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小后娘  第3章

作者:倌琯      更新:2020-09-07 13:52:47      字数:1008
  这境遇转折得好难想象呀,但是汤府的骤然大变更是使人徒呼奈柯,传说久久。
  她只知道汤府破败了,奴仆们逃的逃,走的走。仿佛惊骇着什么,
  汤氏一家都死了,除了汤羿阎!
  但是才十六岁的他像是飘上天,或者是坠入地底,总之,讹也找不着他。
  他彻底的失踪,生死难测。
  汤羿阎,
  对着烛光流泪的净莱时时想着这名儿,她答应过他,到死都要记得这名儿。
  如果他还活着,他可曾想起她一回?只要一回就好丁。
  她依稀感觉得到他温柔的为她上药的抚触……
  所以她允了婚,押上自己的一生,仅仅是为了汤羿阎这三个宇。
  倘若夫君并非她朝思暮想的汤府少爷呢,她不晓得自己会不会后悔,可她仍是愿意押注。
  “他会给我一点点儿的怜惜吗?”
  回答她的自然是摇曳的烛光而已。
  净茉知道以自己的美丽样貌和家里财富应该可以得到少许善待,但是她也忧愁着可能被嫌弃的命运。
  为什么大婚的日子不是在温暖时节呢?每每下雪的阴寒让地总是只能待在闺房里、她连走到花园逛逛的勇气都没有啊。
  当然仆人们不至于在她面前嚼舌,但是私底下的批评嘲笑却也不好受。
  她不禁抚操自己的双腿……
  “别胆怯呀!即使夫君嫌弃,你也要当个好妻子。”
  天快亮了。
  “哎唷唷!是个残疾新嫁娘唷!”
  “真好笑不是?穿红衣、戴珠冠的残废……”
  肆无忌惮的尖笑声,毫无遗漏的传人刚下红轿的净茉耳里。
  她想捣住耳朵,不听、不要听呵。
  她想为自己辩驳,她不是残废,只是旧伤不愈、冬寒过了,她就和正常人一样了。
  盖上红头巾的她紧紧抓住喜带,身旁的大君一定也听见了那些像是急欲召告天下的谑嘲。
  他会觉得难堪吗?市井小民尚且受不了被这般对待了,更何况是拥有尊荣和富贵的他。
  当一个身穿喜红嫁衣的新婚娘子一跛一跛的费劲走着,一旁的他一定困窘不已,也许他恨不得立刻抛弃她吧。
  然而他还是与她拜了天地……
  他要的是她或是宝矿,已经是明明白白的了。
  即使她是个麻子脸的丑妇,即使她性情乖张,他也会完成这婚配礼仪。无所谓是不?因为他一直想望的就是她的嫁妆。
  而他,侍妾如云的争着他的欢宠。他根本不会在乎她的……
  她的存在意义只是他的妻,一个名份是不?
  分明不敢妄想,可现下坐在喜房内的净茉依旧紧张得额生薄汗。
  夫君若是冷落她,她不会介怀、受伤的。地一心想的全是一个冀盼——
  他和“他”是同一个人吗?
  一只男子鞋履映入她低垂的瞳眸,陌生的,却又强烈的独傲气息使她扭紧纤纤十指。
  但是夫君为什么不掀起她的红头巾呢?他会不会想把她……休了?
  等呀等的,净茉连大声喘息都不敢,就怕陂嫌弃了。
  猛一颤,她的红头巾被掀了开,狂肆的眼神如箭矢般穿透了她。她挣扎又挣扎,仍是鼓起勇气的抬起螓首。
  “少爷……”真的是你。
  净荣好生激动,她仰望着这一张早已镶刻在地心版上多年的俊容,不知不觉间泪已占襟。
  汤羿阎微俯下身,虽然仍是居高临下的观看她。
  “你是得喊我一声爷!不过,你不必泪儿涟涟吧?”
  是玩笑或是另有意涵的指控她已无力去分别,这一刻她只觉得全身气血翻涌得厉害,她必须以极强的克制力才不会晕厥了去,
  魂牵梦紫的面容呀!
  十六岁的他如同天神之子,乘坐天梯下凡的潇洒飘逸,迷眩了每一双恋慕的眼。如今,他二十五岁了,容貌依旧,凿刻的线条似乎深邃丁些,
  若要分别出不同,就是凭添了沧桑和不知名的冷凝气息。他的眉宇之间和全身上下所泛滥出的冷凝像是由他的心底浸透出来,极度的酷寒。
  他经历了什么骇痛吗?
  否则他儿什么不复以往的灿烂神采?她一阵不舍.想也不想的就伸出小手——
  “你在做什么?”偷袭?
  “我想要抚平你的眉头……”她记得他不爱皱眉的
  虽然他实在适合皱着浓眉——孤傲的、冷绝的、属于阳刚气味的落落寡欢这样的他深深撞疼她的心间,
  他似乎笑了,带着邪佞的狂妄。
  “算是调情?那么你这新嫁娘不但是经过历练,而且手法特殊。”
  净茉赧红了颊,夫君所言的调情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是地明白那两个字的意义……臊羞呀!
  陡地,她的下颚被汤羿阎使劲捏住,他的冷眸中燃烧着狂怒的邪火。
  “怎么?想起了与你缠绵的他?”
  她惶惊不已,他的话她为什么摸不着头绪?
  她的惶惊瞧在他眼里成了认罪的铁证!原来东方快所说的分毫不差,这个不守妇道的荡妇浪娃!
  “既然许了他,为何对我允婚?你的哑爹哑娘不会逼迫你吧。”
  “不不!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你说的那个他足谁?”她心里的“他”一直以来就只有汤府少爷。
  他挑了一下眉邪气极了“东方侠这个人你敢说你与他毫无牵扯?”
  “我不认识什么东方先生,真的。”养在深闺人未识呀
  这看似纯洁的小女人说起谎来居然让他差一点就要相信了,好一副蒙受冤枉的楚楚若怜相,他虐屈了她吗?
  “一个与你肌肤相亲的情郎,你说忘就忘?难不成你撞坏脑袋。”
  肌肤相……天!她听到的是什么荒唐话!她连和府小的长工也不曾接触过,怎么可能和府外的陌生男人淫乱秽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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