疏的空茫……
  “城主,传属下前来,有何吩咐?”郑子禹微微欠身,不卑不亢的语气。
  孙定山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目光自桌上的甲骨移开,摆了摆手,示意占卜师退下。身旁的侍者端来一盅状极诡异的血水至郑子禹面前,轻置于茶几上后,也随即从容退下,很快的,书房内只剩主与仆——孙定山和郑子禹。
  诡异的气氛漫布在他们两人之间。
  静默许久的孙定山,总算打破沉默,他缓缓地开口,但口气是不容错辨的凌厉:“子禹,可记得当年你爹和你刚至钜龙城安定下来时,在我面前所立下的誓言?”
  “属下记得。”他瞬时悟出孙定山传唤他前来至此的真正用意。
  “说来听听!”孙定山眸中精光乍现,又随即消逝。
  郑子禹依言,朗声复诵出当年初蒙孙定山收留时所立下的誓言,一字不漏:“我,郑子禹,今生今世,当永远效忠钜龙城,且完全服从城主的命令,除非因过失遭城主放逐另当别论,否则绝不言悔,倘若有二心,定不得善终!”
  孙定山闻言点点头:“很好,既然如此——”
  他的目光停在郑子禹身旁的茶几上。
  虽不知搁着的那盅血水是为何物,但邓子禹心中已然明白了悟,孙定山明显地对他的忠诚起了疑心,不再全然信任。
  “桌上那盅血酒,我要你喝干它!这是命令。”
  郑子禹没有丝毫的迟疑,动作俐落地举盅一饮而尽。
  孙定山注视着他的反应,相当满意,阴恻恻地问道:“你难道不好奇这盅血酒有何作用?也许,它是盅含有剧毒的酒,你不怕吗?”即使确定郑子禹的不二之心,他问话中的笑容仍别具深意。
  “何惧之有?属下若是贪生怕死之辈,城主当初也不需栽培属下至今。酒中有毒与否,倘若城主认为属下不必知悉,那属下又何须置疑?”他理所当然的直言无讳。
  果然,郑子禹的表现,说服了孙定山对他的猜忌与疑心。
  “好,说得好!子禹,不枉我一直以来对你的器重。既然如此,你该清楚我所决定的事,向来不允许有任何人来横生枝节,无论是谁都不能例外!”孙定山森冷的目光眯了眯。“即使是我的夫人!”
  “……”
  “此时,姜玉仙应该已经收到赐死的命令——服毒自缢!我想,你应该不会惊讶才是。”显然洞悉一切的孙定山,以平静到令人发毛的声音,懒懒地说。
  “……”直觉自己将会成为继姜玉仙之后下一个被诛者,郑子禹平心静气地等待罪名发落。
  “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瞒过我,把戏可以玩——在一定的范围内,原则就是绝不能触怒我!”凌厉的目光射在郑子禹身上。
  郑子禹仍静默着,他并不怕死,怕的是情义难存的矛盾……
  说到底,他难辞其咎——无论是面对恩重如山的城主,或是情真意挚的月儿……他,都是待罪之身!
  “子禹,我不想追究你的过失,基本上,只要我的计画仍顺利无误,我允许你将功赎罪,明白吗?”孙定山意味深长的悠远目光定住他:“你可别辜负我对你的一番期望!”
  言下之意,就是要孙弄月心甘情愿的嫁,郑子禹克尽职守的执行任务,不要妄想远走高飞的私奔情事,因为,他们不可能会成功,绝对不会!
  这是个威胁!郑子禹当然清楚。
  “好好地想想吧!你可以退下了。”孙定山摆摆手。
  郑子禹欠了欠身,退出门外,满心痛苦地离去。
  第五章
  一个多月来处于心如死灰状态的孙弄月,整个人混沌得宛如木头似的坐在花轿内,没有丝毫新嫁娘该有的喜悦之情,只是忧郁、只是伤痛,任漫无边际的绝望淹没了她;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瓷娃娃,平板和冰冷占据了她的知觉。
  捏紧了藏于袖内的精巧匕首,她的眸中闪现一抹决绝的坚定神采,益加苍白清瘦的脸蛋泛出一股逼人的寒意。
  通往西岐的路程遥远,又有女眷随行,歇歇停停,估计约为十日方可抵达目的地,这是小兰告诉她的。
  当天,是起程后的第三天。
  此时,日正当中,陪嫁和送嫁的一行人全停了下来,各自分散开来歇脚,顺便解决吃喝拉撒等民生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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