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嫁游戏  第26章

作者:辛卉      更新:2021-05-06 05:01:17      字数:1063
  梦娣噘了噘唇,仿效他的语气,又把问题丢还给他。“我才要问你去了哪里?我以为你胆小到连回来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
  滕洛听着她不悦的说话口吻,睇着她依旧充满活力的晶灿眸子及微愠的脸庞,安然无恙的样子,让他心中的大石得以落下,安心不少。
  “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和道歉。之前你说我只是赌注游戏里的一颗棋子,是什么意思?”她开门见山的直指问题核心,和他迂回隐讳的作法大相迳庭。
  “我以为我朋友都告诉你了。”滕洛缓缓的说。
  “把我当棋子耍得团团转的是你,所以我要听你亲口说明。”梦娣直视他幽深的黑眸,理所当然道。
  滕洛把好友间订下的赌约如实告知,语气淡然,仿佛花说一则故事。
  梦娣的美眸越瞠越大,却又忍不住好奇,呐呐地问:“那……你……你抽到的签,内容是什么?”
  滕洛瞅着她,意外她没有大发雷霆。“忘了。”他打马虎眼。
  一开始他就没把游戏放在心上,当时只瞥了一眼就把纸条扔弃,隐约记得大概是他必须装得很穷,和选中的“目标”分租同一间房子,同住一个屋檐下。
  巧合的是,后来的进展倒也颇符合签中的规定,好像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只是两人的立场恰好相反。
  梦娣露出狐疑的表情,语带调侃。“为什么临时反悔?不让游戏继续下去?忽然良心发现?”
  同时,她不禁揣想着:若他不说破,一直把她蒙在鼓里,她是否会如他所愿,在三个月内爱上他吗?
  也许,根本不需要三个月。因为,现阶段,他已让她怦然心动。
  “没有玩下去的必要。”滕洛敛眸,避免与她眼神接触,怕从中看见责备,造成他心里沉重的负担。
  梦娣攒紧眉头,情绪更加低落。原来凡事都要求清楚明白,心里并不会比较好受。
  她竟觉得自己像是不及格被中途退货的劣质品,感到有损颜面……
  “喔?所以呢?要把我赶出去了?”梦娣撇撇唇,故作轻快的追问,心口蓦地泛起一阵酸涩,有一种即将要被遗弃的失落,原来她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洒脱。
  “不是。”滕洛不假思索的回答。“只要你愿意,可以继续住下去。”
  “既然你不需要再为了赌注费心讨好我,老实说没关系。”梦娣几乎是睹气的说:“跟一个不喜欢的人住在一起,难怪不想回家。”她自我解嘲,为他经常不回来的行径找了合理的解释。
  滕洛绷着嘴角,神情凝重。
  “你说感觉不到快乐,也是欺骗我上勾的手段?”梦娣提高语调,激动起来。不知不觉中,她把他说的每句话,都放在心上。
  不能否认,这确实是高段的谎言,轻易就让她彻底卸下防备,成功激起她想亲近他,多关怀他、了解他的念头。
  结果,这只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也许他在背后,很用力的取笑她吧!这个认知,令她难堪。
  滕洛强忍住辩解的冲动,任凭她误解。
  他希望她远离她,却不愿她对他留下负面印象,于是矛盾又在心里兴风作浪,不得安宁。
  “这是这个月的房租。”咽下喉头的硬块,梦娣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发皱的三千元,还有几张信用卡签帐单。
  滕洛没有动手收取的意思。
  “因为我很生气,所以用你给我的信用卡,买了一大堆东西,花了不少钱。”梦娣僵硬地说明签帐单的由来。
  “是吗?”他轻轻牵动嘴角,若有似无的笑了。
  “算是你欺骗我的代价,现在扯平了,互不相欠。”她一副撇清关系的口吻。严格追究起来,她没有丝毫损失,甚至还占了不少便宜,不是吗?
  她为他所做的、付出的一切,他永远都偿还不清。滕洛只能在心里反驳她的说法。
  “拿去。”梦娣硬是把钱和签单收据用力塞到他手里。“你一定要收下来,不要让我觉得接受你的施舍。”她把话说得很重。
  滕洛勉强收下,顾虑她的感受,不想造成她的误会,伤害她并非他接近她的本意。
  梦娣低垂着头,怅然若失。
  悬宕多时的事获得解决,可为什么她非但不觉得浑身轻松,心反而像垮掉的桥一样,沉坠到谷底深处。
  明明实际上跟他相处的日子不多,却像是多年交情决裂的无奈与不舍。是她老是容易投入感情的性格使然吗?
  “晚上不要随便外出。”良久,滕洛放缓语调,给予叮咛。
  梦娣抬头,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搅乱心湖。
  “好好照顾自己。”他诀别似的交代了句。
  梦娣的鼻头一酸,眼睛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滕洛迅速别开脸,退出她的卧室。
  “滕洛——”浓烈的离情让她无法思考,梦娣听见自己仓皇的声音,慌张的唤住他。
  他像被拖了定身咒,双脚立刻驻留在原地,背对着她,等待她要说的话。
  她只希望他不要那么快离开,只是这样而已……情急之下,梦娣随意找了个借口,向他提出邀请。“下星期我有个演出,欢迎你来观赏。”
  “我不会去。”滕洛狠下心,断然拒绝。
  当场遭拒,梦娣愀然变色,困窘不已,费了好大的劲,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自嘲道:“我想也是,我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嘛,你怎么还会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眉心纠结,否定她的臆测。
  “我怎么想都无所谓。”梦娣深吸一口气,笑得更开。“事实就是那样。”
  “很抱歉曾经那样利用你,如果需要补偿,你尽管开口,我会做到。”滕洛的嗓音很低沉。
  “补偿?钱吗?”梦娣深觉受辱。“你和你姐姐都一样,该说你们很大方,还是瞧不起人?”她不自觉提高声调。
  “我们能做的,只有这样。”他冷声说,内心有说不出的悲哀。无论是他或滕欣,灵魂都已经扭曲,失去自我,他们给得起的,只剩下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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