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莿桐花  第34章

作者:李樵      更新:2021-05-17 03:39:41      字数:1024
  “谢谢你告诉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
  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
  “你还记得我名片档后的那段话吗?”她问。
  “记得。那段话是——假如你可以许三个愿望,你想许什么?”
  “那么,你记得你一说过,你要把第三个愿望的许愿权给我?”
  “好。”我开始傻笑。
  “我知道我要讲什么愿望了。”她顿了一下。“你愿意帮我完成吗?”mpanel(1);
  “能为姑娘服务,即使赴汤蹈大,我也在所不辞!”我又恢复往日的痞子本性。“你说吧。”
  “跟我见面。”
  “好。”我一点迟疑也没有。也许她会临时退缩晃点我,也许我会再当一次傻爪,但,很奇怪的,我一点也不在乎。“嗯,到时我要不要在衣服上别一枝红玫瑰?啊,你老爱用字典取笑我,我干脆拿字典好了,看起来比较有气质,有学问。”
  “不需要,我相信,我一眼就可以认出你。”
  “这么有信心!那我呢?我要怎么认出你?”
  “你会认出我的,你会的。”她很有信心。
  “时间?地点?”
  “明天下午三点,在东区的忠孝复兴捷运站本行线。不见不散。”
  ***
  我连夜北上,回家休息几个小时后,立刻又赶到忠孝复兴捷运站,依刺桐花的指示,在月台等待。
  在等待中,我不时观察着身边来来去去的女生,猜想她们哪一个会是刺桐花。
  我低头看看手表,长什和短什不们不倚地指着三点钟。
  “请问是秋木槿先生吗?”一个声音准时地扬起。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命运的时刻到了,我们终于要见面了。
  我抬头,然后,我的下巴随即掉了下来。
  不、会、吧!我有被雷打到的感觉。
  眼前这个人是个……男人!
  他就是刺桐花?!如此一来,我就可以了解那次彩虹大桥他为什么会失约了。
  “我是。”我呆滞地说。
  “喔。”那男人听了把一个牛皮纸袋交给我。“有个女生要我拿给你。很奇怪,”他皱眉。“她坚持要我准三点钟交给你。”
  我会意过来,用刺桐花要你拿来的吗?“呼!我松了一口气。
  “什么刺桐花?”那男人扁嘴。“我只知道玫瑰花。”说完,他转身就走。
  “她这么做有什么用意呢?”我喃喃自语,不解刺桐花的这个举动。
  我找个位置坐下,打开牛皮纸袋,拿出一本蓝色笔记本,上头贴着一张纸条,写着:
  这本笔记是我随手记下的心情,打开第一页,你将会看到真实的我。
  你准备好阅读我了吗?
  这时我才意会,刺桐花想借由这本笔记剖白自己。我有些期待,又有一种偷窥的罪恶感,在这样复杂的心情下,我打开了第一页——
  一九九八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
  “我们离婚吧!”父亲的声音从未关紧的门传出来。
  我站在门外,整个人呆住。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
  我一直以为我是幸福的,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初中音乐老师,而我如愿地考上美术系,一切是如此美好。
  没想到,这一切竞是幸福的假象,我那风度翩翩、最亲爱的父亲竞然外遇了!
  而他竞然还要为了那个女人跟母亲离婚!
  我太惊骇了,大失望了,大不知所措了!我不住地往后遗,却没留意身后的楼梯……然后意外发生了,我从二楼摔下一楼。
  当我从地权归来,我已经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
  刚开始,因为不能接受父母离异的事实,我整个人变得呆呆傻儿混混炖炖,像一缕无主的游魂;后来,我一点一滴回想起所有事情的经过,整个神智渐渐清明,而那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由医生与父母交谈中得知,我的“智能”严重退化,行为思考与孩童无异。
  我不能原谅他们要离婚的事,于是,我继续假装自己的病情。
  父母亲为了我的病到处奔走求医,我的“病”拉近了他们的心,他们因此变得比以前更亲近了。我看见父亲揽着母亲的肩低声安慰,母亲脆弱地依偎在他怀里流泪,我的心好痛。
  我不想要父亲离开,我不要我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我干脆就这么装傻下去。
  我想,就让我做一个坏人吧,如果这能让我的家恢复以前的样子,那么,我愿意承受所有的报应,就算要我这一辈子就这么下去,我都愿意。
  一九九九年四月十日
  母亲和父亲商量后,她决定带我到台东,远离那些轻视、嘲笑的眼光。
  父亲会在假日来看我。
  呵,那真是段美好的时光!
  我最期待星期六下午的来到,父亲总会带一把母亲最爱的百合花来成几当母亲上前去应门时,他会亲吻她的脸。
  初到台东时,父亲带我在屋后的空地上种了两株小树苗,要我跟他比赛,看谁的小树苗长得又快又高。
  宁静的午后,父亲会念诗给我听,有时,母亲会弹琴,父亲会唱歌,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黄昏,父亲会陪我仅十,母亲张罗好晚餐,就会出来叫我们回家。踩着余晖,看着地面上拉长的三条影子,让我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晚上,我们会坐在屋廊下,我那知识广博的父亲,会指着天上的星星告诉我它们是什么星座,恍憾间,我似乎又回到小时候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先。
  虽然,装傻的日子,无所事事,很难熬。
  但,一切都值得。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父亲答应我,平安在会来这里跟我们一起度过,但我等到了凌晨,热还是没来。
  事实上,这几个月,父亲总是匆匆地来,匆匆地走,种在屋后属于父亲的小树苗,也在缺乏他的照顾下,而枯萎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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