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流恋情  第6章

作者:林如是      更新:2020-09-27 12:38:03      字数:1097
  “曼芸?”佟曼芸的热情被一声男人的呼唤打断。两人闻言转头。谢阿蛮整颗心顿时下沉,来人好死不死竟是那只讨厌的公孔雀唐伯夫。
  唐伯夫还是哪身在俱乐部与她闪身时的装扮;白色的雾面恤衫,配上宽松、泛着银黄光泽的亮面丝外套和长裤,正是这一季流行舞台上意大利个性化男装设计师波纳斯的威风设计。此外,还有他胸前那朵恶心的黄玫瑰。
  她眨眨眼,转开头。唐伯夫那一身看起来累死人的打扮着实眩目亮眼,多看一眼便生散光加乱视,更别提插在他胸前那一朵恶心的黄玫瑰,如浑身闻起来叫人呕吐的古龙水香味。
  “伯夫!”佟曼芸站起来,带着惊喜。
  “妳身体不好,为甚么不在家里休息?”唐伯夫赶上前扶佟曼芸坐着,神态怜惜,声音更心疼。说:“妳才刚出院,医生嘱咐要好好休息,不能过于劳累,妳要听话才是。”
  “我在家里待得闷,出来散散心。你不必担心”佟曼芸柔语婉转,温顺可人,无限深情地望着唐伯夫。
  这气氛有些可疑。谢阿蛮目不转像间谍一样潜立在一旁,弄不清们两人的关系。
  她对他们的关系感到好奇,但还没有“那么好奇”,因为她向来没兴趣挖掘别人的秘密,也因为在她心里唐伯夫那只公孔雀并不是那么不可一世的万人迷。她甚至有点讨厌他,讨厌他的“花枝招展”和“风骚”。
  此时她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又觉得尴尬,犹豫之间,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唐伯夫却先注意到她了,往她看来,目光很不客气,而且相当不友善。
  “妳站在这里做甚么?”他对她皱眉,满嘴嫌恶的口吻,一反刚刚对佟曼芸的柔情万种。
  该死的!你以为我爱站在这里当路灯?谢阿蛮印堂发黑。喷出一口晦气,狠狠瞪了唐伯夫一眼,一言不发,掉头就走。
  “等等!”唐伯夫快手快脚截住她,瞪着她皱眉思索说:“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妳?妳认识我对不对?”
  该死的!这是甚么话?他以为他是谁,每个女人都“应该认识”他?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
  “你以为你是李察基尔,每个人都应该认识你?”谢阿蛮讽刺他一句,口气相当挑衅。这是她第一次跟唐伯夫如此接近,面对面,没想到一开口就满腔晦气。
  唐伯夫脸色仍然多疑。他并不是自信过了头,祇是乍见到谢阿蛮,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算是不寻常的。他见过的女人千千万万,从来不曾特别留心注意谁,对这个引不起人“兴趣”、“惊艳”的小女生却意外地突生一种隐约的印象,难免叫他觉得奇怪。他想他应该是见过她才对,可是那也没有道理叫他有种“那番曾相见过”的怪异感觉--所以,他怀疑她会不会是……他想她应该认识他!
  “妳别见怪,阿蛮,我先生是个老师,有许多学生,所以才会有这种反应。”佟曼芸微笑解释,一手握住谢阿蛮将她拉近些说:“来,我跟妳介绍,这是我先生唐伯夫。”她转向唐伯夫。“伯夫,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谢阿蛮。我跟阿蛮一见如故,方才我身子不适,还多亏她在一旁照顾我……”
  这些话一出,石破天惊,像颗原子弹,轰得谢阿蛮一阵耳聋,眼前一团一团的蕈状乌云。先生?唐伯夫是佟曼芸的“先生”?她思绪一阵短路、一阵呆愕。
  但,她应该没听错……
  天啊!唐伯夫这只公孔雀桃花痴竟然已经有老婆了?这是怎样爆炸性的新闻?
  她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唐伯夫有老婆,他又老是一副最有价值的单身汉的恶心模样,所以谁也没有怀疑过。天晓得他竟然早早就娶了老婆在家里供奉-- 真的!除了“惊心”两个字!实在再也找不出别的字眼形容她此刻的震撼。她虽然对唐伯夫的风流韵事不是太感兴趣,但既然遇上了,难免感到好奇。这下可好了,她居然在无意中,窥知了公孔雀爆炸性的大秘密!
  “身体又不舒服了?”祇听得唐伯夫慌张关心的声音又响起说:“要不要紧?妳应该好好听医生的话才对……”
  “你别紧张,我没事……”佟曼芸柔声回答。
  唐伯夫的一举一动都显出对佟曼芸真切的关怀;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疼怜,也都像发出真心,丝毫看不出虚假。如果不知道真相,单见眼前这一幕,谁也不会怀疑他跟佟曼芸是那般如实一对恩爱朝暮的鸳鸯,让人看了羡慕。
  不幸的是,谢阿蛮甚么都知道。她有点迷惑,唐伯夫怎么能装得那么好?掩饰得那么巧妙?一手遮住两片天,没有人知道他真正下流的面貌?
  她不禁有点同情佟曼芸,嫁了那样一只虚伪的公孔雀;也不禁暗叹她没眼光,“良人”是终身以为靠的,也不打听清楚,单凭唐伯夫骗死人不偿命的温柔就那样给骗了一生,太不值得了……但话说回来,唐伯夫对人这样的温柔挚情,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她以为唐伯夫是那种“肉先于灵”的低俗男人,他能这样对佟曼芸,也算是一种“另眼相待”吧?
  不管如何,总而言之,对这只公孔雀,她是更加没好印象了。
  “阿蛮?”佟曼芸见她神色不定,有些不解。她不知道她对唐伯夫没好感,为他辩解说:“妳别将伯夫的话放在心上,他没有恶意的,祇是说话不太懂得修饰。”
  哈!唐伯夫说话不懂得“修饰”?那大概全天下的人都是哑巴了--但事实的真相祇有她知道,她嘴巴闭得紧紧,屁都不放一声。
  “既然妳先生来了,那我该走了。”没她的事,她还是少管。虽然她很同情佟曼芸,但哪祇能怪她自己没有识人之明。
  唐伯夫还是以一副怀疑的眼光看着她,祇是疑惑归疑惑,根本没将她瞧进眼里。听她说要走,也祇是将下巴随便一抬,挺直的希腊鼻朝天翘得高高的,神气得跟甚么似的,把她瞧得跟块饼一样扁。
  那种态度叫人看了就生气。谢阿蛮暗暗在肚里诅咒他起码千百回。该死的,这只恶心的公孔雀,他还真当他是稀世的美男子,每个女人见了都会爱?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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