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调子杀手  第26章

作者:陈毓华      更新:2021-04-28 04:51:33      字数:1066
  她用力抽出手。“一厢情愿!”斥责亚历山大的“先斩后奏”。
  “或许吧!”他眼中水光一闪,受伤的感觉霎时划过心扉。“也许你现在并不是很喜欢我,可人是感情的动物,我对你的好,相信你会明白,也会把心交给我的。”
  即使她的心是铁杵,浇水细磨,他也要让她变成可以放在手心的绣花针。
  “你,有理说不清!”他以为感情是可以说变就变的?爱一个人是连心都给了对方,已经给人的东西如何收得回来?
  “我不是有理说不清,是势在必得!”
  就算她插翅也难飞了!他也不准备告诉她在皇宫里除了册封大典外还有一场隆重豪华的婚礼等着她,而大主教们全是来观礼的嘉宾呢!
  这也是他特意将她锁在身边,不让两造见面,坏了他精心设计的未来。
  对唐诗画,他决计不冒一丁点失去她的风险,他会抢在那狂荡不羁的男人之前把她变成他的。
  由亚历山大眼中的占有欲,唐诗画心中起了微微的反感,或许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主耶稣的忠实仆人,可她对感情是有洁癖的,在她发现自己不可救药地爱上鄂图曼同时,教她如何忍受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鄂图曼的可怕念头?
  她不要这种揣测变成事实,自己一旦进了那劳什子的皇宫,一生铁定全毁。
  芳心才属,如何栖别枝!
  坐以待毙?那是不可能的,她的个性不容许,她的心意更不容许,她知道自己要再迟疑犹豫下去,这长长的一生将会在遗憾和愤怒中度过。
  不!打死她都不要这样不明不白的分开。
  头痛地瞥了眼万头钻动的街道,无生气的眼缓缓扬起灵动的光彩来。
  总而言之,逃!对,先逃再说,逃得一步是一步,逃得一时或许整个恶劣的情况就会为此改观,但事情的前提在于先保住自己的自由。
  主意打定。欲发接近巍峨宫殿更加强她非走不可的决心。
  心动就要马上行动,悄悄把手放在门把上,冲着渐起疑卖的亚历山大微笑,唐诗画迅速跳了车。
  “该死的!停车?!”亚历山大被她的决然给骇得神魂俱碎,顾不得车子还在减速当中,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一霎时,煞车的尖锐声和因为不及应变而擦撞车尾的金属撞击声,使一场浩大的欢迎盛会换成惊吓和错愕。
  亚历山大锐利的眼明明锁定了在人群中跌跌撞撞的唐诗画,没想到却被一涌而上的侍卫和大臣给包围住。
  他怒不可遏,粗鲁地推开众人,忙不迭追上。
  大臣在目瞪口呆之际,根本无暇疏解愈发混乱的交通,在好一阵吹胡子瞪眼之后才大手一挥。“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保护皇子去啊,蠢猪!”
  护卫的御林军这才蜂拥追上去。
  亚历山大那磅礴的怒气如长虹贯日,所到之处,人民皆慑于他那一身尊荣不可侵犯的天姿而纷纷让路。
  相反的,唐诗画的运气可就有点背了,在她完美的落地姿势后,因为地上的石砾泥块辗痛了她的皮肤,这还不打紧,在她不择路径盲目奔走的同时却反撞倒了好几个幼龄小孩,在她还来不及道歉的时候,一只恶狠狠的巨掌终结了她历时不到五分钟的逃亡。
  ☆ ☆ ☆
  一个面容粗犷长满硬如钢丝凡髯的阿拉伯酋长不可一世地通过海关,他镶金带钻的肥手大剌剌往后一挥,随后的小厮便以火烧屁股的速度奉上一条精工刺绣的丝巾。
  酋长随便地往额头擦了下汗,又把丝巾扔给躬着腰的小厮。
  一连串的阿拉伯秽语从他口中像水龙头己样流泄出来,其颜色之浓重就连海关的检验人员也为之色变。
  他那身财大气粗,烁得人只有唯唯诺诺的分,海关人员就连正眼也没敢正视他一下,便让这身份奇特的石油酋长进了波札那。
  “这样不好吧,皇子严令我们要对外来客加强防备,万一被这家伙蒙混进来,我们的脑袋不搬家才怪。”检查员之一溜着阿拉伯酋长肥硕摇晃的背影,不是很满意同事的放水。
  “不说风凉话,这阿拉伯人邪门得紧,全身好像冷气团一样,我一走到他身边就忍不住牙齿发颤。”
  “算了!算了,横竖事情也不会那么凑巧,再说那酋长的脂肪足以榨出一缸肥油,跟皇子给的资料根本不符,把我的头砍下来我也不相信他们是同个人。”他用指着挂在墙壁上斗大的拷贝照片,上头赫然是银发灰眸的快手。
  ☆ ☆ ☆
  话说那一身雍容华贵的阿拉伯酋长在通过层层检查的海关后,庞大笨拙的身躯忽地轻盈起来,几乎可算是健步如飞地走着。
  一路走来,他肆无忌惮地扯下扎得他发火的大胡子,半张昂藏的下巴便干净地露了出来。
  为了这趟旅程,他连眼珠都改变了颜色。
  “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功亏一篑!”小厮一反方才的畏畏缩缩,抢过胡子想“完璧归胡”,只可惜快手抵死不从。
  “我已经忍耐地穿上这套你找来的衣服,还要我怎样!”
  小厮装扮的国师两眼一横。“小子,收敛一下你横行霸道的气焰,你这一路走来没发现自己变成波札那国的拒绝户了?”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只有应急地拿出变造护照蒙混过关,虽然暂时没事,却不代表一路都将平安。
  他们俩都是外国混血儿,在这小国里,深隽的轮廓分外引人注意,不乔装,搞不好一天都混不下去。
  “哼!那又如何,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算他把枪杆抵在我头上也绝不妥协,这种见不得人的装扮都是你的烂主意!”他的心情仍是一触即发的地雷。
  原来他是个天塌不惊的冷面笑匠,亲和力一流,赤蛇组织的伙伴绝少看见他发脾气使性子的负面情绪,但这一路下来国师几乎被他冒火的怒焰给烧得满头包,恨不得跳机以求解脱。
  “我都为了你甘冒生命危险搭飞机了,这样还不够弥补过失吗?”他无限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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