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女擒郎  第14章

作者:佐侠      更新:2021-05-22 14:31:50      字数:1111
  只能吻她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无法答应她任何请求,也无法给予任何承诺。
  “我来帮忙。”她兴冲冲地。“你是大厨,我是二厨,美食完成了我先尝。”卓敏抢先一步接下了削马铃薯的工作。“有任何吩咐尽管说,我一定全力以赴。”
  肯特笑着摇摇头。“惟一的吩咐是,不要离我太远,让我时时刻刻都能吻得到你。”
  “遵命。”卓敏立正敬礼。
  “很好。”他赞赏有加地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他们开动的正确时间是晚上八点。
  ***
  “我并没有脱离杰克森,只是请了三个月的假,却休息了一年而已。”肯特故作轻松地笑笑说。他没有说出口的是:杰克森家族是不准许这情形发生的。
  “想不到也有这么皮的杀手。”卓敏边轻笑着,边拿手中不知名的小草搔他的脸。
  今夜夜凉如水,是乘凉的好气候,他们俩以绝佳的姿势坐在离小木屋不远的一块大石上——卓敏向后躺的时候,正好倒在他怀中,而肯特想吻她的时候,只要低下头……
  远处有浪涛澎湃,近处有蛙鼓虫鸣,合奏着天籁之音,但,他们却只想听彼此的声音。
  “那你为什么请那么久的假?是不是和莱恩叔叔有关?”莱恩的朋友人人既诡异又神秘,自从上次问到一个在大陆的茅坑认识的武术天才后,她已经不想再去问其他人怎么认识的了。
  “实际上,莱恩曾经救过我,”肯特幽幽地说起从未向人透露过的往事。“那是在十年前,他刚到美国,我也刚升格为右翼,升上右翼的第一个任务是要找出一名擅于暗杀、乔装的危险分子,我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联邦调查局已经牺牲了多位精英干员。”这事件在他的杀手生涯里,是惟一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我与莱恩相遇在一家酒店,他在那里打工,我则是为了追捕这名通缉犯。我叫了杯酒,坐在吧台前,因为吧台是这家酒店的往来要地,任何人要进出,必经过吧台,所以我坐在那里藉着地利注意往来的人。然而,由于太过专注,以至于没发现酒杯被掉包,幸好在我举杯之际,莱恩的调酒匙打横飞出来,打破了我的酒杯,我才有命活到今天。”也才有命遇见这位他生命中的女神。
  “后来呢?有没有捉到那个人?”卓敏好奇地问,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幸好当时有莱恩在场,看来她得好好谢谢莱恩叔叔才行;也幸好他们认识的地方不是什么野蛮地方的茅坑,否则,她可能看见他就会想起那些笑死人的事。
  “捉到了,他被打昏在服务人员专用的厕所里。”这件事说来诡异,他一直以为是莱恩暗中帮他,莱恩却矢口否认。“虽然莱恩一直不肯承认他是故意打破我的杯子,我却早就把他当好友看待,暗中帮他打下美西的事业。”
  “莱恩叔叔的个性很海派的,应该不会太不干脆才对。”卓敏感到好一纳闷,这两人的关系建立得有点奇怪。
  “后来,他终于主动来找我,要我保护他回来参加卓纹的婚礼,然后,他又要我保护卓莲,直到她结婚。后来卓莲有了保护她的人,他又希望我来帮助卓翊,然后一拖再拖,假期早就完了,不过也让我遇上了你。好像是冥冥之中早就有了安排。”他竟然也相信宿命了,难道是受了卓敏的影响?
  “听你这么一讲,我才发现叔叔的个性真烂,他把你像皮球般踢东踢西,”她往后倒在他的怀中。“也不知是幸或不幸,最后竟踢到我生命里来了。”
  “这是整个事件中惟一可取的地方。”他吻着她,对莱恩心怀感激。
  “为什么要改名叫肯特呢?让我妈每天‘香烟’、‘香烟’的叫个没完。”名字太好记,有时也是困扰。
  “只是想隐姓埋名而已,毕竟莱恩的事不算正式委托。一方面,我也着实想放下右翼这个重担一阵子,锋头太健有时并不是好事。”听起来这个盛名令他不胜唏嘘。“你呢?”他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说说你的事,说说你为什么任性、好强又死不认输。”
  “哈!没什么好说的,长女总是比较任性、好强又死不认输。”她打哈哈,想蒙混过去。
  “真的没有?”他挑高了眉,对她的话分明不信。
  “真的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在成长的过程中受到了些小小的欺凌、小小的打击,和一些小小的挫败而已。”那些往事不论经过多少年,疼痛丝毫不减。
  她的脸色黯淡了下来,双眸中有隐隐的痛楚,虽然强装无伤,笑意却显得虚软疲乏,肯特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恨着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如果可以,我希望帮你分担所有的痛苦。”他心疼地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最后落在她倔强的唇畔。
  “只是一些烙在成长过程中不太愉快的记忆罢了,每个人都会有一些的,不是吗?”她依然不松口。“不要问,好不好?不要问。”她央求的语调近乎哽咽。
  “我想知道,告诉我,不要自己藏在心里,不要封闭自己。”他怎么忍心让她这么残酷的对待自己?“告诉我,告诉我……”
  看着他诚挚的脸,她的眼中有泪光隐隐闪烁。
  “我最大的痛楚是这一生成长得太慢,慢到无法分摊父亲的压力上让自己成了他的包袱。”别人的父亲这时还健健康康地活着,往后还能活个一二十年,她的父亲却早已撒手人寰。“我真是恨,恨自己、恨上天、恨这个世界、恨所有夺走我父亲的人。”她的伤痛一旦被挑起,往往有如脱缰野马,激动得连她自己也难以控制。“我亲眼看见父亲是如何地疲于奔命,又如何的终于不支倒地,以及这世界如何的冷漠,人们如何的势利……”她紧握成拳的小手不断颤抖,紧咬的唇失去了血色,她的眼中闪着噬人的怒火……仿佛要与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卓敏,卓敏。”他紧紧地拥抱着她,她的模样太危险,稍不小心就会发狂。“过去了,都过去了,让它过去……”他想尽办法安抚她。
  “过去了吗?都过去了吗?”她喃喃地,无力地瘫软下来。“那么痛苦的记忆会过去吗?它在我心中二十年都不曾过去……”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