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梦恋恋  第24章

作者:渔阳      更新:2021-05-20 04:08:39      字数:1098
  “阿衡!”殷二爷喊住了他,“你找到宁儿后,会再回来殷庄看看吧?”
  第五衡没有回答,只是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跨步走了出去。
  他一离开,殷三爷随即将目光转回殷缇与殷六身上,“好了,现在你们俩看谁要来说明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九年前第五衡走出殷家的那一幕至今仍深刻印在他脑海里,他怎么也想不透他们究竟是做了什么,竟让年仅十六岁的第五衡会对殷家怀有如此深沉的恨意。原先他以为那只是少年人一时的愤世嫉俗,可是照现在殷缇、殷六的复杂神情看来,似乎这其中另有他所不知道的内幕在。
  “爹,这让我来说吧。”躲在一旁好一会儿的殷七走了出来。
  反正纸包不住火,届时第五衡再度找上门来算帐,他们还是逃不过被迫吐实的命运,不如趁现在把事情推开来说,自动坦承总比被逼坦承好。
  “好,你说。”殷三爷压下心底的惊许,他没想到这事连自己的次子也牵扯在内。
  “咳,话说九年前……”殷七轻咳了几声,这才娓娓道来当初他和殷缇是如何用计拆散第五宁他们两人的。
  第五衡找上门来的三天后,他的结拜大哥罗安也来到了殷庄。
  把殷家与第五衡的渊源情仇约略说了一遍后,殷三爷面有愧色地重重叹气道:“这一切都是我教子不严,害得阿衡他们姐弟因此分隔两地。为这事,我决定把殷七关入悔过房,等待阿衡找到宁儿后,再行惩戒。至于缇儿,碍于她已出阁多年,因此我只有把她送回夫家,由她夫婿代为管教。”
  “嗯……”听完了整个故事大概,还没能从震撼中回过神采的罗安虚应他一声。
  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殷三爷蹙眉唤道:“罗贤侄?”
  “嘎?”罗安一愣,随即发现自己的失态,赶忙正襟危坐。“晚辈失礼了!只是这……”话说到一半,他竟不知接下去如何开口是好。
  即便是他放荡形骸惯了,什么荒唐事没见识过,可乍闻拜把兄弟竟比他更高一等,搞起“乱伦”这勾当,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敢情阿衡这小子几年来清心寡欲得像和尚,都是为了替他亲姐守身如玉?
  乱了!乱了!罗安额角不由得阵阵抽痛。
  “三爷……咳!”他清清梗住了的喉咙。“怎么您似乎不反对阿衡和他姐姐……呢……这个……”
  “贤侄是指阿衡和宁儿既是姐弟,依礼法伦常不能结为夫妻是吧?”
  罗宏忙不迭地颔首。“是啊!是啊!”
  见他点头,殷三爷不禁摇头叹笑,“我还道是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才会拘泥于世俗礼教,罔顾人情地反对他们姐弟在一块,没想到竟是贤侄你这年轻小伙子带头反对,还真枉费人称贤侄你豪气坦荡,不拘小节。”
  罗安闻言苦笑了下。
  他再怎么不拘小节,也不能连自个儿兄弟搞逆伦大罪都一笑置之吧?
  放眼看了看大厅里的殷家人,见每个人仿佛都对第五衡和他姐姐之间的恋情乐见其成的模样,他心下不禁一阵凛然——这家人的观念还其是惊世骇俗,连姐弟乱伦都可以视若平常。
  “三爷,那我阿弟离开时,可曾说过他何时回来?”
  殷三爷摇头,“阿衡没说,不过我想他一定会再回杭州。毕竟……”他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儿子,难掩无奈地一叹,“是我们殷家欠阿衡的,他若回来讨公道,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只是可怜了二宝。”
  昨儿个接到殷三自四川快马传回的消息,由于体内余毒作祟,二宝的病情是每下愈况,非常不乐观,因此殷三决定即日起程回杭州。好避免让儿子客死异乡。
  “爹!”殷七突然屈膝跪下,“让我去求阿衡回来救二宝吧!”
  “你这是做什么?”殷三爷跨步上前欲搀起儿子。
  殷七拨开父亲的手,恳求道:“爹,是我对不起阿衡,现下他这一回鞍谷,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回来,您就让我上东北去找他,我会设法求得他的谅解,好回来救二宝。”
  “这……”殷三爷一阵犹豫。
  儿子的建议合情合理,只是他怕儿子这一去东北,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是他私心作祟,以为若是由阿衡到杭州来寻仇,至少还有殷家众人在场,可以防止他出手过重,伤了儿子性命。可一旦到了东北,殷七形单势孤的,谁能担保他不会被阿衡活活打死?
  看出了殷三爷的顾虑,殷大自告奋勇的说:“三叔,由我陪老七北上一趟吧。”
  “也让我跟着去吧。”罗安也开口了。
  “你们……”殷三爷看了看一脸坚决的儿子。再看看殷六与罗安,“这鞍谷的确切位置我并不清楚,你们要去,可能得多费一番工夫。”
  听出了父亲态度的软化,殷七赶忙说道:“没关系的,届时我们可以向当地的人问路。”
  殷三爷重叹了口气,终于答应道:“好吧,那你们就去吧。”
  第六章
  望着熟悉得宛如从未离开过的鞍谷人口,第五衡努力地试图平缓下急促的喘息。两天来他不眠不休地赶路,将自己的体能透支到极限,为的就是能尽早由杭州赶回来。
  如今他全身的肌肉酸痛难当,两眼因缺乏睡眠而疲惫得几乎睁不开,微微的颤抖与来自身体里的虚弱也持续地攻陷他所剩无几的体力,可他却再清楚不过地感受到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
  一堆难解的疑问像纠结的丝线缠绕在脑中,让他难以空出心思庆幸她仍云英未嫁。
  为什么她最后悔婚了?既然都已拿掉了他的孩子,在没有任何阻碍的情况下,她为何不嫁了?
  难道……难道是为了他?第五衡的心跳随着这项臆恻不由自主地加快。
  即使是在夏天,人夜后的长白山仍是透着阵阵寒意,他深深吸人一口冷冽的空气,盼望能借此冷却威胁着即将要跃出胸腔的心脏。
  脚下的枯叶在他的踩踏下沙沙作响,他缓慢地将沉重的身躯靠向一旁的大树,鞍谷的人口已近在咫尺。让他休息一下,一下就好,只要让体力稍作恢复……一股强烈得几欲溃堤的思念猛然撞向他心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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