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终生的搭档  第40章

作者:杨晓静      更新:2021-05-18 12:04:11      字数:1057
  黎渊深深凝望她,有点迷惑于她的问题。
  “为什么这么问?”他扬扬唇角,“你和我刚认识的你没有不同哪。”
  “那么,再过十年,你想,我会变成怎样?而你又会变成怎样呢?”见黎渊蠕动嘴唇似要说些什么,她摇摇头,自己接下去。“我不是要你回答。我只是在想,我希望十年后的自己是怎样的?爱你的这十年里,我的情绪起起伏伏,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没有改善。”
  “会好转的,仪安,等我们到了澳洲,会慢慢好起来的。”他喃喃说。
  “当你说愿意陪我去澳洲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
  “那就好,等你能动身,我们立刻就走。”
  “可是,如果去了澳洲,我们的关系还是没有好转呢?黎渊,我还要再试另一个十年吗?”她身子微微一颤,“鼓起勇气往下走,万一最后还是一片空,那时候的我,还有什么剩下来?”
  “仪安?”黎渊不明白丁仪安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黎渊,你知道我的眼前总是有理想的未来蓝图,总是下定决心要一步步向它接近。二十年前,我的蓝图是一位爱我的丈夫和没有生活压力的日子,十年前,蓝图只剩下黎渊两个字,我以为只要能拥有你就是我最理想的未来,我什么也不缺了,可是现在我三十五了,回头一看不是什么也不缺,原来是什么也没有……”
  黎渊喉咙被自责涨满而渐渐肿胀起来。丁仪安继续说着:
  “所以我又给了自己另外一个新的蓝图,我想当你的好妻子,就算放弃画画也可以,只要作个平凡上班族的家庭主妇,也许能有个孩子。”
  “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你可以继续画画,不要放弃……”
  她举手按住他的唇。
  “不,你听我说。我曾经以为只要能爱你,有你能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但,我慢慢才发现自己是个很需要爱的女人,我不够坚强,我希望我的丈夫整个世界里只有我。莹莹把你比喻成树,事实上,我想我是一盆需要仔细灌溉的花草,你无法向我走来,我也不能向你走去,我动了,就死了。”
  “你想太多了。我不是正要向你走去吗?”他含笑说。
  丁仪安对黎渊微笑的神情痴痴望了许久,才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你走向我以后,你还能活吗?”
  黎渊一震。丁仪安眼眸泛潮,低声道:
  “刚才我问你,我这十年里有什么改变,你说我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我自己无从知道是否正确,可是我起码知道你这十年有很大很大的不同──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你不是我十年前爱上的那个你。是你改变了吗?还是我不够了解你?”
  他的心在往下沈。
  “仪安,你不要再说这些了,睡一下,等出院以后我们就准备去澳洲,然后你就会知道你的蓝图都会实现──”
  丁仪安正色说:“你在骗我。我知道我只会得到一个终生郁郁寡欢的丈夫。不,向我走来的你不会快乐,然后你的不快乐会影响我,我虽然拥有你在身边,可是我也不会快乐。我们俩都将是输家。”
  “仪安!”黎渊惊诧的看她。
  “起码,我对你的了解比十年前多了一些些,对不对?黎渊?”丁仪安轻声笑起来,“你刚才为我刻画的那个蓝图,让我的心中再一次充满梦。当我发现我失去孩子时,一度以为我连作梦的能力也失去了。没有梦想的未来是地狱。我好开心你让我知道,我还能拥有梦想。”
  丁仪安慢慢脱离他的怀抱,坐起身子与他对视,挣扎地说出口:
  “可是,我的新蓝图,我的新梦想,不再是你,黎渊。”
  他简直难以置信。“仪安,你知道我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她神色平静地说:“我知道。我们离婚吧,黎渊。”
  黎渊猛然站起身,俯首对她望着,丁仪安也抬头静静注视着他,注视这位她分明爱了十年,但又不是她爱的那个男人。
  沈默很久很久之后,他哑声问:“你真的不再给我一次机会?”
  丁仪安含笑,缓缓摇头。“我没有多少个十年,黎渊。”
  她适才所说的每一句话在黎渊脑海里起伏不定,最后深吸口气,他说:
  “不要十年,请你再给我半年,仪安。”
  “半年?”她不解地看他。
  “看你想去澳洲也好,美国也好,半年的时间让我确定你生活安定,还有这里的公司──”黎渊想到他至少必须帮仪安将丁氏企业处理妥当,再找到适合的经营者接手。“公司里也尚有许多需要处理的事。六个月以后你如果还是坚持现在的想法,我们就离婚。”
  丁仪安犹豫着,目光移开他身上,喃喃自语:“六个月?”
  “你要签字我会签给你,你要我走或留随时开口。”他柔声说。
  她想了想,说:“好,如果你真心希望这么做,我们就一起再走半年。”丁仪安闭了闭眼睛,重新将焦距凝住在黎渊身上,轻声地说:“可是,黎渊,六个月里可能会改变许多事,你不怕吗?”
  黎渊疑惑地看着她。
  丁仪安轻扬一下唇角,温柔凝望他,道:
  “我是说,你不怕寻到你这棵树作巢的小鸟,半年之后会找到新的栖身树吗?”
  ***
  “你今天不能哭啊,是新娘子,怎么哭的这么惨。”葛雨莹拼命安慰沈蓓珊。
  “半年了,每天都会听见凌子舜那破铜声音,一下子耳朵要安静下来,我怎么习惯。”她哗啦拉地哭着,“你和子舜相处没那么久,当然不会很难过啦,可是人家真的很舍不得他嘛!”
  凌子舜悠悠说:“听见蓓蓓这样说,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席培铭压抑感伤的情怀,说:“当然该高兴。虽然才半年,我却好像多了个兄弟。”
  “我却少了个兄弟。”凌子尧强颜欢笑。“不过大家总算是帮你找到害死你的主谋了,你不需要含冤九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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