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请上钩  第14章

作者:紫晴      更新:2021-05-22 14:01:34      字数:1021
  “你早晚都得接受这个事实。”纵然被打了耳光,孙胤仍没有动气,他可以体会她的心情,也不会同她计较。
  “不!怎么会?”她沉痛地凝著他,心里的不安益渐扩大。
  她知道他向来就谨言慎行,不说谎话……
  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不会轻易说出的。
  那么……哥哥真的死了!
  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身子踉跄一退,嘴唇微微的颤抖,心魂似离体了般,摇摇晃晃,没个真实。
  见她大受打击的模样,孙胤一阵心痛,他失去了好友,心里未必好受,偏偏他身为男儿,不得轻易泪流,只得将酸楚往肚腹里吞,并打起精神安慰她。
  孰料,一年多未见,她不是从前的她,宛如她的身影、心境皆蒙上了一层纱,看似可以窥见,却令人更加迷惑。
  她的心,也捉摸不定了。短短一年多,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翎萱?”他不确定她是否在盘算著什么,但,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让她走的,不会让她在他眼前消失。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像是接受了哥哥已死的事实一般,表面上平静无波。
  可,孙胤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再次扳住她的肩,无声地命令她抬眸看他。
  “你不可以离开将军府。”
  “为什么?我留下来干什么?这里本来就不是我家!”她喊道,这声喊叫喊出了她心里的悲苦。
  “谁说不是?书寰把你交给我了。”孙胤说出事实。
  “什么?”哥为什么会这么说?
  “在他投奔沙羡侯的前夕,他把你交给我了。”当时,他只当书寰是说说而已,不料,恶事一语成真,那日的托付并非玩笑。
  所以,这是他改变态度的原因?刘翎萱说不出一字半句。
  她的后半辈子是必须拿哥哥的命去换,才能换得到?
  多可悲又可笑呀!
  莫怪乎他没去与大家同欢,还重复的说著要她留下来的话,甚至,态度丕变……这一切的一切,只为——哥哥的“交代”?
  他不是真心喜爱她,只是“托付”?
  “不必了,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好久好久,她才挤出这句话,逞强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她。
  孙胤不知道她是怎样想的,只见她脆弱的、惨白的模样,心跟著揪紧,安慰的握著她的手,“我不会让你离开的。翎萱,我答应过的一定做到。”
  “我说不必就不必!我不想成为谁的包袱!”她想甩开他的手。
  但他紧紧握著她的手不放。
  “放开我!”刘翎萱使力,这一年来捕快的训练也不是做假的,她拽著他的手,两人互不相让,最后,红痕清晰的印在她的手腕上。她咬著唇,委屈与羞愤同时涌升,泪珠在眼里打滚。
  孙胤一阵不舍,终于放开她。
  双手一得空,她转身就想跑。
  看出她的意图,孙胤赶忙揽住她的腰际,轻轻往怀里一带,将她锁进胸前那片空隙里。
  “用不著同情我。”她只当他的温柔是怜悯、是赏给她的。她不要这种同情的感觉,更不要成为他的负担,尽管,她幻想过倚在他怀里,像小时候那样,已经很久很久了。
  但是,他说不要她的,是他说的!
  “我不是同情你。翎萱,我知道你想哭。”他只是要借她胸怀倚靠而已,“想哭就哭出来吧!”
  她的身子一紧,说道:“我不会哭,不会!”
  孙胤没有接话,那柔软的身子比他所想像的还要能够影响他。
  他的思绪大乱,明知道她喜欢的是孙曦,却想藉著书寰的“交代”来困住她的情感。他是卑劣、他是自私,可此时,他想放纵自己,任自己的心意而为。
  如不这样,她应依偎的人是孙曦,不是他……思及此,心中诸多不甘,教他更不愿意放手了。
  这时他才恍然明白,书寰这个好兄弟是懂他的,他早明白了他对翎萱的心意,才会在临走前,将翎萱托给他。
  而他,在心底悄悄地打定主意——娶翎萱。
  “呜……”泣声缓缓在他怀中飘出。
  她是在哭自己的悲惨,竟要拿哥哥的命去换,才能得到她所爱的人的垂怜;她也在哭自己的不济,居然想赖在他怀中放声大哭,永远霸占这块领地;她更为自己从前的呆蠢哭泣,为什么明知道他不要她,她却无法做到真正的离开他……
  “哭吧!有我在这里做你后半辈子的倚靠,等我们成亲后,将军府就是你永远的家。”他的心沉拧著,本来已生冷的面目此刻被温柔和心疼给取代。这一瞬间,仿佛时光倒回了从前,他记起了当年在花楼找著她时的承诺……
  听罢,她哭得更为凄惨,心头的酸涩泛滥成灾,是为他的“守诺”。
  他以为她是伤心从此得跟孙曦相见无言,心一寒,决定他要霸道一回。
  第五章
  提出成亲的请求,怪异的是,没有半个人反对,就是曾亲眼目睹与翎萱两小无猜模样的孙曦也无半句反对意见!
  孙胤纳闷极了。不过,他也很快地筹备婚礼。
  将军府上下四处充斥著喜气,将军夫妇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顿时年轻了好几岁。
  在上朝叩谢皇恩之后,孙胤双喜临门,一是搬进御赐新居,二是迎娶新妇。
  唯一有困难的是,刘翎萱坚持要找到刘书寰的尸身并运回京城,虽知希望渺茫,但孙胤还是同意了,并派了十名家仆前往北方寻找,不找到刘书寰不会折返。
  当他俩依循礼法,在将军府里拜完天地,花轿便由将军府出,直至丹阳侯府邸才宴客。
  好似刘翎萱是将军嫁出去的女儿,而非无父无母被将军收留的孤女。
  前厅叫嚷喧闹了大半夜,尚无止息的迹象。
  刘翎萱被送进新房已两个时辰过去,肩胛和头顶都因身著贵重的凤冠、喜袍而酸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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