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奇缘  第17章

作者:紫骝      更新:2021-05-22 14:00:05      字数:1132
  听了那么多的爱情故事,传绯衣很清楚占有是热恋的情侣中极为独裁,却也最享受的环节。
  “为了他,我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毅然决定地嫁到温家,做思远的姨太太。”
  小怜拍拍落在肩上的树叶,接下去说:“你知道那时民风未开,男人娶个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对我家人而言,这种陋习根本不应该存在,更别说让自己的女儿去受这种苦了。何况,凭我的家世及自身的条件,要找好的男人多得是,因此家里极度反弹,我也为此和父母绝裂。”
  “这样的牺牲,您不觉得太大了吗?”传排衣蹙着眉头,心中深感不值。
  “当时的我像你一样年轻。”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绯衣一眼。“陷入情纲的泥沼无法自拔,我只知道自己不能离开思远,根本不考虑往后的日子。”
  “那……后来呢?”传绯衣听得入迷。
  “我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小怜语气坚定地说着。“倘若能再来一遍,我仍会这么做。因为,他是我唯一爱过的男人啊!”
  看不出娇滴滴的冯玉怜,竞也有据理力争、择善固执的时刻!
  “到了温家,我并没有受很大的委屈。”这回小怜没有察觉排衣的想法,静静地沉醉在过往的情史中。
  “或许是元配没能生个儿子给温家传后,婆婆——也就是思远的母亲倒和我相处得很愉快。”
  呀!就是那个老误认我是小怜的婆婆喽?
  “没错!大部分的人们都待我极为亲切,佣人也都很尊重我,加上思远的宠爱,让我宛如置身天堂一般。”
  说到这里,她却幽幽地叹了口气,神色属然的道:“原本一切都很美好,但我的心愿仍藏不住对音乐的热爱。在思远不在家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琴室中,反覆地弹奏那些曾经最喜欢的曲子,小小地弥补心头的遗憾,也借以消磨时光。
  “思远知道我对钢琴无法忘情,因此托人四处寻求名师,找来了当时颇负盛名的李维德,并换了一架更大更好的德制钢琴。”小伶诉说这些时,跟里明显闪动着兴奋的光采,连维衣也能感染到她欢喜的馈绪。
  “我终日沈醉在音乐的洗礼中。无论是独奏;或是与维德四手联弹;都让,我开心无比,后来维德提议我们开个联合发表会,我真是心动极了!”
  “是呀!你终于可以一偿宿愿,职慰没有出国的遗憾了!”传绯衣也进人小怜的故事里,真心替她高兴。
  “无奈好景不常——”小怜难过地泫然欲泣。“起先思远也不反对,甚至还为我们张罗场地的事宜;也许是随着时间的逼近,我和罗德需要经常碰面练习,这时居然有人传出我和他私通的流言。
  “思远听到这些闲言闲语,当然火大得不得了,他怎么忍受他心爱的妻子红杏出墙,跟别人瞎搞——,他要我取消发表会,并发誓和李维德从此断绝往来。
  “这太不公平了!”绯衣大声抗议着。
  “当时我也这么认为。”小怜仍旧难过地说。“我坚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明明没有的事怎能因别人的碎嘴而故意避免呢?何配那对我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机会内!”
  “那后来呢?”排衣忍不住追问下去。
  “我取消了演奏会。”小怜默默地低下头,嘴角出现一抹嘲讽的微笑。“你一定觉得我很傻吧!到最后还是屈服在思远的大男人主义之下。”
  “不……”绯衣同情小怜,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愿意自毁前程、抛开一切,这样的决定对她而言想必非常痛苦。
  “可是思远不明白,他不了解我对他的爱胜过一切;所以我打算花一点时间说服他,让他知道钢琴和他并不冲突。可惜——”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却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他了。”
  听到这里,传绯衣也忍不住鼻酸。上天真是捉弄人,让这对爱侣承受此番煎熬,而且还是悲剧收场,怎不教人惋惜?
  “谢谢你愿意陪我聊聊。”小怜的手拾上她的,感慨地说:“年纪一大,人就变得唠叨。
  “你才不老哩!”传绯衣不以为然地抗议。
  “要是我还活着,现在都快六十了!那还不老?”小怜俏皮地眨眨眼,拉着绯衣的手站了起来。”耽误你够久了!彩音和廷瑜一定急着找你,我们回去吧。”
  “不。”傅绯衣面露苦涩,使着性子说道。“我不回去。”
  “我知道你心底恨着廷瑜。”小怜明白她的顾忌,遂以长辈的身份规劝着。“不过你总不能逃避一辈子啊!”
  传绯衣两眼直视前方,抿着嘴不讲话。
  “自从我和思远不在位兄妹俩身边,廷瑜的日子就不大好过。”小怜心疼地讲道。“你见过书琴吧?就是采音的大妈。她心里一直怨恨着我,对廷瑜和采音也就格外仇视;廷瑜是独子,从小就一直被视为温家继承人般地教育着,他和采音不一样。采音向来是直话直说,一根肠子遇到底的个性;廷瑜却自制、严谨、凡事要求完美,对一个失估的孩子而言,实在是很沉重的包袱。”
  传绯衣仍旧沈默不语。
  “廷瑜自小到大很孤独?”身为母亲的小怜,仍旧企图为儿女说项;“他根本没什么童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而且不允许出错;因为他要比别人优秀,一定要攀爬至最高峰,如果失败,就会使温家蒙羞。”小怜继续喃喃自语。“廷瑜是位内敛的孩子,凡事都往心里搁,而且他的责任感,一再驱使他必须不断超越别人。对于自己的挫败,他只能独自疗伤,绝不会让别人有拯救他、怜悯他的机会。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绯衣冷冷地说。“或许因为家族背景的因素;他真的值得别人同情,但那打心里流露出来的功利主义;和处处不信任他人的态度,我不欣赏。”
  “绯衣——”小怜苦口婆心地说着。“我知道要你原谅廷瑜很难,因为他和思远样,错把占有当爱,实在是因为他们太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了。”她扳过绯衣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你知道吗?他对你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你的出现,让他向来沉稳的心绪大乱,就像一个惊慌的孩子;不知怎么解决自己失控的步调;他懂得如何处理商场上的重大危机,却不知该怎么传达自己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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