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指柔  第20章

作者:绿痕      更新:2021-05-08 12:56:09      字数:1088
  “我没有什么心中的良人,我也没有要将它──”指柔张口想辩白,但又紧揪着眉心为他的力道痛呼出声,“你弄痛我了……”
  “不准想着别人,我不准!”云掠空丝毫不减手中的力道,兀自强横地将她拥紧。
  “放开我……”浑身疼痛的指柔在他的胸怀里就快窒息了。
  “我要什么你就得给我什么,由不得你说是与不是、肯与不肯,你听见了没有?”云掠空稍微放松了力道,在她面前声明,得不到她的回答时又粗鲁地摇晃着她的双肩,“听见了没有?”
  “云掠空……”指柔喘着气,又痛又累地与他对峙,“你究竟把我当成你的什么?”
  “那要视我的心情而定。”
  她用力推开他,“我不是任你揉捏的泥人,也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我是一个人,你没有权利这般主宰我,你也没有资格叫我给你什么,我不是任你予取予求的东西,请你把我当成一个人来看待好吗?”
  “权利?”云掠空莞尔地扬眉,“落在我的手里后,你以为你还能拥有那些?”
  指柔的一颗心都被他的话语冻凉了,她感觉胸中那些曾因他而起的种种悸动、被他撩起的心动,又再一坎被他反复无常的话语分割得七零八落。明明他就近在她的眼前,可是她却觉得他好遥远,心中渴盼的那份单纯恋慕,也随着他疏冷的距离而变得还不可及。
  “你什么都不会有。”云掠室老老实实地告诉她,“听清楚,除了我之外,你什么都不会有。”
  指柔垂下限睫,深深明白了话意,但同时她也觉得自己失去了很多。
  “我要你想你就得想,我要你忘你就得忘;你的过去我不许你想起,就连梦也不许梦。你有什么心酸或是伤心,只要我不允许,你就一概不许拥有:你所有的心思只能绕着我运转,这样你明白了吗?”
  “为什么是我?”她紧握着双手,试着不让眼眶里的泪掉出来,“难道你要我往后就当一个不能有自我思想的木头人?你所要的,就只是一个只能听照你命令过日子的人?”
  “睡觉。”瞥见她眼角的泪光,云掠空将她紧压在胸前,让那些会令他懊恼的泪都吸尽在他的胸口。
  她不甘心地在他的胸前低嚷,“回答我……”
  “我说了,睡觉。”云掠空用力将她整个人都纳进怀里,唇悬在她的唇边警告,“不要再存有一丝挣扎和抗拒我的念头,否则我会用高压手段来驯服你。”
  指柔霎时停止了所有的抵抗,睁大了眼眸看他的唇愈靠愈近,而她那颗不与她合作的心,又因他而激起了阵阵狂跳。
  带着微凉气息的唇盖上她的,指柔只依稀听见,他又用催眠似的嗓音在她的唇边轻声喃喃,让她那颗掉进谷底的心又被他拉了上来,而她慌乱的心跳声,也无处躲藏的传进她的耳底。
  “早些把该忘的全都忘掉,把我牢牢放在你的心底。或许你将会什么都没有,但是,你有我。”
  第五章
  一整夜都愁肠百转的指柔,在天色微微透亮时才小睡了一会儿,不多久便被傲霜给挖起来,而那个老是对她扔下一句话让她在心底反复想着的云掠空,早就不在她的身边了。
  指柔精神不济地跟着傲霜来到锻剑房,在她一踏进锻剑房后,傲霜便将门窗全部都关上锁紧,隔绝了外头一早就落下的大雨雨声,偌大的锻剑房里,除了熊熊的炉火燃薪时发出的声响外,外头的声音和光线都无法透进来。
  “傲霜,你不是说云掠空叫我来这里吗?他人呢?”指柔在房里遍找不到云掠空的身影后,不解地回头间。
  “少爷今天到远处去采石,在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傲霜走至剑架上取了一柄剑,神色怪异地看着她,“濯雨和轻烟也都下山办事去了,现在这座宅子里除了你我之外,没有其它的人在。”
  指柔马上明白了傲霜的不对劲之处,下意识地想要离开,但落了锁的大门她怎么也打不开口
  傲霜手里拎着剑走至她的身后,“不要想求援,不会有人听见你的声音的。”
  “我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恨我?”指柔冷静的转身面对她,在她的眼底看见了深沉的恨意。
  “你从我的身边夺走了他。”想起指柔一整夜都睡在云掠空的怀里,傲霜就难以忍抑地握紧了剑。
  指柔问得很无辜,“我夺走了谁?”
  “少爷。”
  “我没有。”她的眼眸动了动,在提到云掠空时两手忍不住纠绞着衣衫,“我从没想过要与任何人争夺他。”
  傲霜愤恨地指控着,“你根本就不需要争夺,你的出现即是一种掠夺!”
  “掠夺者……”指柔的声音哑涩得几不可闻,“是他。”
  “是你!”傲霜被她委屈的样子弄得更是火上心头烧,“我在他的身边十多年了,论资格论样貌我都比你强,你凭什么得到的比我多?不要以为你能得到少爷,我不会把他让给你!”
  指柔的唇边泛着酸楚的笑,“我从不敢‘以为’什么。”在云掠空的掌心里,她能拥有什么?她连想都不敢想。
  “你听清楚,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只要你别再纠缠着少爷。”
  “我办不到……”不肯放开她的人是云掠空,即使她走、即使她逃,那召唤作云掠空的男人都会把她找回他的掌心里。
  “我不许你办不到,离他远一点!”傲霜的剑尖旋即划过她的衣领,尖锐的剑锋在她的颈间留下了一道血痕。
  “我犯了什么罪?做错了什么?”指柔抹去颈问的血丝,清明冷静的大眼直瞅着傲霜,不疾不徐地朝她一步步前进,“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傲霜手中的剑明显地抖动着,“我……”
  “是不是因为……你嫉妒?”她的眼中带着怜悯,同情着她也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小时候,娘亲常在她的耳边念着一个故事──情天是女娲补的,恨海是精卫填的,感情是世间最复杂难理的一种关系,它愈是拉扯纠缠,沾有感情的人便愈是万劫不复,可是人们偏偏又要受其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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