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新娘  第5章

作者:竹君      更新:2021-04-20 14:07:11      字数:1004
  在他滔滔不绝的诉说北投的诸多美景时,心仪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想著绍恩此刻是不是回家了?没见到她会有什么反应?
  「你有心事?」讲了半天,他才发现人家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
  「对不起。」心仪歉然的笑了下,收回心神看他。「你刚刚说决定去哪?」
  「算了。」方于镇苦笑了下,知道她的心为什么不在这,因为今天是梁绍恩要回来的日子。「你还在想那个男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摊开餐巾让服务生送上餐点。
  「其实你们已经分开那么久了,为什么不乾脆离婚呢?这样双方都可以得到自由。」
  自由吗?可惜她为自己筑起的牢房坚固得没有任何钥匙可以打开。「为何要离婚?梁太太这个头衔不好吗?再说博雅企业正值发展的黄金期,离了婚不就代表我什么都得不到?」
  她利用令人憎恶的企图心掩饰自己脆弱的感情。
  「你不是这样的女人。」
  「那在你眼中,我应该是什么样的女人呢?」她嗤声一笑。
  「你娘家并不比博雅差啊!」
  「再好也是我哥的,我干嘛放著到手的金矿不挖,回去分自个兄弟的家产呢?」
  她要是有这个心,博雅早就是她的了,公公中风的这几年,公司全靠她一个人挑大梁,要动手脚还不简单。
  只是她不要,她要梁缙恩回来时,看到的是无私的自己,她要他内疚。
  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话全听进绍恩的耳朵,而且全当真了。
  「你怎么了?」发现绍恩的脸色不对,范伦回头看了看他注视的方向,好奇的问道。
  「没有。」绍恩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他一直以为自己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五年来都觉得不安,如今听到她亲口说出这些话,他再也没有什么好自责的了。
  她的等待是有目的的,难怪她一直不肯签字离婚,原来是觊觎他梁家的财产。
  「是吗?」范伦再看那个漂亮的女人一下,她美丽的脸上透著微微的忧郁,有种神秘感。
  不自觉的,范伦望著心仪的眼神再也收不回来了。
  这情形看在绍恩的眼,很不是滋味。「你们都吃饱了吗?」他招来服务生结帐。
  「你好像在生气。」他才要多瞧几眼,干嘛急著走?「不知道她结婚了没有,那个男人是不是她的丈夫?」
  「不是。」收起发票,绍恩想也不想的回答。「她的丈夫不在身边。」
  「你怎么知道?」范伦狐疑的望著他。「你认识她?」
  「我猜的,你什么时候看过丈夫对妻子这么体贴?在美国很少,在台湾更没有。」
  他不耐烦的拿起外套站起来走出去,留下一脸不解的两兄妹。
  「这人又在生什么气嘛!」还拿著果汁冲淡嘴辣味的希雅生气的跺脚,拿起香奈儿皮包追了出去。
  「真是可惜,只好祈祷下次还有机会再见到这个美人了。」原本还巴望著绍恩认识对方,为他俩作介绍,这下是没希望了。
  他们招来两部计程车准备离去时,一直摆著张臭脸的绍恩突然改变决定,把要跟范伦上车的希雅拉了过去。
  「她跟我一起回家住。」然後他拉著她钻入车内,关上车门离去。
  「什么?」反应慢半拍的范伦只能讶然的张著嘴,看著车子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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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仪已经尽量拖延回家的时间了,可是没有想到还是有一场风暴等著她。
  一开门,陈嫂就走向她,红著眼眶,脸上满是气愤。
  「怎么了?」她不解的问。
  「少奶奶自己进去看就知道,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陈嫂转身走向厨房,眼不见为净。
  心仪一脸不解的走进客厅,想向梁启任问清楚,只见客厅坐著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梁绍恩,女的她则从未见过。
  他正拥著她状甚亲密的坐在双人沙发上,而梁启任一脸生气的站在落地窗前,大口大口的掹吸著烟。
  「爸爸,我回来了。」心仪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负心离家的丈夫,五年後带著新欢回来了,公公一定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而生气。
  粱启任转过头来望她一眼,眼瞳有著深深的歉意,接著他看向绍恩,「心仪人就在这,你有什么话就自个儿对她说吧!这五年来她一直在等你,替你扛起所有应尽的责任,不但帮你这个不肖子照顾中风的父亲,还帮你把公司管理得有声有色,你现在这么对她,你……你对得起良心吗?」他越讲越生气,几乎挥动拐杖扑向前去痛揍儿子一顿。
  「爸爸,冷静一点,小心身体。」心仪扶住梁启任,让他在沙发上坐下。「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
  「什么慢慢说?你知道他怎么对你吗?他娶了个外国女人回来啊!」他大叹一声。
  「不是外国女人,是混血儿,希雅有一半台湾人的血统。」绍恩跷著二郎腿,慢条斯理地说。
  「你还有脸说话。」听到他开口,梁启任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扑过去,但很快的被心仪拉住。
  「别这样爸爸。」她劝道。「时间很晚了,我送你回房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了。」
  她心跟他一样澎湃,听到绍恩亲自开口承认那个女人的身分,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狠狠揪痛了一下,但外表坚强的她不想轻易被看出来。
  「不能等到明天,我要他现在就给你一个解释,要他向你交代清楚。」梁启任生气的说。
  「爸爸……」
  「该解释清楚的人是她,不是我。」绍恩不等心仪说完,主动从沙发上站起来,从容的走过去。「我记得在五年前她就应该不在这了才对。」
  他的话像刀子般刺向她的胸口,深幽的黑瞳更像一泓冰潭,冻伤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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