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缘误今生  第7章

作者:张琦缘      更新:2021-05-21 02:21:52      字数:1055
  战役成了不忍瘁睹的近身肉膊战;鏖战将近三个时辰胜负已分。由石副将军沐刚坐镇指挥的奇袭奏效,元兵僵尸十余里,鲜血染红了辽阔的白石江 面……
  沐家军更生擒了元将达里麻,明军士气大振欢声雷动。
  年仅十六岁的沐景春更因立下大功而由副都尉晋升为都尉。
  不过半年时间,明军已攻下云南长驱直入;元梁王败走,右相观音保献城求和;属郡皆纳入大明版图。
  南征大业,三分已得其二……
  第三章
  季节由夏入秋。
  将元朝的‘云南行中书省’改制为‘云南布政使司’,从朝廷出兵到目前不过整整六个月的时间,南征可以算是速战速决了。
  奉太祖皇帝圣诏,明军积极开垦屯兵、安抚诸蛮;在幕僚的运筹策划之下,这西南夷地竟俨然成为军民安居乐业的净土。
  一片欣欣向荣的生机中,大概只有西平侯沐刚心有不满——他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怎么会在旅居军涯十数年后才发现自己‘不正常’?!天哪!他一定是疯了!
  沐刚懊恼自责不已。他……居然对朝夕相处的青云心生遐思……。
  每当青云对他回首一笑,或者在四下无人处亲密地直呼他‘子毅’时,甚至高兴时为他背诵一篇诗文的时候,总令他有一股冲动,想搂抱青云单薄荏弱的身子在怀里……。
  该死了!每次望着青云毫无防备和警戒的俊秀容颜,他就觉得自己简直像禽兽,羞惭不已。
  军旅孤寂,袍泽间相濡以沫,‘断袖分桃’的隐癖并不算什么惊世骇俗的丑闻,身为领导人的他只要部属们不耽误公务,他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加干涉。
  心里是有些纳闷的,两雄怎能匹配?!他从来也未曾动过这种念头——军机繁冗,况且自己又不是年少好色的愚莽青年,早就练就了坚强的自制力,怎么会在这么一大把年纪时,对亲如弟兄的青云产生绮念?!
  追根究底,肇事原因是在青云俊秀的容颜,明眸皓齿的笑靥、倜傥洒脱的举止,在在令他难以自拔。
  由惺惺相惜到羡慕欣赏……沐刚察觉他这段亦师亦友、兄弟般的情谊已经逐渐变调,变得暧昧狎昵。
  你简直不是人!沐刚暗暗抱头呻吟:沐子毅,你真该遭天打雷劈!
  ※ ※ ※
  滇南泽(今滇池)。
  大败元兵之后,获得云南西半部主控权的明朝将士们总算可以稍息干戈,略作休息。
  以五百里滇池为中心,明军分批扎营屯垦,成一个巨大的井字形包围这个有‘高原明珠’之称的美丽湖泊。
  如能拋开中原汉人‘唯我独尊’的自大狂妄观点,融入当地原住民的生活中不难发现,这些被汉人矮化为‘蛮夷’的少数民族都是纯朴友善、乐天知命的人。若能尊重对方付出友谊也往往可以收到善意的响应。
  因此,明军在云南当前有两个任务:一是屯垦,发展农业以求自给自足。
  二是司抚,教化南蛮宣扬明朝国威,真正达到统一国土版图的目的。唯一尚未臣服于明朝的大患就是大理了。
  大理土酋段氏兄弟正是纂南诏古国自立为王的段氏后裔,在元朝时慑于蒙古人的兵力而沦为元朝附庸,但是段世在大理仍然保有高度的自治能力与战力。
  大理倚点苍山、洱海,扼龙首、龙尾两个险峻关卡;傲然孤立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成为远征而来的明军最头疼难缠的问题。
  虽然曲靖一役大胜,不敢掉以轻心的明朝将领们决议,先安定滇西占领地区,与大理相抗衡——万万不可‘大意失荆州’。
  只要大理攻下,不愁鹤庆、丽江、金齿不下!一年半载的等待是值得的。
  除了每日正常的操练搏斗课程外,戌守的士兵们往往得拿起锄头、扁担,做屯垦筑路的工作。
  肃杀气氛一扫而空,在忙碌的劳动工作闲暇时;心情经松的士兵们嘲谑俚俗的闲话也多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说‘两个女人等于一百只麻雀’的?!——其实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男人的舌头比女人更长!尤其是在全为男性的团体时,三个阿兵哥更长舌过一千只麻雀!
  闲话的范围总不离女色,荤腥笑话一箩筐。在这种男女比例悬殊的边阵地方可供发泄的场所不多,没有女人的时候拿娘娘腔的同袍消遣消遣也是不错!
  骑着白色骏马自由来去的军事幕僚——隐鸿先生成了大家最熟悉与感兴趣的话靶。
  一来,‘他’实在是好看得不象话——朗目疏眉说有多俊俏就有多俊俏!
  就连那些浓妆艳抹的窑姐儿也没有他的好看。
  二来,右副将军实在太过礼遇恩宠这位先生,言谈间皆直呼名讳,对他的建议或要求简直是百依百顺,在军营中不管将领军官出入都得持牌报准,只有隐鸿先生是例外可随兴进出。光凭这两点就够令人议论了,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无官无职的军师,辖治不了这些虾兵蟹将——不拿他来闲磕牙,未免也对不起自己良心,说闲话的对象还用得着做第二人想吗?
  欧阳的‘不近女色’更是成了众人的笑柄。
  “来这儿大半年了,也不曾见先生往窑子逛去,这可真叫人疑心!”
  “有啥好疑心的?少年家白净净、水嫩嫩的;八成是中看不中用,在窑姐儿面前挺不起来。”
  边挑砖边打混的小兵们哄然起笑,拿先生寻开心。
  “别是少年贪欢败肾吧?!”另一个人接腔道。
  “欸!看样子八、九不离十!”
  “说不定是个兔崽子……”
  “什么是兔崽子?”不同乡音的小兵问。
  “就是嘛!没见识!”
  “喔!咱的家乡话叫做‘相公’啦!”
  “我们闽中说‘契弟’。”
  说得兴起,什么‘变童’、‘小么儿’的各省粗鄙隐语都出笼了。
  “就算先生真的是那种人又怎样?!咱们也只能流点口水,又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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