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流恋情  第22章

作者:林如是      更新:2020-09-27 12:38:03      字数:1080
  谢阿蛮被动地踏进屋子,束手束脚着不敢乱动,尽管佟曼芸要她别拘束,但一想到这是唐伯夫和佟曼芸共有的天地,她就感觉像又闯进甚么不该去的地方,偷窥到甚么不该知道的事情那般。
  “怎么站在那里?过来这边坐啊!我说过,别拘束,也不必客气。”佟曼芸端了两杯茶出来,再次亲切招呼她。
  她祇好拖着不安的脚步过去。小心翼翼地,如履薄冰、正襟危坐着。
  “来,喝茶。”佟曼芸把茶端到她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在另一边坐下,说:“我不知道妳喜欢喝甚么,就作主泡了茶。我泡得很淡,味道应该不会太烈。”
  “谢谢。”谢阿蛮欠个身,立刻端起茶喝了一口。她还是觉得很拘束,随便有个动作,感觉好像比较不会那么不安。
  房子的布置很素雅,米色的地板,米色的墙,家具多半也是同色系的套组,典雅中带着柔净,处处释出温暖的情调。墙上挂着几幅色彩柔和的水笔画;角落里一盏造型简单的台灯柔柔亮着;落地窗前,及地的白纱窗帘无言地散放着。
  整个屋子的风格就是“简单”。因为简单,显得更加耐人寻味。身在其中,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布置出这一切的人,柔情似水的温暖的拥抱。
  无疑的,这是佟曼芸的格调;这个屋子代表了她的人;屋子里所有的一切,无一不是她的化身。
  谢阿蛮沉默地喝着茶,突然之间不知该说些甚么,她感到佟曼芸在打量她,接近窥探的意味,怀有目的以的观察。
  又在街头巧遇时,她感到意外吃惊的心情多于欣喜。
  佟曼芸叫住她的时候,柔婉的浅笑中充满惊逢的喜悦,但不知为甚么,她却感觉佟曼芸好像跟了她很久或在那里等了她很久似的。
  内心深处,她有些不确定,真的是巧合吗?
  但也祇是一种说不出感觉的狐疑,而且也不确定。
  不过,三次巧遇,世界实在太小了。她尚不及整理思绪,佟曼芸就拉住她的手,热诚邀请她到家中。
  她张口结舌,忙不迭地摇头拒绝;佟曼芸却很坚持她的热诚,近乎固执地要求,甚至有些殷切渴盼。
  她吞吐了半天,倍感为难。要她到唐伯夫栖息的地方,跟要她的命没有两样。她不仅觉得尴尬难堪,而且窘迫非常,不自在到了极点。
  偏偏她又拗不过佟曼芸的坚持,赶着自己往火山跳。
  猪啊!谢阿蛮!她沉默地喝着茶,咒骂自己不知道几百次。
  幸好,她知道唐伯夫现在人在国际会议中心当评审,一时半刻还不会回来,祇要赶在他回来之前离开就没事了。
  “这样有人陪伴一起喝茶,感觉真好。”佟曼芸打破沉默,注视她的眼睛,笑说:“阿蛮,我们真的很有缘哪!平常,我也没跟甚么人来往,但对妳却一见如故,很喜欢跟妳在一起。”
  “如果妳认识我久一点,大概就不会喜欢我了。我朋友常说我个性不太好。”谢阿蛮一口气把茶喝光,笑着回答。赛门对她“一见钟情”的突变是例外。
  “朋友?上次遇到的那些人吗?”
  “嗯。他们没有一个认为我可爱的,黛咪更是看到我就没好话。”
  “我记得妳说他们都是妳乐队的朋友,也是妳同学吗?”佟曼芸喝口茶,不经心般随口问道。
  “不是。我哪那么‘好运’啊!”谢阿蛮又笑了,说了句反话。“黑皮--穿着黑皮夹克,话很多那个--是破五专生,我在补习班就认识他;不说话很沉默的那个,小沈,是大学生;赛门和黛咪念美国学校。”
  “你们好像相处得很不错?我还以为,你们同组乐队,应该都是同学呢!当然,那个外国男孩不包括在内。”
  “我念的那所破高中方供奉不起他们那些‘天才’!”
  气氛轻松多了,谢阿蛮言谈间也不自觉的变得轻松起来。从谈吐看个性,她的“劣根性”一览无遗。
  佟曼芸微笑看着她,笑容浅浅的。扫了茶几一眼说:“要不要再来一杯茶?”谢阿蛮杯底早干了。
  谢阿蛮不好意思的点头。此刻,她心中那点微末的“不确定”早消失殆尽,心情轻松多了,不再感到那么拘束。
  佟曼芸很快就又端茶出来,清浅、恰到好处的笑容和热诚让谢阿蛮感到适意。她把茶端到她面前,轻轻对她一笑。弯身回座时,想起甚么似的,随口又说道:“对了,阿蛮,妳念哪个学校?几年级了?上次我没注意听清楚。好像是甚么台的高中是不是?”
  谢阿蛮刚要端茶起来,猛然像被针刺了一下,险些跳了起来,差点打翻几上的茶杯。
  “明台。”声音细的像蚊子在叫,低得不能再低。
  “明台?真的!那妳一定见过我先生了?”佟曼芸惊欣的口气,丁点也不像是装出来。
  “啊?”谢阿蛮讷涩起来。那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又跑回来。
  “我先生唐伯夫啊!我不是跟妳说过,他在高中任教吗?就是妳念的那所。妳以前没在学校见过他吗?”佟曼芸低下脸观察谢阿蛮的反应,旁敲侧击说:“妳真的不知道?我还以为妳知道呢!对了,我们第一次遇见时,见到我先生时,妳也好像不认识的样子……”
  “嗯……”谢阿蛮窘红了脸,撒了小小的谎。“学校人那么多,谁是谁根本就搞不太清楚。而且,我从来没有上过他的课,也没机会碰见他,所以……”
  “那么驻唱的事呢?妳知不知道伯夫是‘维瓦第’的老板?”佟曼芸亲切依旧,语气里却充满试探。
  “那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谢阿蛮气急败坏地解释。“之前我根本甚么都不知道,不晓得他--妳先生就是‘维瓦第’的老板。我去应征的时候,是和经理面谈的;签约的时候也祇见到经理--”
  “我相信妳。”佟曼芸微笑地安抚她的情绪。“但妳能不能告诉我,妳是在遇见我们之前就到俱乐部了,还是之后才去的?那时候,妳知道伯夫就是俱乐部负责人了吗?”
  谢阿蛮沮丧的摇头,并不察佟曼芸问话里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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