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肆卷  第26章

作者:绿痕      更新:2021-05-08 12:56:49      字数:1074
  东方朔在信尾也有提到,他自己也得小心提防着这位师爷,免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也顺便给西门烈给骗去卖了,因为,当年东方朔也差点栽在他的手底下,这位师爷骗人的本事,可是很高竿的。
  “师爷,找到他们了!”被西门烈派去寻找失踪人口的曲沃,兴匆匆地奔进大厅来。
  他懒懒地挑着眉,“在哪里?”
  “就在你说的那座悬云寺。”曲沃崇拜地望着西门烈,“我们在他们俩抵达之前,已经先把草药和食物饮水,都照你的安排弄好了。”
  “办得不错。”西门烈嘉许地点点头。
  靳旋玑讶异得合不拢嘴,“原来你早就事先安排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刚才不就白吼白骂一顿了吗?
  “一点也没错。”他回瞪了这个敢低估他的人一眼,“所以说,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我要马上去看看他们……”虽说知道他们安然无恙,但靳旋玑还是很想亲自去证实一下才肯放心。
  “给我回来。”西门烈一把拉住这个会坏了他好事的人,“你这么一去,那咱们不就前功尽弃了吗?”为了制造他们能够朝夕相处的机会,他费了多大的功夫啊,再给这个搅局高手一去,不就玩完了吗?
  他一头雾水,“啊?”
  “曲沃,他们有没有又结那种仇?”西门烈朝曲沃勾勾手,要他先报告一下偷窥状况。
  曲沃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拉长了音调。
  “有……”他最近好像都在偷看他们卿卿我我,不知道看多了,他会不会长针眼?
  “那咱们就再等个几日吧。”西门烈终于露出了快乐的笑容,“这段时间,就当是给他们小两口培养感情好了,不要去打扰他们。”※ ※ ※
  朝云整个人仰靠在北堂傲的怀里,轻轻扬起柔细的嗓音,诵念出古寺院落墙上书写的那两行字。
  “悬空便欲乘云去,临水方知得月先。”
  在聆听着好说话时,北堂傲的眼眸里带着笑,唇角向两边微扬,像是吃了糖的孩子般,单纯的满足。
  距离逃躲追兵而避来此地,算算也有数日了。这几日来,朝云的伤势在北堂傲的照料下明显地转好,除了因失血过多而稍无气力外,大致上,她已复元得差不多。
  可是即使她的伤势已转好,北堂傲却不急着寻路带她回山寨,反而千方百计地找着借口将她强留在此地,把握着能和她独自相处的每一刻,以弥补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无法获得今日情境的遗憾。
  也幸好有这段意外的时光,他才有心神好好地静下心来打算他的未来。
  朝云因他低沉的笑音而感到十分不自在,陌生的情愫,又纷涌地窜上了她的心房。
  “会冷吗?”察觉她似乎在发抖,北堂傲又把自己披在她身上的外衣将她盖妥些,感觉在她那层薄薄黏贴着她肌肤的棉衣下,那具曼妙身子的玲珑曲线契合地贴合着他的。
  “都怪你。”她又羞又怒,“你不该扯破我的衣裳……”要不是他在拔箭时故意扯坏了她身上唯一的一套衣裳,她现在哪会落得没衣裳可穿,只能穿着薄如蝉翼的棉衣来善他的眼?
  “这样不也很好吗?”北堂傲很满意自己当时的冲动所带来的后果。
  她紧握着粉拳,“等我的伤好了后,你就把皮绷紧一点。”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总有一天她也要把他给剥得只剩一件,让他也丢丢脸。
  “你要是再敢踹我,当心以后我就不让你幸福了。”他莞尔地想起曾经欺负过她的人的下场,笑谑地挨在她的耳际低语。
  朝云一点也不欣赏他的笑话,“少跟我耍嘴皮子,正经点。”
  “在这种情况下,你能指望我想着什么正经大事?”他懒懒地挑着她的发轻嗅,一手滑过她细腻的玉颈,“你该感激我的,因为我算是很能抵抗你的诱惑了。”
  他灼热的指尖和讽冷的夜风形成了反比,令朝云忍不住瑟缩地缩着颈子,不经意地抬首,湛蓝的夜空便映入她的眼帘。
  原来,夜里的天空也是蓝色的?她还以为,夜,就是黑暗的代表,谁知当月儿滑游在天际时,它那白洁的莹光,除了照射在大地上让大地如蒙上了一层银纱外,也把漆黑的夜空照耀得如蔚蓝的海洋……
  朝云不曾看过那么蓝的夜空,也不会见过那么美丽的云朵,透过月光,天上的飞云朵朵看来纤巧得如透明的丝绸纺成的,令她舍不得移开眼眸。
  北堂傲顺着她凝定不动的目光看去,伸手指着那朵仿佛被遗落在天际唯一的一朵飞云。
  “像不像?”他靠在她的耳际,用温暖微薰的声音问着。
  “什么?”她有些迷然,不知诱着她的,是天上的美景还是身后的他。
  “它像你。”他伸出双掌环抱着她,占有的将她揽纳在怀,“遥不可及又令人想触摸。”
  朝云的心漏跳了一拍,身子逐渐软化在他柔情似水的胸怀里,暂忘了一切,难得地坦露出心声。
  她幽幽地开口,“我并不是遥不可及的。”
  “我也不打算让你继续再孤寂下去。”北堂傲将她转过身来,与她眼眸相对,深深的看进她的眼底,想从中找出她的回答。
  她孤不孤寂与他何干?他为何要用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要投靠的眼神看着她?她渐渐觉得,在与他相处的这阵子,她变得好懦弱,变得很希望有人能够看出她的需要,而不是继续纵容她将一切掩藏在心底,只是,那个能够看着她的人,为什么总是他?
  朝云无言地看着他的那双眼,只觉得她不认识眼前这个像是在说着誓言的男子,就是她往日刀来剑往从无交集的对象。在她的印象里,他也和天上的云朵那般那么多变,让她摸不清他的心,捉不住他真正的样貌,不知哪个他,才是真的。
  看她又神游到天外天没打算回答他,北堂傲丧气地摇首,真不知她为何每每都会把他的话给想上大半天,然后再把他的问题甩掉当作没听见,为何她就是不会针对他的问题,老实的给他一个落实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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