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季节  第19章

作者:绿痕      更新:2021-05-08 13:22:23      字数:1080
  「你不是隔壁班的吗?」这家伙有没有跑错会场,主持错场子?
  他凶巴巴地问:「隔壁班的就不能来开同学会呀?」啧,又一个严重歧视隔壁班的。
  「这个嘛……」
  站在人群中的咏童,边看着左边一堆男同学在相互交换名片,而右边的女同学不是左手抱一个、右手牵一个,就是怀里睡一个。突然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感觉像是挺突兀的她,总觉得自己继当年与大家失去联络后,又再一次成了个圈子外的陌生人,无处可立足,也不知究竟该在这重温些什么。
  「咏童。」在她快被人撞到时,陆晓生伸出一掌护住她的肩头,小心地将她往旁边的餐桌带。
  怎么最近老是见到他?
  「你也来了?」总觉得最近似乎常有机会见到他这张脸的咏童,怎么也没想到,同样与她都跟当年的同学疏离了很久的他,竞也出席了这次的同学会。
  「妳怎么这么晚才到?都快散会了。」领着她坐下后,他站在她的身边问。
  她蒙混地应着,「没办法,公司忙……」就是怕会遇到他,所以她才故意挑在这个时候来啦。
  「饿不饿?妳一定还没吃吧?」陆晓生低首看了看她疲惫的模样后,他按着她的肩头交代,「在这里等我。」
  「晓生?」不知道他要去哪的咏童,看着他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人群中。
  当他回来时,他的左手上多了个餐盘,而右手则端了一大杯她喜爱的葡萄汁,在他把餐盘摆在她面前时,咏童愣愣地看着记忆力一向就很好的他,已经替她挑来了所有她喜欢的食物。
  「先垫垫肚子,别等一下又饿到胃痛。」取来战利品的他,关心地看着她动也不动的模样。
  看着盘里皆是挑食的她爱吃的食物,以及那杯不会让她胃痛的果汁,不知怎地,咏童的喉际像是梗住了什么似的。
  温煦不变的目光,在她抬首时接触到她的,聆听着空气中的怀旧歌曲,她恍然的以为,时光再次回到她错失的那个季节,在那个时候,一切都未改变,他仍是那个最了解她的人,而她,也仍是那个总是依靠在他的身旁,安心栖息在他羽翼下的十七岁女孩……
  她一直记得他叫她要等他,当年她的承诺,此时却在他的目光下像个血淋淋的罪责,再再地提醒着她,她已不能再自在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接受他一如以往的温柔目光,已经毁诺另觅良人的她,此时似乎没有资格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妳都没变。」在她柔顺地照他的话将晚饭吃了个七八成后,他满足地看着她,一手撑着下颔轻喃。
  「不,我变了很多。」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坚定地说着,「我先走了,太晚回去阿正他们会担心的。」
  「我送妳。」在她起身时,他也顺口托了个借口跟上她。
  「不用!」咏童不假思索地扬高了音量回拒,她回答得太急太快,在吸引了他人的目光时,就连她也知道自己的反应过大。
  陆晓生不语地看着她似乎已经隐忍很久的模样,就在他俩在人前僵持不动时,富四海自他俩中间探出头来。
  「你要送她回去?」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那我呢?」他们是开同一辆车来的啊,陆老兄是想叫他走回家吗?
  「你找别人搭便车。」陆晓生自顾自地替他决定好,上前一把握住咏童的手臂拖着她往外走,「走吧。」
  遭人弃置的富四海,在他们走出厅外时,慢条斯理地回首看向也怔站在他身旁的赵永泰。
  沦为司机一职的赵永泰,直朝他皱着眉。
  「我们不熟吧,隔壁班的同学。」
  「那就麻烦你了。」富四海状似熟络地一手攀上他的肩,一点也不介意乘机多帮陆晓生多拉几件生意。
  被陆晓生一路拉至饭店外的咏童,在他去取车时,先走一步地先行离开饭店,但她才踏上人行道没多久,一辆房车已靠边停在她的面前,里头除了那个她想避开的陆晓生外,还多了个已经好多年没见过面的好友小岚与她三岁大的儿子。
  到头来,迫于人情攻势的她,还是不情不愿地上了车,且还就坐在开车的陆晓生的身旁,而已经累了一整天的小岚,与她闲聊没几句后,就抱着已睡着的儿子一块去梦周公。
  高架桥上成串的车阵,令被困在桥下的他们在车阵中动弹不得,就如同被困在车里的他俩一样,也同样是动弹不得,却又没法离开眼前的彼此。熟悉的铃声忽自她的皮包内响起,她匆忙接了电话,并压低了音量,以免吵到后头那对熟睡的母子。
  「阿正打的?」在她结束通话后,陆晓生好奇地问。
  她轻轻颔首,「嗯。」
  「他还是一样有恋姊情结?」想起贺家男人们古怪的恋姊和恋女儿情结,他就觉得好笑。
  她一手抚着额,「这句话你可不要当着他的面说。」她家老弟最讨厌人家这么说他了。
  忍俊不住的笑意,缓缓自他的唇角漾开,咏童怔看着他,只觉得那一样是她所熟悉的笑容,也一样是她记忆中所熟悉的那个男孩,时间忽然在这车阵中消失走远,就像秋风吹拂下的落叶,掉落在地面后一下子就消失不见。荡漾在他俩之问的氛围,在他的笑音过后,又像艘搁浅的小船,再次止顿住,她很想开口对他说些什么,好拉近彼此的距离,可在此同时,她又想退缩到角落去,好离他远一点。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陆晓生揉揉酸涩的颈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阿正?」他不是早就知道?
  「妳的未婚夫。」
  登时咏童的脑袋瓜里头,晃过了一大堆老弟与爸加诸住未婚夫身上的评语和那些代名词,而她左想右想,就是榨不出一点点关于自己对未婚夫的看法。
  她总不能老实的说是肉圆或鱼丸吧?
  「咏童?」以为她没听清楚,他再出声催促。
  「他……」想了很久后,她只能说出唯一能说出口的老实话,「他喜欢喝咖啡,我常陪他喝咖啡。」比起那两个代名词,这个杀伤力应该比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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