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王驯悍  第18章

作者:陈毓华      更新:2021-04-28 04:53:47      字数:916
  然而,午夜梦回,在混沌和清明之间,浮上心头的缺憾只有自己明晓。
  没有人喜欢孤单的,谁来爱她,她能把心交给谁?
  一个连正眼都没看过她、热衷于杀戮的丈夫。她能渴望他吗?
  她像一尾离岸的鱼,日日夜夜,只能眺望着可望不可及的海洋,慢慢枯萎、心死。
  海棠逸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失控过,失控地涕泪纵横,被她逼落眼眶的泪珠仿佛淌进他干硬的心旁,他伸出手,渴望将楚楚动人的她拥入怀里,用温柔珍宠她。
  但是,她弑夫的嫌疑还没洗清,一团又一团的疑点,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他绝不想让私情蒙蔽住双眼。
  人笨过一次,尚可原谅,第二次,就是活该了。
  他的鲁莽和试探就到此为止吧!他在试炼她的心,何尝不也在考验自己的。
  "眼泪伤眼不适合你,别哭了。"再觎她一瞥,他走出拱门,尔雅的背景氤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空灵。
  糊着一张大花脸,贺兰淳不觉有些儿的呆。他方才说话的样子究竟是关心抑或是她的错觉,泪眼模糊里她似乎瞧见他嘴角的嘲弄。
  第六章
  如果经过前一夜折腾还能把觉睡好,就不是有七情六欲的人。
  眼冒金星、揉着发酸的颈子,贺兰淳下了床。
  她不是会认床的人,要是夜宿这栋别业,她总是睡在普通的房间,昨夜是第一次改换房间,没想到居然不习惯。
  "自以为是的大笨蛋!"她喃喃地嘀咕,明明安排给他住宿的是厢房,他却自作主张的来个大搬风,这会儿他自己不知道睡在哪里呢。
  因为床尾斜对着她的工作台,她一张眼,先是惺忪地扫过花屋里的一切,目光却被某样不起眼的东西胶住了。
  来不及拢好披散的发,她赤脚跑到桌前愣愣地盯着应该粉身碎骨的那块甲骨文块。
  它是完好的,被拓上的文字完好地展延在原来该在的地方,贺兰淳触了触,它安好无缺。
  把它拿近靠着光源细看,分裂的细缝显然被人小心地接合过,那份力求完美的细腻表现在甲骨文字的完整度上。
  究竟是谁做的事?
  不其然,海棠逸若即若离的脸跃上她的脑海。
  握着它,贺兰淳惊风遽雨地窜出门外,她朝着偌大清冷的庭院大吼:"海棠逸,该死的你给我出来……"
  为什幺他要变?变成一个让她捉摸不着更陌生难懂的男人,为什幺?
  她不要他的处处讨好、委曲求全,那……那会弄乱她的心……她好想哭啊!
  咿呀--
  回廊转弯处的门一开,海棠逸衣冠端整地现身,看他神清气爽的模样,恐是早早起床,已经作过练功的早课,准备去用膳了才是。
  他没有换回汉人的服饰,只是从藏服换成正统的蒙古服装,蓝绿白交织,器宇轩昂,十分出色。
  他的身后跟着探出一颗少女的头。
  "我就说你这样穿才好看,你瞧,贺兰姊姊都看傻眼了呢!"含羞的脸缀着两朵嫣红的云彩,自告奋勇来侍候的俪族少女满意极了自己一手打扮出来的俊哥儿。
  "多谢你了,爱玛葛。"海棠逸颔首道谢。
  "哪的话,您不嫌弃爱玛葛的侍候是我无上的荣誉。"情窦初开的少女整个脸羞得通红。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抢来这份工作,又听到赞美,整个人差点飞上天。
  "这里没事了,你去歇息吧!"在独孤吹云身边看过他待下人平等的态度,很难不受潜移默化。
  "是。"带着晕陶陶的笑靥,少女走开了。
  贺兰淳气急败坏,扭身就转回自己的房间,顺手闩上了竹门。
  这……个花心大色狼竟敢当着她面跟女人调笑,可恶!可恶!
  "你闹什幺别扭?一声不吭地锁门生闷气?"八角窗内细竹帘微掀,海棠逸飞燕穿帘,翩翩旋身落地,干净利落无声无息地在她面前站定。
  "准允许你爬窗子进来啊?"无法无天的痞子。
  "爬?"海棠边想笑。"你太小看我了,我可是正正当当地'走'进来的。"
  费力弄坏门不值得,他不过换了种方式进门而已。
  戏法人人会变,巧妙不同就是。
  "狡辩!"
  海棠逸低沉的笑声先带着隐忍。"你一早就发脾气,不会因为是看见我跟别的女人说话在吃醋吧?"他故意逗她。
  "少住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爱跟谁打情骂俏都不关我的事,吃完你的早膳就赶紧上路,能走多远就多远,别再回来了。"有被人窥透的困窘,可是她掩藏得很好。
  可是这下了她想问的事却说不出口了。
  她把甲骨块藏入袖子里。
  "赶我走?"
  "不错!你不会想赖着不走吧?反正你只能在这里过一夜,天亮就得走人,阿驭不会没告诉你吧?"
  "你怕我给你带来麻烦?"
  "知道就好。"不必多余的解释什幺,他敏感的身份不会让人起疑才怪,能早早送他上路对大家都好。
  "你引狼入室,现在才反悔不嫌太晚?"她之前不见一点怕麻烦的神态,这一早就遽生丕变,看来跟他昨晚的态度有很大的关联。
  "我不想跟你多罗嗦,反正,用过膳就请上路,我会吩咐人给你准备饮水干粮的。"老实说,想到事态严重性是她方才才觉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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