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女郎  第25章

作者:谢璃      更新:2021-05-07 05:00:37      字数:1062
  无心细看,她走回石峥的卧室,想将又蜷缩成一团的男人唤起。
  「起来,你不能一直躺着,你好烫,我们得去看医生。」她干脆横跨在他腰上,吃力地抓住他的肩头,但只离开床面一点点,他全然不帮忙的姿态还是赢了--又黏回床上。
  再三被骚扰的他神智被唤醒了一部分,他半睁着眼辨认出了坐在自己身上的杜蘅,虚弱而迟疑地问道:「妳……跑来我家做什么?」
  「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你,你却窝在这里天塌了也不管,你以为一直睡病就会好吗?」看他把自己搞成这样,一把无名火自她心中熊熊烧起。
  「我只是……得了流行性感冒,妳别……鬼叫……」他原想一脚踢开她,但发现这个动作很是费力,便转个身继续昏迷。
  「你吃药了吗?有没有吃饭?」她不放弃的摇晃他,他又张开眼。
  「我……不吃药的,我躺躺就好……妳很吵,快走开……头痛死了!」他的手朝空气挥了一下,又无力地垂下。
  不吃药?真像个孩子!平日看起来神威不可侵犯,竟会怕几粒药丸?
  这男人肯定连饭都没吃,如果能自动痊愈,那才真叫奇迹!才两天没见,他的脸就消了一圈,青髭都冒出来了。
  她想了一下,拿起小瑜放在床头的钥匙,直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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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快起来!」她臂膀伸到他脖子底下,抓住床沿,吸一口气,使劲将他托起,半倚在她肩上。
  「又来了……,妳快走……」他挣扎着。
  她用全身的力量抱紧他,在他耳边道:「你吃完这碗粥,我就走,否则你就别想睡,我带了RAP的CD来,如果在你床头放,你猜能不能当催眠曲?」
  「妳……我真倒楣……」他倚着她斜靠在床头,用仅存的力气怨恨地睨着她。
  「这叫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不过我不是欺负你的小犬,我是爱你的女人,所以你还是乖乖地吃下去,瞪死我也没用的。」一碗热腾腾的什锦粥递到他嘴边。
  他还在发烧,并没有强烈的食欲,但空置已久的肠胃需要食物,他不是不明白,只是头痛欲裂和一碰就酸疼的四肢让他打消了进食的念头,再加上体温的冷热交攻,他最后选择了最不费力气的方法想度过病毒的侵袭。
  他接过碗,小小的汤匙在虚弱的手中有如千斤重,不过他绝不让这个女人侍候喂食,勉力舀起一小匙,送入干涩的口中,得到滋润的味觉苏醒了,他一口接续一口,不到五分钟,便解决了那碗粥,暖洋洋的肠胃让他有了一丝的元气。
  她接过空碗,再将一杯水递给他。「你得多喝水,喝完就可以睡了。」
  他看了眼状甚愉快的她,没说什么就仰头将水喝得一滴不剩,接着转身倒下就睡。
  她开心地守在一旁,没有出声,随意拿起他放在枕边的一本书,草草地翻了一遍,视线不时落在他身上。
  一个钟头后,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手心感到一片湿凉--药效发作了,他暂时退了烧,现在全身都在冒汗。
  她到浴室拿了条干毛巾,轻轻拭去他额上、颈肩的大量汗水,身上的T恤前后也都湿透了,正紧紧黏贴着他的肌肤。
  要替他换不会有点困难,他这个正经人士不会随意让她摆弄的。
  灵机一动,她跑到厨房,找了一把剪刀,非常谨慎地靠近他,从下襬开始,慢慢地往上剪开一条线,成功了!
  轻松地剥下已经报废的T恤,她拿起毛巾往他后背擦抹,擦到前胸时,她勾起了唇角,侧着头,莞尔一笑。「石头,我现在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你能拿我怎样?」
  她尽情细览他每一吋坚实平滑的肌理,忍不住还用手指轻按,想感觉它的弹性,她从未感到如此得意过。
  直到他翻了个身,自动拉起被子盖住身体,这个视觉飨宴才被迫告一段落。
  就这样,她寸步不离地守候着他,时间一到,她就将他唤醒,语带威胁地让他吃完一碗粥,又命他睡下,等药效一发作,她再替他抹去汗水,保持他身体的干爽。
  夜幕降临,她开了几盏夜灯,在暖黄的光线下凝视着他,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在只有院落虫呜的静谧夜里无声地降临,在她体内滋长着。
  「石头,什么时候你才会真正地喜欢我?」她吻了他的鼻尖一下,喃喃轻问。「我能等到那一天吗?我好心急,想立刻就得到你的允诺,你会给我想要的幸福吧?你一定会的……」她站起身,带点小女孩的羞怯,抿唇巧笑着。
  「我想偷一点点未来的幸福,你不会介意吧?就一点点……」
  她缓缓褪去牛仔裤、衬衫,只剩下单薄的贴身衣物。「这样就好了,不能太过火。」她吐吐舌。
  掀开被子,她像条鱼般敏捷地滑溜进他怀里,密密地贴着他,感受他暖暖肌肤散发出的魔力,偷来的愉悦几乎要将她融化了。
  她揽住他,亲吻他的胸肌,微微吁了口气。「你可别骂我喔……」
  抱几分钟就好了,不贪心,她很快就会抽身,不管他有多引人垂涎、多令她爱不释手,她绝不贪心……
  她边发着誓,边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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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臂往头上举,两腿打直,伸了个筷子型懒腰,精神舒爽得想喊口号。
  啾啾鸟鸣,淡淡的玉兰花香,在明亮的曦光中飘进室内,那回异于以往的晨起景致,慢慢地唤回了她前一天的记忆。
  隐隐觉得不对劲,她转个身,男人的面容立即对上了她,两只黑瞳,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似乎持续有好一段时间了。
  她惊呼,朝上弹坐起,不是因为自己曾投怀送抱,占了男人便宜;而是昨天气息奄奄、昏睡沉沉,任她「轻薄」的男人,此时正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鹅蛋脸有些削减,但是干干净净的,胡髭已剃,服装仪容整齐,手上的腕表也戴上了,全身上下显不出一丝病容,双手盘胸稳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让她怀疑昨晚根本只是一场美得冒泡的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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