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爱妻老公  第6章

作者:黑田萌      更新:2020-09-02 15:23:19      字数:1018
  刚才他应该把她带回美工组,然後交还给柴田的,为什麽却将她带回家里来呢?
  那一瞬间,他在想什麽?不……应该说,他是哪条筋不对劲了?
  躺在他床上的她,看起来好小。
  醒著的时候,她像只充满了活力的小刺猬,一不高兴就对人竖起全身的刺。明明是个女生,却活似精力旺盛的小男生一样。
  但现在,她安静的、乖乖的、无害的、温驯的睡著。
  柔顺的短发、小小的脸蛋、清秀的五官……细细端详,他发现她其实长得秀色可餐。
  惊觉到自己竟这麽盯著昏睡的她看著,他心头一惊。
  该死,他是怎麽了?居然这麽盯著昏睡的她看?
  不自觉地,他退役了两步,然後心头有点慌慌地走出卧室。
  我不该惹这种麻烦……
  这是错误的第一步,他不该将她带回来,而且还有好几名目击者看见他将她抱出电梯。
  他想,此时此刻耳语应该已经传遍了整个电视台,而他也即将成为大家茶馀饭後的闲聊话题,再接下来……就会有狗仔每天追在他屁股後面跑。
  完了,我的安宁日子完了。他心想。
  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吗?不管,就算为时已晚,他也要将“伤害”降到最低。
  忖著,他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
  “喂……”
  “黑川先生?哈哈……”
  他都还没开口,电话彼端已传来柴田那豪迈爽朗的笑声。
  他眉头一蹙,心知不妙。看来,事情已经传开了,就在他将她带回来的这段时间里。
  “听说我们家弥生在你那里,是吧?”柴田促狭地说,“她还是个清纯的女孩,可要对她温柔点。”
  “柴田先生……”他浓眉一皱,“这个时候别寻我开心了。”
  “我才没寻你开心,哈哈……”
  此时,恭朗听见的不只是柴田的笑声,还有其他人的笑声。
  他无奈一叹,“果然传开了。”
  “黑川先生,弥生还好吧?”柴日语带试探地问。
  “你来把她带走,好吗?”他以商量的语气问道。
  柴田微顿,“为什麽?”
  “为什麽?”他蹙起眉头,“她是你的人啊!”
  “唉呀!”柴田夸张的大叫,“这种话可别乱说,要是被我家那只母老虎听见了,我日子就难过了。”
  “柴田先生,她……她不能留在这里。”
  “为什麽?”柴田闲闲地问道,“你都把她带回去了,不是吗?”
  “那是情非得已,她在电梯里昏倒了。”他说。
  “噢?”柴田沉默了几秒钟,“那你当时应该把她送回美工组,或是把她送到医院去啊!”
  “是应该这样没错,但那个当下我……”他懊恼地说不完整,“总之我把她带回家是不对的。”
  “这是你的直接反应,对吧?”
  他一怔,“咦?”
  直接反应?是的,当时他的直接反应是把她抱出电梯,然後带回这里,因为……
  “她是个人,活生生的人,难道我能把她丢在路边或丢在电梯里吗?”他眉心一拧,既苦恼又懊悔,“她就在我面前昏倒了啊,我只好……”
  “黑川先生……”柴田打断了他,“那家伙从昨天到刚才没吃没睡,会昏倒也不奇怪。”
  他微顿,“你说她……”
  “为了修复模型屋,她整晚都待在办公室里……”柴田续道:“虽说她横越车道是有点活该受罪,但你多少也要负点道义责任吧?”
  “什……”他眉丘一拢,“我才是受害者。”
  “哈哈哈……”柴田又是大笑,“你就别那麽计较了,我现在忙著进棚,她就先交给你了。”说罢,他挂了电话。
  “喂?喂?柴田先生?”他简直不敢相信柴田就这样挂了电话,而且将她丢给了他?
  他懊恼又颓然地坐在沙发上,随手将手机往旁边一丢。
  “该死!”他忍不住低声咒骂著。
  ** ** **
  天都黑了,她居然还不醒来?
  他不只一次地走进卧室,然後像这样站在床边看著她,他总以为她会自己睁开眼睛,但……
  这小鬼居然不认床?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著。
  因为她在这里的关系,他整个下午都跟她在这里耗上了。
  虽然他今天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事要忙,但总觉得不该这样虚晃一个下午……
  不过认真说起来,托她昏倒的福,他倒是过了一个闲得发慌的下午。
  想想,他回到日本、进入这个圈子也有三年多的时间吧?有一个赫赫有名的导演父亲,他想要摆脱父亲的影子还真是不简单。
  做得不好,别人会说“呵,不过是个不争气的公子哥儿”;做得有声有色,人家又要说“有个名导父亲是比较容易成功”。
  不论他是好是坏,总跟他父亲脱不了关系,而那是他最在意的。
  在这个圈子里,他从没凭藉过父亲任何一丝关系及助力,他从不提父亲的名字,也不喜欢别人将他的名字跟父亲串联在一起。
  他是那麽的无法谅解父亲的背叛,却莫名的走跟他相似的道路。
  为什麽呢?根本不想跟父亲扯上一丁点关系的他,不该进入这个圈子的阿!
  想来,这也许是他心里的那个小男孩还没长大。他心里那个不成熟的、叛逆的小男孩,拚命的想在跟父亲相似的领域里出人头地,然後让父亲见识他的能力、承认他的能力……
  他做了这麽多,都只为了让父亲知道……没有他,他跟母亲还是可以很好。
  这真是可悲,表面上他跟父亲毫无联络往来,彷佛两个不相干的人般,但事实上,他跟父亲的距离从没拉开过,他一直活在父亲的影子底下。
  他记得南非民主领袖曼德拉曾说过这麽一句话:“唯有宽恕,才能得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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