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情花开  第4章

作者:甄情      更新:2021-05-21 02:37:53      字数:1083
  “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了。”耿烈权威的说。“你先带他们下舱去。”
  “我陪矮麻子跟你去。”桃柏青显得有点紧张。
  “你为什么要陪他去?”耿烈问。“他又不是姑娘家,你还怕我把他吃掉吗?”
  “不是……我……”姚柏青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说下去。
  姚松青拉拉弟弟的袖子。“我们走吧,我想矮麻子自己可以应付,不需要你帮忙。”
  “请跟我来。”田叔领他们往梯子走。
  姚柏青走了两步,不放心的回头看一眼,看到耿烈对他微笑,他不安的急忙跟上田叔。
  “跟我来。”耿烈领矮麻子走向另一边的梯子。矮麻子默默跟着他走。矮麻子单薄的身子左右肩各背一个大包袱,背得挺吃力的样子。壮硕的耿烈可以轻而易举的把矮麻子整个人拎起来,他却无意帮他一把。
  下了梯子到船舱里,耿烈说:“你可以把帽子摘下来了。”
  “喔,没关系。”矮麻子的声音沙哑模糊。“我习惯戴着帽子,免得别人看到我的脸会吃不下饭。”
  耿烈微微一笑。“好吧,随你。”他走到一扇门,打开门来,往旁边退,示意矮麻子进去。等矮麻子走进去,他就关上门。
  这个舱房不大,陈设也很简单,除了一张木板床外,最明显的就是一张大木桌和两个柜子。
  耿烈把他向田叔拿来的木板放到桌上,翻开最上面的一张纸。“请你先在这个单子上写下你的名字。记住,这张单子是要呈报官府的,要据实写,否则你可能会惹上麻烦。”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墨在砚台上磨,两眼盯着矮麻子抿得紧紧的小嘴看。
  矮麻子把肩上的包袱放到地上,抚了抚肩膀,慢慢走向桌子。他拿起桌上的毛笔,蘸了墨汁,犹豫着迟迟没有下笔。
  “这只葱也似白嫩的手,比女人的手还美,和你脸上的麻子真不相配。”耿烈以戏谑的语调说。
  矮麻子拿笔的手抖了一下,随即以贝齿轻咬下唇,在纸上写下“江”
  “原来你也姓江。如果你是江忆如伪装的,对不起,我要请你下船。”
  “不!”她终于抬头看他。“我一定要去日本!我这么打扮没有人会多看我一眼,没有人会认出我是女人!”她急切的说:“请你帮帮忙,载我去日本!”
  耿烈的手好痒,他好想拿条湿布巾,把她脸上那些画出来的麻子擦干净。一张原本那么姣好的脸,被她糟蹋成这副德性,真是罪过。
  “我知道你一心想完成你爹的遗愿,可是你不知道,跑船的全都是一些牛鬼蛇神,没几个好东西,没有人能保障你的安全,更何况我们还可能遇到大风浪或海盗,危险重重,我相信你爹要是地下有知,也不同意你去冒险。”
  “他会同意的!”她坚决的说,清丽的晶眸不因麻脸而减少亮度。“他知道我不像一般女流之辈那么娇弱。”
  耿烈叹气。“你要真是个矮麻子就好办了。我看你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根本不知道男人的兽性可能比暴风或海盗还可怕。”
  她微微蹙眉,眼神流露出疑惑。“除了我们家管内务的井大娘和厨娘与两个丫环之外,我平常接触的全是男人,我并不觉得他们可怕,也不曾发现他们有兽性。”
  “天哪!”耿烈摇头叹息。“你太天真太单纯了,难道没人教过你得提防男人欺负你?”
  她脸上点点假麻子之下浮现红晕。“不会的,我现在这么丑,不会有男人……”她讪讪的说不下去,那羞意散发着连麻子也挡不住的娇媚。
  耿烈不由分说的、想都不想的,跨两步把她抓进怀里,两眼盯着她近在咫尺、自然红艳的小嘴看,一颗心发了狂似的在胸腔里蹦跳。
  在短暂的错愕与迷惘之后,她的眼神流露出惊慌,接着她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他磨了磨牙,放开她,退后两步,回到原位,和刚才一样突然,令人怀疑这瞬间是否发生过什么事。
  “你……”
  “我?”他把他那双痒死了、渴望把她拉回怀里的双手藏到背后。“我只是想教你明白——”他煞有介事,道貌岸然的说。
  她打断他的话:“像你推四哥一把,给他一个教训一样?”
  “你明白就好。”他重重的呼吸,平缓情绪,双手紧紧的在背后互扣。斗室之内充满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还是刚揽她入怀的刹那,她的气息仍留存在他鼻前?“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你应该懂得举一反三的道理,快快背起行李回家去。”
  “我不回去!”她倔强的退后一步,神态凛然。“我宁死也要去日本,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就把我丢进海里喂鱼好了!”
  “如果你硬要把这种愚行当作是孝行的话,到时候我会成全你的。”他微愠的提高声音说话,然后转身走向门口。“你就乖乖给我待在这里,别给我惹麻烦,到了日本才出去!”他的手握上门把,回头看她一眼。“我会派人送吃的来给你。”说完他就打开门出去,然后关上门,落锁。
  第二章
  “船长,他晚餐也没有吃,原封不动。”
  耿烈放下货单,抬起头来看阿冬。阿冬是个供他差遣的小厮,已十六岁,却瘦小得像十三岁。两年前耿烈自码头的垃圾堆里捡到瘦得不成人形的阿冬,从此收留他。现在阿冬虽然还是瘦,至少瘦得正常、瘦得健康。之前几年有一顿没一顿的流浪生涯,使得阿冬错失了生长的黄金时期。
  “另外那几位师傅呢?”耿烈问。
  “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个个吐得脸色发白、东倒西歪。”阿冬微笑道。昔日畏畏缩缩、不时惊慌得像小鹿的男孩,现在已经活泼开朗了许多。
  “阿冬,你刚上船的时候吐了多久?”
  “少说也有五日才稍微好些。”阿冬自嘲的摇摇头。“那时我以为我会把心也吐出来,不如跳海死掉还比较干脆,不必再受晕船的折磨。可是我那时速跳海的力气也没有。”
  耿烈莞尔。他已经太习惯海上生活了,早忘了十几年前刚开始适应终日在船上摇晃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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