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守则  第2章

作者:纪珞      更新:2020-09-09 16:07:09      字数:1064
  该斩断的,就不应留情。
  由衷之意表达得很清楚了,莫言不再多说,举步回到厢房外。此时,多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娘从屋内鱼贯而出,可见欢宴告一段落了,就见一名衣冠奢华、酒酣耳热的男人搂著婀娜艳娃,正要转移阵地找空房快活去。
  至于也在屋内的秦啸日,毋须带著女人移师他处,因为这场欢宴就是那男人特地为他所准备。于是乎,最美艳的花魁以及最上等的雅房,当然留给秦啸日。
  小杏又小跑步来到莫言面前,以衣袖擦去泪痕。
  “莫大哥,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打算未来,不会再这么死脑筋地涉险,否则就罔对莫大哥替我赎身的好意了。”
  她当真死心了?莫言默不作声,看著黄衫少女。
  小杏扬起嘴角,眨掉眼前不争气的雾气,再道:“莫大哥,能否再让小杏为你倒一杯茶水?”她双手抱在胸口,引领等待他的回应。
  见他颔首,她开心笑了。
  “请你等我,我去去就来!”
  目送鹅黄色的娇小背影跑远,直至在转角消失,莫言才无奈地轻吐一口气。
  “很苦恼?”
  带著哂然笑意的温醇男嗓在门边响起,一身儒雅俊逸的上等月牙白锦衫、金紫腰带佩玉的男子随之步出厢房,形状优美的唇角噙著百年不变的闲适浅笑。
  闻声,莫言回神敛容,半垂的斯文脸孔只见对主上的恭敬,其余不必要的情绪都在转瞬间敛下,此番迅速转变,全被说话者一双黑沉如夜的墨瞳牢牢摄入。
  “莫言,我又吃醋了。”像是早已习惯对方的沉默,秦啸日随之轻道,一派惬意的俊美笑容下,有著旁人不察的深意。
  秦啸日的话中有话,让莫言心中升起似是而非的了然,莫言却仍选择面不改色与默然以对。
  “秦公子。”一双半掩于红色薄纱下的雪白藕臂,自秦啸日身后攀抱而来,上了蔻丹的葱玉素指隔著锦衫,挑逗地抚摩衫下的昂藏肌理。
  红纱花魁妖媚甜嗓撒娇嗔道,状似不依。
  “您怎么对莫护卫的女人缘吃起醋来了,奴家不也对您一见倾心?您的气质玉树临风、卓尔不凡,这儿的姊妹们无不羡慕奴家有幸伺候秦公子呢!”
  她说的是实话。
  秦啸日虽有万贯家财,却一无富家子弟骄恃自负、目中无人的讨厌气焰,加上外貌丰神俊挺,气度从容温煦,一身超卓自信让人相信他就算处于弱势也能一反颓败……仿佛像是一头沉静优雅的豹子,任何猎物都能手到擒来,端看他要不要出手而已。这样的男人,比起徒具钱财或外表的肤浅男人,更能深深满足女人的心。
  秦啸日,让女人的胃口刁了起来,包括她。
  “花魁姑娘过奖了,秦某有的只是一身铜臭。”秦啸日执起花魁的柔荑,微微侧身一笑,不著痕迹让那副几乎半裸的香嫩胴体离开他的背脊。
  “不,您的味道……好闻极了。”仿佛当莫言是个隐形人,花魁顺势偎进他的胸膛,在他胸口低语,如兰气息轻吐在他襟衽之间,小手不规矩地探入衣内。
  “今夜,留下好吗?”她虽问,却问得极有自信。
  “我有事吩咐莫言,你先回房。”秦啸日不置可否,依然噙著温文浅笑,神态如常,不若一般男人受了挑逗后便急色地想扑向对方。
  “好,奴家等您。”花魁精心妆点过的丽容抛出甜美笑靥,语罢,便莲步款款回到房内。
  廊檐下,只剩“两”名男子相对。
  秦啸日不指望莫言开口,于是率先说道:“走吧。”他跨步欲离,倒是莫言仍待在原地,他别过头。“怎么了?在等那丫头的茶?”
  莫言眉心微皱。少主明知不是那样的!
  “少主若不接受花魁姑娘,便是不给康宁王爷面子。”少主漠视他人献殷勤就算了,但康宁王是何等尊贵的人物,少主不该等闲视之。
  “这事不难,我改日送个大礼登门道歉便是。”
  “这是……澄清少主并无断袖之癖的好机会。”莫言再道,下颚突然被秦啸日修长的指尖勾起,被迫面对他。
  深知莫言脑袋想的是什么,薄唇扬开似笑非笑的弧度,炯熠黑眸直锁住莫言。他晓得莫言听见康宁王爷离去前那句“本王听说秦公子从不在妓楼过夜,花魁就让给秦公子吧,好让你证明给本王看看你不如外传有断袖之癖,否则岂不枉京城众家千金闺女倾心于你?”的揶揄玩笑,而且听进心中了。
  莫言不想被人撞见他逾矩的举止,立刻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在乎?”他也不勉强她,仅是问道。
  “维护少主声誉,亦是属下职责所在。”
  秦啸日长眸微眯,不意外得到这个答案。
  “要证明有的是机会,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回府。”
  “少主……”
  “想都别想!”他截口。“我的背,仅容一人倚靠;我的身体,也仅容一人碰触。”而那个人除了逃避,还是逃避!
  莫言一语不发,神情里有著显而易见的规避。
  果然,又是逃避!
  “你当真希望我碰另一个女人,任她在我身上留下不属于你的味道?看著我回答。”他反问,语调不愠不火,黑眸深处却燃起只在她面前才毫不隐讳的文火。
  那文火,似恼怒又似欲望,总是轻而易举延烧至莫言冰封的心底,却教莫言更加寒颤。在她面前,这个男人愈来愈不加隐藏他的想望了……
  可是她怕,因为她的身分、她的外貌、她的一切,都在在提醒著自己的理智不能随那把火焚烧殆尽,否则要面对的,将会是怎么也承受不尽的懊悔。那种痛极难当的懊悔,她曾经尝过一遍,不愿再次经历,只好不顾一切推拒,即使她得用尽力气装出对他没有丝毫──
  不,没有“即使”,什么都没有!
  再次冰封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莫言看著他,坚定如石地点了头。
  “好吧,就依你。”秦啸日没漏看莫言的回应,仍是一派浅笑。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