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太子  第12章

作者:芃羽      更新:2020-03-03 16:28:05      字数:1011
  她似乎刚沐浴过,并未束发,长发湿漉披垂,全身散发着淡淡水气,一股檀木清香从白袍渗透而出,整个人美得如氤氲中的明月,朦胧皎美,晕然生辉。
  然后,他忽然想起了拥住她的刹那,想起她纤细柔软的腰身,她身上清雅的气息,想起她的呼吸,她的温度。
  想起那一瞬他心中的悸动与踏实……
  “你是笨蛋吗?听不懂警告吗?这符纸一揭开,你必死无疑。”薄少妍怒斥。
  他一呆,瞪大眼睛,什么悸动什么踏实全都幻灭。
  这个女人……
  哪是什么小白云雀?根本是只利嘴秃鹰!
  吸口气缓冲情绪,他挣开她的手,拧眉问:“为什么不能揭开?我的手臂到底怎么了?”
  “你的手被阴火灼伤,这烙印难医难除,是阴间妖魔对你下的索命标记,我为了替你保命,才暂时用符封住伤口。”她蹙眉解释。
  “索命标记?”他变脸。
  “没错。看来那只阴间妖魔很喜欢你,对你非常执着,他一定缠你很多年了。”她严肃地道。
  他心中凛然。
  的确,那藏在阴间黑暗深处的妖鬼缠了他好久了。但他始终不明白,这妖鬼为什么不找其他人,偏偏找上他?
  “现在,妖鬼随时会来提命,我先帮你净身除厄,看能否消除你手上的印记,切断你和他之间的羁绊。”她神色凝重。
  “能否?你的口气并不是很确定。”他从没见过她这种表情。
  “对,因为这只妖鬼很强,因此这次的除厄得特别小心。”她的法袍第一次被烧破,这让她心中有了不小的震撼和警戒。
  依她的经验,那绝不是只普通的妖鬼。
  “你们都别看,无论听见任何声音都不要靠近。”她转身叫所有人回避。
  大家都退开之后,她以小碟调了一碗辟邪朱砂,拿起一支桃木特制毛笔,沾上朱砂红水,再次走向欧阳百岁,二话不说就伸手要拉开他身上的薄被。
  他愕然,急忙揪住被子惊喝:“你要做什么?”
  “在你全身上下画符咒。”
  “画符?画在我……全身?”他瞪眼。
  “对,直接用你的身体当法器,守住你的魂魄,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她正色道。
  “薄少妍,你知道我现在没穿任何衣服吧?”他没好气地问。
  “当然。”
  “你这样看光一个男人的裸体,不觉得尴尬害臊吗?”他再问。
  “不会。我看多了,又没什么。”她淡淡道。
  她看多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曾看遍无数男人的裸体?
  他越想心火越往上窜。
  “快点,没时间了,妖鬼随时会来索命。”她说着又拉扯他的被子。
  “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羞耻心?”他低斥,揪住不放。
  “一个除厄师不需要羞耻心,我只负责除厄灭鬼。坦白说,我眼里的男人女人都一样,我从不在意性别。”她面无表情!
  去他的男人女人都一样!该死的不在意性别!
  他发现他就是痛恨她的不在意。
  “是吗?那我就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他被激怒了,一把掀开被子,跨下床,直挺地站在她面前。
  全裸,一丝不挂。
  薄少妍愣了一秒,但也只有一秒,立刻恢复自然,拿起笔就往他的脸庞开始画起。
  笔尖在他臭脸上描动,她也同时把他看得更仔细。
  他长得真的相当俊美,一双电眼眼尾微勾,算挺而直,唇弧度优美,衬着他苍白脸色,格外有种难以形容的阴魅气质。
  而朱砂在他脸上画出的图腾,有如胎记,更加深了他整个人的奇邪魔力。
  不过,此刻她只把他当成一个木偶,心无旁骛。
  笔从脸部,沿着颈项,来到他平滑的胸前,他屏住气,依然瞪着她。
  在胸膛上勾勒完繁复的咒术图文,便往肩膀延伸向背部,接着又画向手臂,最后再从腋下画回胸前,然后,向下腹描写……
  欧阳百岁忍住毛尖搔起的麻痒,冷冷瞪着她,就等着看她怎么往下画,但她却没有半点迟疑,一笔就往他双腿间画去——
  他惊瞠抽气,受不了地急扭住她的手,脸红怒喝:“给我停下来!”
  “怎么了?”她愕然地抬头看他。
  “你……你还敢问我怎么了?你还算是女人吗?”他另一只手迅速抓过被单遮掩下体,真的快气疯了。这女人不但没把他当男人,敢情也没把他当活人!
  她以为她这样画来画去的,他的身体会没反应吗?
  “别闹了!现在很紧急,这符咒得一口气画好才行,不然的话……”她皱眉想挣开他的手。
  闹?是谁在闹?是谁闹得谁的心不平不静,是谁又闹得谁思绪纷乱如麻?
  他被惹毛,不但没放,反而用力一扯,将她拉进他怀中,紧搂住她的细腰。
  薄少妍大吃一惊,双手撑挡住他的靠近,急斥:“你干什么?”
  “你这个女人是冰雕的吗?对任何事都能无动于衷吗?”他知道他气愤的是,面对裸裎的他,她竟然真的毫无感觉。
  就算一点点的脸红也好,一点点的娇羞也行,但她没有,完全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完全……就像在看个死人一样。
  这女人还真该死的懂得如何折损男性的自尊!
  “快放手,我正在朝廷仪式,绝不能中断。”她着急不已,使劲想推开他,不料怎么也推不开。
  可恶,这家伙毕竟是男人,虽然削瘦,力气倒还满大的。
  “真该有人治一治你!”他瞪着她的脸,恶劣地哼着,双手一拢,把她困在他怀里,整个人更贴向她。
  她俏脸一沉,怒责道:“欧阳百岁,你要搞清楚,这仪式关系你的性命,这是很严重的,请你别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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