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  第36章

作者:绿痕      更新:2021-05-08 13:22:36      字数:1059
  “有神想拐我。”她沮丧地趴在桌上,两眼无神地瞪着正在院里剪着梅枝,说待会儿要拿到她房里插花的某神。
  “啊?”一大一小诧异的叫声,差点掀了房顶。
  她深深一叹,“你们没听错。”
  “是哪个忘了长眼睛的?”他俩忙不迭地问,不但脱口的话相同,连音调也都差不多。
  “……就那不要亮不亮的。”好,都给她记住。
  老早就对这事心底有谱的两神,互看了一眼后,也学起她吁长叹短了起来。
  望仙一手抚着面颊,“唉……委屈了。”
  “我同意。”霸下也把头点来点去。
  她很敏感的问:“谁委屈了谁?”
  “当然是委屈了火凤呀!”霸下再诚实不过地将冷水往她的头顶上泼下去。
  望仙还一脸好不惋惜,“真不懂他为何会看上你这不像女人的女人……”
  好一阵子没有扁神的青鸾,只是在他俩继续冷嘲热讽之时,不疾不徐地站起身,并扳扳两掌。
  “喏。”赶在挨揍之前,聪敏的望仙与霸下,双双将她的身子转向院外。
  手拈梅枝,独自伫立在雪中,花虽娇,但神更艳的景致,强烈的冲击性,令青鸾的脑际昏了昏,当院中的神仙朝她送了个秋波后,她忙不迭地一掌按住狂跳的心房,大口大口喘气之余,习惯性地在嘴边开始小声地念起定心大法。
  “别再定啦!”望仙不客气地推她一把,“老实点是会让你少块皮肉不成?”瞎子都看得出火凤对她有意,而她也意乱情迷一把的,她又何苦这样僵持残害自个儿的身心呢?
  “反正你又过不了美色这一关。”深知她心性的霸下,也一副把她看得很扁的样子。
  “你们就这么急着让我被神拐走?”她很不是滋味地瞪着身旁两个早就倒向祸水敌营的叛徒。
  “不。”早就盘算好的望仙朝她摇了摇指,“我们是急着要你拐那尊可靠的神回来与我们作伴。”青鸾神力虽高,但总是少了根筋,再怎么相较,还是外头的那尊神仙比她来得妥当。
  “没错。”霸下接着应声,难得跟望仙默契好得不得了。
  在他们那么不赏面时,被泼冷水泼久的青鸾,也发狠地微眯着眼,朝他俩笑得冷冷的。
  “哪日我再灌他酒的话,我看你们跑是不跑?”哼,尝了甜头后就全都忘了苦头是不?没关系,大伙找个机会温习温习。
  “这宅子太小了,我们这就识相的出门逛逛了。”想到火凤一醉就会干出啥事的望仙,面色随即青了一半,忙不迭地捞来件大衣急着出门。
  “记得啊,要好好把他拐回家喔。”霸下在跟着跑前,还不忘向她叮咛。
  剪好梅枝,带着清香雪白的花儿入室时,火凤正好与那一大一小擦身而过。
  “他俩上哪?”
  “制造让你拐我的机会。”眼前这人花相映的景致,实在是……太伤身了,她非得出去喘口气才成。
  “你又忙着上哪?”火凤在她也想跟着跑时,适时地拉住她的臂膀。
  “制造不让你把我拐跑的机会!”今儿个就饶了她吧,为了锻炼她的定力,她可是累到一个极点,再不歇歇不行了。
  将手中的花儿扔至桌上后,火凤旋身一带,一手揽住她的腰际,一手抬起她的脸庞。
  “你以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想跑?她会不会太小看他了?
  她没好气地应着,“就是不认为所以才要跑啊!”
  为什么打那日起,他在她的眼中,就是愈看愈顺眼,愈看愈让她难以自拔?他本身就已美到像个祸水了,怎他会在她的心底更上一层楼到,他就连在她面轻声低语几句,她就忍不住想要自动栽在他的手心里,或是想干脆就这样把他给生吞下腹?
  这没道理呀!
  相当乐见她如此进退不得,火凤还刻意在她烦恼的这当头,缓缓靠至她的身后,在她耳边柔柔地唤。
  “青鸾……”他将她揽得更近,两手环住她,以天籁般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唤。
  “老尼我不视下闻不听……”她忙捂着两耳闭上双眼,使劲地摇着头,可他那声调,仍是引起了她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你真能做到?”他侧身将脸悬到她的面前,并朝她眨了眨眼,害她登时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你真能忍心无视于我?”
  摇摇摆摆地退离他几大步后,差点死于窒息的她,才终于可以重新吸口气,但当她疲累不堪地喘起大气不过一会儿,她两眼往下一看,便气不过地瞪着自己胸坎里那颗仍狂跳不已的心。
  “你就争气点成不成?别那么没节操行不?”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她怎会无论怎么成就是戒不掉眼前这一款的?
  极力忍住笑声的火凤,紧闭着唇不发一语,不小心被青鸾给瞧见这模样后,她颇为光火地瞪着他幸灾乐祸的模样。
  “你很乐于见我自虐?”
  他坏坏地一笑,“是啊。”想当初,她把他给忘了多久?他也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讨个公平而已。
  “我只不过是不告而别,和不小心忘了你而已。”在他又逐步朝她接近时,备感冤枉的她,忍不住向他抱怨。
  “撇开那个不理。”他的双手又自动自发地爬回她的身上,他再一口又一口地轻啄着她的唇,“你,信不信命中注定?”
  “为何问这个?”她愣了愣,然后看着他带着深情的眼神,以一指轻绘着她的唇。
  “因你若相信,那么,你就该相信咱们之间有缘。”
  在他又开始轻薄起她,吻着她的唇、轻咬着她的耳……而她也很难否认她其实很乐于他这般做时,她在闷到一个极点后,终于问。
  “……你肯定这只是有缘而已吗?”她和她的师父、师祖们的有缘,是差点磕破头,而同他的有缘则是……整个人和心都得赔下去?这已超出了有缘的范围很远了好不?
  “咱们之间的缘分,很深,很深……”他款款轻笑,不久,话尾便消失在她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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