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新娘  第22章

作者:章以辰      更新:2021-05-21 02:28:25      字数:1070
  “我大概猜得到你想说什么。”仲浩喝了口餐前酒,继续说:“在唐家,你永远找不到答案。”
  “所以我才会求助于你。”
  “但站在一个医生的立场,我必须对病人的病情保密。”
  “可是在法律上我是她丈夫,难道我不该知道吗?至少我不会再去引起不必要的纠纷,对不对?”
  家齐认真又专注的神情让人无法抗拒,仲浩看着他诚挚的眼睛,其中的热情的确足以融化晓晓那冰雪般的容颜。
  “这只是个传言。”
  “又是传言?”家齐有些不耐。
  “有一种说法是,十天前那场车祸其实不是意外。”仲浩一口气喝完杯中的酒,“你想,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会不会杀人?不,我应该说,她或许只是无心,就从身后推了一把,正巧路上驶过来一辆车,就这么……”他双手一拍,挑着眉等着家齐的反应。
  “你说的那孩子是梁煦晴?”
  “不是我说,是晓晓说的。可是她也只说了这么一次,以后绝口不提。”仲浩说话时有掩不住的权威感。
  “不能光凭这一点就妄下定论。难道当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有,不过全都吓得什么都不记得。我曾经问过梁煦晴,她说是晓晓抢了她的东西逃跑时自己撞上车的。你相信谁的说法呢?”
  仲浩并未对整件事下定论,但从他叙述的口吻中,不难听出他并不喜欢煦晴,但那份不予置评中似乎又夹杂着一些暧昧的情愫。
  家齐的感觉也只能到这里,他告诉自己不要再陷入另一个泥沼之中。
  “其实刚接下晓晓这个病人时我有很大的挫折感,为了她,我特别去修了两年的心理学。可是当我愈了解她心中的死结时,却反而更不忍心去苛责她,很奇怪吧?”
  “我大概能够了解那种感受。看起来我们是同病相怜了。”家齐心有戚戚焉的说。
  “不过我的责任终于可以卸下了,你这个丈夫能做的事可比我多了,她的未来就看你啦!”
  两人会心一笑,但仲浩这些话又在无形中加重了家齐心里的压力。
  然而恼人的问题仍旧悬而未决,家齐一直到了公演的当天早上还犹豫不决,而依苹催促的电话更是每隔一小时就打来。最后,他还是决定先回家换了衣服再说。
  “华姊,晓晓人呢?”家齐一进门就四处张望着。
  “小姐和小琳在晓屋里。靳先生,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华姊面色凝重的低声对他说。
  “什么事你尽管说。”家齐的目光直往晓屋望去,并未留心在华姊身上。
  “我在唐家待了将近二十年,我很感激唐先生对我们母女的照顾。煦晴不是个坏孩子,她只是……我希望你能劝小姐不要赶我走。”
  “什么?不,华姊,你了解晓晓的脾气,她可能只是说气话。”家齐努力的想使她释怀,也立刻联想到事情的前因后果。
  “就因为我了解,所以我知道她不是说气话。是我们不对,明知道小姐不喜欢煦晴,却偏偏……但是我已经叫她搬走,她绝对不会再踏进唐家一步的。靳先生,我求求你去帮我求个情,我真的不想走……”
  家齐看着那双和煦晴一模一样的眼睛,可是夹藏在当中的情感却有天壤之别。华姊是含蓄认命的传统女性,而煦晴就像是盛开在阳光下的黄玫瑰,全身散发着浓郁又强烈的情感。
  他并没有开口,当他听见晓晓轮椅的声音时,他便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到来。
  “小琳,去把这些花插起来。”她几乎对厅里的人事物视而不见,转身就往房里去。
  “等一等,我有话要问你。”家齐直接走到晓晓面前,两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和她保持些微的距离。
  “如果你要帮她们母女俩求情,那就省了,我没空听那些事。”晓晓没抬头,她垂着眼看着家齐的手,突然想起煦晴嘲笑她的话。
  “就算是她们不对,也不至于得到如此严苛的惩罚吧?”家齐索性蹲在她的膝前,让她无法逃避他的目光。
  “这算什么严苛的惩罚?!不过是丢了个工作罢了。什么时候你连这种事也要插一手?哦,我倒是忘了你和她现在的关系不同。今天不是有个约会吗?再不赶去恐怕会迟到。”晓晓按了后退钮,迅速避开那道深情无限的目光,她告诉自己一切只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原来你一直在意她邀请我去看公演的事。如果你不喜欢,那我顶多失约,无所谓的。”家齐表明心迹,希望她会因此而开心些,但是这显然只是他一相情愿的想法。
  “你何必勉强自己?你不必怕我会因为不高兴而要爸拿回那些股份,其实我倒希望你表露你的真心,这样我们反而可以坦然些,因为我已经受够你那些虚伪的关心!”
  “等一等!”家齐伸手抓住轮椅的把手,使劲的往回拉,“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他再一次的贴近她,以被误解的愤怒眼神深深望进她的眼。
  “不!你应该说这是我和你的真心话。”
  家齐紧皱着眉,握住扶手的手臂微微颤抖着。他在压抑,压抑那痛彻心肺的伤痛。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二话不说就推着她进了房间。
  砰的一声,他用力把门甩上。
  晓晓知道自己激怒了他,但此刻她只觉都是家齐在作戏,和他以前的表现比起来,今天可说是最成功的演出了。
  从一进门之后,他便一言不发地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晓晓颇不能在激动和沉默之间取得平衡,她渐渐失去耐性。
  “你再不出门就会迟到了,我可不想被人当作是破坏者。”晓晓故作冷漠的说着违心之论。“她或许正在期待你捧着花上台,你何必在一个半身不遂的废人身上浪费时间?”
  “你为什么要这样贬低自己?从来没有人看轻过你,你大可活得光明正大、无忧无虑的。”家齐转过身来面对她。
  晓晓用一种轻蔑的眼光看着他。
  “是吗?你敢说你在婚礼当天看到我的时候,心里没一点失望,甚至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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