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狼吞虎咽  第13章

作者:纪珞      更新:2020-09-09 16:07:38      字数:1098
  “抱歉,我没办法这么做。”
  “你这女人不要不识相,不然,老板娘和小妹妹陪我们喝几杯酒也行!”看店里只有女人当家,男人嘿然调笑,伸出手想吃沙子豆腐。
  她避开袭来的禄山之爪,交握在身前的双手因忍耐而紧握。“这里是餐厅,不是酒店,请你们自重,否则我会报警!”
  “干嘛啦,生气了哦?老板娘,看不出来你生起气来还满漂亮的说……”又有一人想摸她下巴,她闪身拉着小雅快步走开。
  “妈的!你敢?”男人看她转身真要去打电话报警,恼怒地扯过她手臂,扬手就要打人。
  “啊——”小雅惊恐地发出尖叫。
  沙子没想到对方会动粗,脚步一个颠簸,来不及有任何防卫,只能下意识地双眼一闭、脖子一缩,承接即将落下的拳头。
  过了半晌,预期中的痛楚没有出现,沙子疑惑地睁开双眼,看见正要打她的那个人,手腕在半空中由后方被一只黝黑的大掌扣住,一副高大健硕的身躯出现在他们身后。
  “东方哥!”小雅一见来人便出声低呼,这声叫唤,求救的成分比诧异多。
  东方阴酷沉寒的脸色透露着怏怏不快,幽冷黑眸冷冷扫过那三个无赖,宛如野兽的凶残目光当下让他们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尤其是还抓着沙子的那个男人,被他格外凌厉的视线给吓得当场缩回手。
  “怎么回事,我点的餐还没好吗?”他丢开那人的脏手,语气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森然。
  他点的餐?沙子揉着被扯痛的手臂,微微一愣。她怎么不知道他有点餐?
  倒是小雅见机行事,机灵地溜到他身边,佯装彼此很熟络。“东方哥,他们在为难沙子姊,沙子姊目前可能没空帮你煮饭。”
  “为难?”当薄唇冷冷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三个无赖头皮一阵发麻。
  “对呀,明明只有这盘菜不小心掉入一根头发,他们却硬要沙子姊把三份的钱全赔给他们。”拜托拜托,看在沙子姊已经喂饱你近三个月的份上,帮帮我们,把他们轰出这里,展现你英雄救美的魄力吧……
  东方没忽略小雅祈求的目光,却只以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迳自走向餐厅一隅,坐入一张椅子,高大的身躯在正常规格的方桌前显得有点突兀。
  “你还要忙多久?我要吃昨天那道义大利面,两个小鬼也要。”
  唉……挫败,人家根本理都不理。小雅垮下双肩。
  “嗯?”沙子又是一愣。他今天要在店里用餐吗?可是这桌客人的麻烦还没处理完耶……
  “有问题?”他挑眉,视线扫向她。“需要律师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必要时,那根头发可以交由警方化验。”
  “没、没……没问题了!”出声的是那三个无赖,他们低头猛吃猛喝,没再为难她。“老板娘,你去忙你的吧!”
  耶?局势逆转,小雅双眼一亮。
  沙子惊讶地看着原本挑毛病的客人,居然吃起那盘他嫌脏的食物。“可是你们不是说……”
  “没事没事,头发挑出来就好了!”恶人无胆,笑笑作罢。
  原来那根头发是他们故意放进盘子里的,一听到要拿去化验,当然会忌惮她报警。最后还是吃下他自己的头皮屑,罪有应得。
  既然没事了,沙子莫名所以地回到厨房,无赖们则是在一旁有个不好惹的酷男作陪下,狼吞虎咽把东西吃完一半,匆匆结帐走了。
  哇……英雄!小雅崇拜地看着吓跑坏蛋的东方。
  虽然跟她想像中英雄救美的画面相差很多,不过她决定了——
  东方哥是个好人,不是披着人皮的大野狼啦!
  第五章
  拿着调羹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熟透的义大利面条被淋上精心调配的酱料,不过一不小心,酱料洒出了餐盘。
  沙子略为发白的唇畔逸出低呼,她连忙抓过纸巾,慌张的动作让手肘无意间推倒蕃茄酱瓶,她赶紧缩手救回往桌缘滚去的玻璃瓶,顺利抓住瓶盖却不小心勾到餐盘,面条连同瓷盘落地,她匆忙跳开,结果惊觉手中的蕃茄酱瓶盖是松的,她认命地闭上眼——
  乓匡——
  她慢慢睁眼,皱眉看着一地狼藉。Shit!
  沙莎莎,有什么好怕的,从小到大,比那三个吃霸王餐的无赖还要混蛋几百倍的人你又不是没遇过,别人笑你是爸妈不要的孤儿、看你一个娇弱的女人自己开店就在言语上或举止上对你性骚扰,你都能跟他们呛声打起来了,那三个混帐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天晓得,当她以为拳头会落在身上时,脑中真的只有一片恐慌,那种被人看轻的羞辱,杀伤力远比单纯的暴力更教她难受,从小到大都是。
  她也是人啊,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小时候人单力薄是这样,长大以后开了自己的店为什么也是这样?就因为她只是一个孤孤单单、没有人保护的女人吗……
  “你确定可以下厨?”
  沉稳的嗓音响起,沙子闻声回头,就见东方双臂环胸,斜倚在厨房门边。
  他怀疑地看着她造成的混乱。这女人的厨房明亮又干净,只除了地上那道“蕃茄碎片义大利面”外。
  “为什么不可以?”她眨去眼眶周围的雾气,挺直背脊,越过地上的凌乱,重新用捞筛从锅子里捞出面条,小手却几度握不稳沉重的筛子。
  “不用勉强。”他的视线,在她微红的眼眸停留了一会儿。
  “我只是手滑!”她顽强回嘴。
  他放下胸前的手臂,站直身躯打算离开。“累了就去休息,我到别家吃。”
  “你怎么不说——怕了就干脆上楼躲在棉被里哭!”她不愿在人前示弱,负气地回过身来朝他低吼,粉拳抡在身侧,隐隐颤抖。
  他止住欲离的脚步,定定地直视她问:“你有吗?”
  你有吗?
  这句不带轻蔑的问句,蓦地令她怔忡……
  这男人不是来落井下石的,也不是来看她笑话的,他不像那些恶劣无知的小学生,在将她欺负到一个人躲起来哭泣后,还像玩抓鬼游戏似的看谁先找到她,然后再耻笑捉弄她一番;他也不像那些性别歧视的无赖,看她一个女人开店,就故意刁难她,他没有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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