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衰奴  第33章

作者:倌琯      更新:2020-09-07 13:54:29      字数:1015
  “你是我捧着手里,疼在内心里的爱妻。”
  她笑逐颜开,不再伤怀,“是的,我是可以享尽一切荣华富贵的好命女。”
  仇府。
  近亲情怯呵,绵绵依偎着夫君,在花厅等待总管通报。
  他笑了,“是见你的娘亲,我的岳母大人,不是洪水猛兽。况且你连那五只老虎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的驯服了。”
  “娘亲似乎把她败完的钱财又挣赢回来,这府邸的奴仆至少有三十个人。”
  几名奴婢走进花厅,上茶。尤一花也随后赶到,她仍是肤如凝脂的雍容贵妇样。
  “娘亲……”
  “绵儿……”
  邵边野好笑地看着这一对久别重逢的母女——
  绵绵一边嘤泣,一边声声呼唤地奔向前,美艳无双的岳母大人则是由玄关处以惊人之速冲跑过来,女俩紧紧相拥,涕泪相濡。
  倘使冲撞力不当,母女俩恐怕跌个大跤。这应该是感人的画面,然而他忍俊不已地逸出朗笑。
  三十余岁的尤一花擦擦泪,问着爱女,“这男人是你的……”
  “夫君。也是您的女婿,半个儿子。”
  上下打量,良久后,尤一花满意地直点头,“好、好,他比你早死的爹还要出众,怎么瞧都是有出息的龙凤。”
  邵边野微一躬身,行礼如仪。
  “岳母大人,请受小婿一拜。”
  “领情了,咱们赌场混的豪气儿女都是不拘小节!”尤一花大咧咧地招呼着。
  各自上座后,尤一花也不免叹道:“绵儿终于还是嫁人了,时光荏苒,岁月催人老啊。”
  绵绵含在口里的茶水差点喷出,她噘高唇儿,“什么叫作终于,好像我是嫁不出阁的姑娘,难道邵边野娶我为妻是他最错误的决定?”
  “怎么电生起小心眼来了?”
  “娘,您想念我吗?”
  “想死了!你可是为娘的骨血至亲。”
  绵绵完全的释怀了,“我就说嘛,您是不得已之下才卖了我。”
  “唉,赌场的人硬要拿你来做抵押品,是为娘的不该,让你被卖为奴、为婢已经自责不已、万般不愿,没料到还害你成为人人说嘴的霉运奴。”
  “羌大婶说我是霉星转世,是我让您的赌后名声没了。”
  “嘿、嘿嘿。”尤一花开始尴尬,也开始犹豫。
  “娘,听总管说这一年多您又征服各,大赌场,所以咱们仇府又成为广安城里的大户了?”
  “呃、好、好运啦!”不说还好,这一说她的圆润面颊不禁垮下——
  自从卖女为奴之后,她的好赌运神迹似地又来了,十赌十赢,逢赌必当王。这一年多的日子多么顺利畅意啊!说真格的,她无法不相信女儿的杀伤力可是凡人不可抵挡。
  她冒昧一问:“女婿啊,你和绵绵成亲后有没有受灾承罪啊?”但愿老天垂怜,她真怕绵绵被休离,更担心殃及无辜。
  邵边野潇洒回答,“绵绵是我一世情爱,即使她是霉运妻,仍必须与我厮守;况且怪力乱神的荒唐传闻只是巧合,我对自己极有自信,即使绵绵是霉星转世,也无法影响到我。”
  尤一花闻言,泪如雨下。
  “好感动……”
  绵绵忙着吃桌上花糕,直到她扫完一小盘之后,尤一花仍是哭得惊天动地,欲罢而不能。
  玄关外挤满下人。
  “娘!”吃完了糕点,更有力气闲嗑牙。“女儿嫁了好夫君,您的喜极而泣也太可怕了吧。”
  尤一花抽抽噎噎,老半天她才能发言,“这女婿太难得了,为娘汗颜啊,因为娘刚刚正暗暗琢磨着是不是要让你住在客栈里……”
  “为啥?何必花银子,咱们仇府又大又舒适,而且咱们娘俩可以多点儿时间说说体己话。”
  “哎,为娘不得已啊!绵儿,娘现下手气正好,赌运也旺得不可思议,娘担忧如果你在府中住下,被你带了霉运,又要输光,挨饿受冻。”
  绵绵无言以对,毕竟被她霉运的人多如辰星,即使那只是他们自个儿的流年坏所造成。
  邵边野立刻走向爱妻,心疼地哄着自艾自怜的她。他的厉眸斜眄,尤一花被他这么一瞥,吓得如坐针毡。
  “女婿啊,别气,我是爱绵儿的啊,只是咱们可以琢磨出一个较为得利的相处之道,仇家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但是如果我的运势又走跌,这风光,这富贵岂不是如云似烟?”
  “岳母大人既有所忌惮,小婿带着绵绵立即回怒国即是。”
  “怒国?你是蛮族人?”难怪长得如此高大威猛。
  绵绵的脑袋瓜从夫君的腋下探出来,她笑言,“邵边野是怒国的大王,他是最有钱的人。”
  “怒王?有钱人?”尤一花泪痕犹在,愣愣地跟着笑了。看来她十月怀胎的小娃儿非常给她争脸面。
  第十章
  夜里,绵绵感到尿急,可是“箝制”住她的结实双臂却牢得令她不得动弹。
  她轻喊,“夫君,放开。”
  轻合眼睑的邵边野问声,“你要去哪?不是又要找苗金儿玩纸牌片儿?”
  “人家要方便啦。”
  “我陪你去。”
  “喂,我不是三岁孩童,去去就回来给你抱喽。”
  脱离夫君的臂弯,她下床,披上衣袍,拿起桌上的一盏烛火往客房外走。
  当她小解完毕,一阵淅淅哗哗的异响令她好奇的往客栈的另一厢房走去。
  一阵风轻扫过,她手中的烛火熄了,还来不及惊讶的她颈上一痛便昏过去。
  “老三,快,小太白的店小二半夜里就会起床做活儿。”
  “二哥,咱们老大哥要是知道我们替他准备这一项活寿礼,他一定爽快极。”
  就这样,绵绵被丢人早在客栈外等着的轿子。
  轿子摇呀晃的,越过山岭,走过羊肠小径。
  当她被抓出轿子,跌摔于地的疼痛让她吃痛地滑下两行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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