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慢慢来  第20章

作者:乐心      更新:2021-05-14 15:27:00      字数:1058
  舒渝不了解那样痛苦的恋情。
  最近,表姊因为和男友大吵一架,决定要分手,为了避免纠缠,表姊收拾了行李到舒家暂住,没有值班的时候,她便会来画室接舒渝。
  这成功地让赵奕泉没有任何机会可以私下接近舒渝。可是,当舒渝看到表姊在等她下课时,仍不死心地紧握着手机打电话,她会难受得像被打了一拳似的。
  「表姊,妳要打给谁?」刚结束素描课,舒渝出了画室,走向路灯下背向她正在打手机的表姊。
  表姊吓了一跳,连忙切掉,苍白着脸转身,强笑。「下课了?」
  「妳打给谁?」舒渝忧虑地重复着问题。「打给黄医师吗?」
  「我……我……」表姊脸上毫无血色,支吾着、笨拙地解释说:「没有啊,我只是……我……」
  「妳用我的手机打给黄医师对不对?」舒渝愁着脸说:「我今天上班的时候,接到黄医师他太太的电话,她问我是谁?是不是常常半夜打电话去,又不讲话?」
  「她怎么可以这样!」表姊突然提高嗓音,怒气冲冲的说:「我就知道,她就是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
  「那妳怎么可以这样?」舒渝反问。「你们不是分手了吗?妳为什么还要一直打电话过去?」
  舒渝完全没料到,表姊竟会就这样崩溃。
  她掩住脸,突然哭了出来。
  「他为了结婚纪念日,失我的约,我不甘心啊……我要问清楚!他明明说不爱他老婆了、他们要离婚了,可是……还去北投洗温泉、过夜。他骗我!他居然骗我!」
  「妳怎么知道人家去哪里庆祝?」
  「我跟着他们啊!那天晚上,我偷偷开车跟着他的车,一路跟到北投。」表姊嗓音颤抖,几乎泣不成声。「那是他带我去过的旅馆。一整夜,我瞪着那个旅馆门口一整夜,他们都没有出来。他们在里面干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舒渝觉得自己的眼眶也热了起来。
  高中时期清纯开朗的表姊,大学时代还联谊不断,青春甜美的外表吸引了不少追求者。可没想到才几年的时间,一段不堪的感情,硬是把她逼成这样。
  身上随便穿着T恤、牛仔裤,瘦了一大圈的身材、散乱的发、完全没有妆点的脸蛋、红肿的眼、散乱的眼神……
  这是她那爱吃、爱玩,就连最魔鬼的医院实习期间,都可以在辛苦值班之后,凌晨拖着舒渝狂飙到淡水去,只为了看日出的表姊吗?
  「妳不要再想了,我们先回家好不好?」舒渝环住表姊的肩膀,试图带她往车子的方向走,以避开从画室出来的学生们不断窥探的眼光。
  「我不要回去!」表姊哽咽的请求着,「小渝,妳打,妳打给他,叫他出来。我要他说清楚,他到底想怎么样?要他老婆还是要我?」
  「表姊……」答案已经如此清楚,表姊为什么还执迷不悟?舒渝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地拍抚着表姊的背。
  好不容易把表姊劝上车,痛苦的抽泣声终于慢慢平缓。舒渝小心翼翼地把车开出停车场,缓缓在街道上滑行,深怕一点声响或动作又会触动表姊的痛处。
  在经过那个熟悉的门口时,她忍不住还是转头看看。
  那个修长的身影,果然在。
  还是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副闲闲的样子。
  看到她,耿于怀只是面无表情地拾抬手,随意做个招呼的手势。舒渝也反射性地放慢了车速,对他挥挥手。
  他还是很好看。短短几秒钟,却让她嘴角扬起微笑。
  一路上,车内很安静。两个女子心情各异,都没有开口,和以前一见面就吱吱喳喳的光景,有着天壤之别。
  「妳不要以为,我天生就这么贱,要让人糟蹋。」快到家的时候,表姊才幽幽地、低低地开口。「他之前追求我的时候,也对我非常非常好的。」
  「我知道。可是,他已经没有追求妳的资格……」
  「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谁都会唱高调。」表姊的语气并没有讥讽,只有浓浓的苍凉和疲倦。
  她手托着腮,看向窗外。「医生是外遇的高危险群,妳记住我的话,就当是过来人的教训。」
  舒渝有些困惑,且隐隐有着不太好的预感。
  「耿医师,比我所认识的医师都危险,而且,他也快结婚了。」
  舒渝硬是压住不舒服的感觉,没有反驳或解释,只是沉默。
  她握紧了方向盘,表情渐渐转为严肃。
  第六章
  对耿于怀而言,是没有「美丽周末」这种事情的。没有排刀就算了,一排的话,都是连续好几个手术。
  饶是他体力过人,到他离开医院或诊所时,还是常常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所以别人出去狂欢的周末夜,对耿于怀来说,都是以睡觉度过。因为隔天星期日也不能休息,得要看诊。
  不过今天,他做完一个内视镜额头拉皮后,紧接着又帮车祸伤者做颜面骨雕塑手术,别的医师可能要花上八小时,他只用六个小时就做完了。本应该要累得半死的,耿于怀却脚步轻快、神情愉悦。
  踏出闪亮的银蓝色积架时,他甚至不自觉的在微笑。
  原来大门深锁的房子,此时大门正开着,工人进进出出,门口还停了好几辆车,耿于怀在几辆小货车后面,找到他的目标。
  熟悉的白色小车!这代表车主正在房子里面。
  耿于怀甩着车钥匙,走进正在施工、到处尘土飞扬的战场。
  「舒小姐在楼上啦!」楼下正在撬地板的工人,一看到他便这样喊。
  他顺着已经被拆掉扶手的楼梯走上去,在正在重新装置卫浴设备的浴室外面,找到舒渝。
  她身穿深色的上衣和牛仔裤,小声而客气的和工人们讨论着进度。
  站在几个粗壮的工人中间,舒渝简直像是他们的女儿一样,可是,她专注的神情、从不扬起却很坚定的嗓音,在在都表明了她的专业与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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