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狂骚  第34章

作者:林如是      更新:2020-09-27 12:37:07      字数:1089
  他们到底在说些甚么?她的脑袋轰隆隆的。她父亲的死是因为柳星野?不!他们弄错了……
  “柳先生──”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所有的聒噪叽喳。“根据我们的了解,你从易小姐七岁起就监护她的生活。你是因为她父亲的死是你一手造成,所以想弥补吗?这么多年来,你们共同生活在一起,请问你是以甚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她?又是以甚么样的心情和她共演这出戏?”
  几十双眼睛密密注视着柳星野。柳星野拥着易莎顺肩膀的手微微在发抖,但他的声音显得很平静。
  “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
  记者们面面相顾,交头接耳消息来源的情报。
  大都是接到匿名电话,一家传一家。
  “柳先生,你和易小姐之间到底是甚么关系?”那个尖锐的声音又穿过所有的嗡嗡声向前剌来。
  易莎顺不禁朝那人望了一眼。
  是他!那个专挖人疮疤内幕的杂志记者程振实!
  他一直处心积虑想挖掘柳星野和唐志摩的“交往”,但原本就不存在的事,再怎么挖也挖不出个所以然。这次达到这样的好机会,又是一条发财的宝路,他自然不会放过。
  “怎么回事?谁让这些记者进来的?”唐志摩排开一些工作人员和记者,皱眉走进圆圈中。
  “唐先生──”眼明手快的记者逮住他,不喘气不打逗头的尖声追问说:“听说你制作的这出戏,是根据柳先生和易小姐两人的真实故事编撰的,是不是有这回事呢?”
  唐志摩疾厉瞪了发问的记者一眼,答非所问说:“各位,现在还在拍摄当中,有甚么问题等结束了再说。现在请各位到外头稍候,你们已经阻碍了我们工作的进行!”
  他示意工作人员赶人,几个工作人员围上来,像赶鸭子一样清理那些侵犯现场的记者。
  但那些文化太保不肯如此罢休,也没那么好打发,充分发挥“打狗俸法”中的“黏”字诀和“缠”字诀,追根究底,不达目的死不休。
  “易小姐,请你说说你的想法。”他们避开工作人员的赶鸭俸,锁住易莎顺。“你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吗?请问你是在甚么心态下和柳先生共演?你们同居的事实,是否影响到你的演出?”
  “易小姐,听说你是因为和柳先生的同居关系才得到演出的机会,对这件事你有没有甚么要说明的?”
  “易小姐,柳先生和王小姐,是不是因为你的介入才分开的?听说王小姐还因为这件事寻短见?”
  “你──”越来越离谱荒谬了。柳星野冲动的想冲过去,被唐志摩拉住。
  “我不许你们胡说八道!”他失去理智的大叫。
  这一叫,叫出“流氓们”更大的兴致和无聊。每张口快速地激活,一张一合,黑黝黝的口腔宛如探幽幽的无底洞,洞渊中死着阴森森的白骨头。
  场面完全失控,吵吵闹闹成了一群乌合之众。突然那个高八度的尖锐嗓音又拔地而起,狠准凌厉地刺向易莎顺──
  “易小姐,你父亲因柳先生被错杀致死,可以说,柳先生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你知道实情吗?还是一直被蒙在鼓里?你在这出戏里演活了痴情、孤寂、无依的角色,你是以甚么样的心情去诠释它?又是以甚么样的心情与柳先生同居这么多年,并且以他为对手,演出这么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你父亲的死,在你心里可──”
  “你给我住口!”柳星野全身热血与沸度同时升高,一拳打翻程振实的下巴。
  第十三章
  来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她终于知道所有的一切了!
  他最担心最害怕的时刻终于来了!她知道一切了!
  “星野,你开门!你躲在里头就能解决一切吗?”唐志摩搥着柳星野紧闭得没有一丝缝的房门,极其无奈地垂头叹息。
  那一天发生那件事后,所有的拍摄工作告停,几乎每家报纸的娱乐版,都以“世纪性”的耸闻报导这个事件;那些二三不入流的小报杂志内容之骇俗,就更不用提了。
  程振实坚持对柳星野的动粗伤害提出控诉,放出话来要柳星野走着瞧;柳星野置之不理,全赖唐志摩从中斡旋,花了一大笔钱才勉强压下这起风波。
  “打人事件”就这么不了了之。但柳星野和易莎顺之间由过去往事,却被炒得天翻地覆。
  但因为那一天,对记者所有的追问,柳星野除了怒目相向,甚么也没说,易莎顺更是如了哑巴;确实的结果,众家记者根本甚么都没捞到。报纸所有的一切报导,全是不负责任的揣测,满城风雨,却没有一颗落实的雨滴。
  然而尽管如此,各媒体报章杂志就像处于百家争鸣的春秋战国时代,每一天每一晚都有柳易两人关系的揣测报导,唯恐落了人后;甚至追溯到亘古的以往,细说从头。但那些全是一堆没有根据的瞎掰,捕风捉影,凑凑热闹,填填版面,刺激销路而已。
  但“耸动”还是造成了。尤其“星光杂志”更以特刊的方式存心报复柳星野对程振实的举动。它根据某个工作人员的提供,以第十三场戏为假设依据,再以“他们之间”的剧情铺陈出柳星野和易莎顺之间的所谓“一切内幕”。
  既为“内幕”,必然不堪入自,却又最引人注意和兴趣。
  他们甚至找上了王殿红,指证历历柳星野和易莎顺的“真实”关系,整件事就像贴了卷标般不容置疑。
  就在这时,易莎顺突然失踪了;柳星野找疯了她可能的去处,却全部探不到她的下落。他将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理,不吃不喝,任唐志摩在门外喊破了喉咙,全都不理睬。
  易莎顺失踪,柳星野又这副模样,这五天来,唐志摩简直活在地狱中。他可以不理外界一切的追问质询,也可以不管工作停摆、节目面临播出压力,甚至开天窗的恶运;但他不能不管这两个人。他原是希望藉此“孤注一掷”,为他们寻辟新的起点──所有的后果和发展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满城的风雨冲击也都在他的预估下。但他怎么也没料到,事情排山倒海而来,压力会这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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