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帐  第19章

作者:纪珞      更新:2020-09-09 16:01:34      字数:1018
  “属下该死,请王爷降罪。”来人恭敬卓然不减。
  “你死,母妃依然会派下一个来送死。说吧,韶渊,什么事?”玄彻闭了闭双眸?
  “属下必须将王爷请回府。”这名男子名唤韶渊,是玄彻的副将,和玄彻年纪相仿,亦是玄彻从小到大的近身护卫。
  “如果本主不呢?”
  “属下只好回京向王妃请罪。”韶渊的头垂得更低了。
  幸亏王爷此番落脚历时较久,好不容易明查暗访找着主子了,如果再请不动主子回京,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真要欲哭无泪了。
  “那好。韶渊,你自己回去。”
  回京,不过是被母妃逼着成亲,他已经娶妻了,用不着再娶什么大家闺秀。
  他已经娶妻了——
  玄彻被自己的念头震住;怔愣了半刻。
  他怎么会承认楚映月?!
  “求王爷让属下随侍在您身边!”主子不回去,那他回去也别想活了。
  玄彻因韶渊一脸想哭的表情而轻笑。
  看来,不只他一人不想听母妃唠叨到臭头。
  他不由得想起——
  “你来自京畿?”楚暄日打量着。“为什么只有你一人前来江南?”
  “我是逃难来的。”
  “逃难?”
  “逃离我娘三申五令的逼婚。”玄彻只觉得烦!
  “我家也有个足以媲美你娘的女人。”
  “你也被逼婚?”这年头,怎么逼婚的人特别多?
  “非也,是舍妹被我姑母逼婚。有机会,我带你见识见识我姑母那招河东狮吼吧……”
  或许是“英雄惜英雄”,他和楚暄日因此而开启友谊之门,成为至交契友,现在,他算是被好友背叛么?
  背叛……太沉重的字眼,连他都沉陷在荒谬的混乱里。身边多了个对他必恭必敬的楚映月,是好是坏?连他自己都厘不清。
  “王爷?”韶渊从未见过主子发楞。
  “咱们过几日打道回府。”或许,带楚映月回去,对他来讲会是个“转机”。
  “王爷!”韶渊面露喜色。至少,他总算光明完成任务,而非畏罪跟着主子潜逃。
  “回府前,你去办件事——搜罗县太爷的侄子吴尺,这家伙荒淫乱民的证据,办了他。”
  * * *
  过了几日,玄彻一行人将离开苏州。
  楚映月能感受到玄彻周围的气氛变了,变得令她有些陌生。
  他的身边多了个自称护卫的年轻男子,对丹蔻的态度,也收起了邪气的玩世不恭,仅是淡然告别。
  “身为王爷,您一点也不豁达。”丹蔻俏皮地对玄彻吐舌,趁楚映月走近前,压低娇嗓,没让她听见。
  “豁达?要视人而定。”
  “故意和蔻儿亲热,看到她落寞、不开心,你就高兴?”丹蔻指的,就是楚映月。
  “你多想了。”玄彻跳过丹蔻的疑问。
  楚映月手肘勾着包袱,来到他们身边,丹蔻笑问着玄彻:“容我同楚姑娘话别好么?”
  玄彻不语,漠然转身往外走去,韶渊快步随之。
  以为玄彻不悦,楚映月匆匆朝丹蔻颔首,抱歉一笑,连忙跟上他们。
  “楚姑娘,别忙,玄爷会候着你的。”丹蔻出声唤道。
  “可是……”楚映月不放心地望向玄彻背影消失的廊榭转角。
  “相信我,他会等你的!”丹蔻看进楚映月不安的眼里。“若他真要丢下你,随时都能一声不响地走掉,包括你未到鱼水楼时。”
  “他不走,不是因为我……”楚映月黯然道。
  他喜欢丹蔻,所以他迟迟不走。
  他想报复她,以泄心头之恨,所以不会丢下她。
  同为女人,丹蔻何尝感觉不到,轻叹了口气……“你爱玄彻,对吧?”
  “你也爱他,也比我幸运。”楚映月悠悠回答,给了丹蔻肯定的答案。
  丹蔻有些受宠若惊,身为卖笑的花妓,楚映月并没有以异样的眼光看她。
  虽然她并不明白玄彻和楚映月之间的纠葛,但她看得出来,玄彻看楚映月的眼神,是压抑、也是复杂。
  如果没有特殊的感情,何必特地让楚映月来鱼水楼,就为了让楚映月看见他们卿卿我我,直接甩了楚映月不是干脆些!
  “玄爷是喜欢我没错,可是,你比我更有资格得到他的爱。”玄彻喜欢与她吟咏风月、畅谈古今,但那不是爱,她很清楚。
  “不可能的……”她已经毁了玄彻原本会原谅她的机会与信任,现在他对她一定是更深的怨恨。然而最可笑的是,她渐渐的都要以为错在自己了。
  “别说不可能,你不就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丹蔻没给她反驳的机会,轻绽一笑。 “楚姑娘,你知道么?你何其有幸,能亲手去追觅女人一生难得的真爱。”
  “我——”能么?
  “快去吧,聊久就会担搁玄爷启程了。”丹蔻催促她。
  楚映月看着丹蔻如花似玉的笑颜,有种奇特的感觉袭身,丹蔻的笑容仿佛在祝福着她可丹蔻是玄彻爱的女人哪!
  “我走了,你保重。”楚映月点头,转身走向楼阁外。
  “楚姑娘……我们能是朋友么?”对楚映月,丹蔻有些歉然。
  楚映月顿步,没转头。“丹蔻姑娘当然能有鱼水楼以外的朋友。”
  丹蔻笑了,其间流露出一抹轻叹。
  情字伤人,她不早就知道了么,怎么还会心疼呢?
  * * *
  时序虽已入春,但越往北行,仍旧能感受到未褪的寒意。
  从江南到京畿,天候骤冷,加上车马的劳顿折腾,路程过半,便令自小生长在南方的楚映月,逐渐吃不消了。
  “怎么了?”马车上,与楚映月面对而坐的玄彻淡问。
  其实他老早就注意到她脸上强忍的不适,原本不打算理会,但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她虚弱的模样碍眼得很,却又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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