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 Zealand恋爱季  第22章

作者:林如是      更新:2020-09-27 12:41:47      字数:1085
  “就待在这里好了。”她靠在椅背上,让自己舒服一些。
  城市的夜景其实都差不多。登上了Skytower,看下去,也只是万家灯火。而且,那种地方还是要情人们一起去才有意思。她跟杰瑞米并肩坐在车子里,感觉也是好好的。
  杰瑞米没意见,随她的意,放了轻柔的音乐,让气氛不至于太沉闷。陈浪琴抿嘴一笑,不防又打个喷嚏。
  “你没事吧?”
  她比个手势,表示没事,看着杰瑞米线条利落的侧脸。这样看他,她忽然觉得他是那样的好看,虽然眉宇间有点锁不开。
  “唉,吉米,”她想想说:“男人有时候也希望被呵护,得到慰藉吗?”
  “那是当然的。”杰瑞米想都不想便回答。
  陈浪琴盯他看一会,靠向他。“来——”抱住他的头。
  “你干嘛!我又不是小孩!”他吓一跳,退了开,皱眉瞪着她。
  “看你好像很沮丧的样子,给你一点安慰啊。”说完又打个喷嚏。
  她那样,又流鼻水又打喷嚏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杰瑞米摇摇头说:“不必了,你只要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一点都不领情。
  “我知道。”不领情就算了。她抽了张面纸,止住讨厌的鼻水,动作却有些笨拙,杰瑞米看不过去,拿过面纸,帮她擦掉鼻水。
  “我自己来就行了,吉米……”陈浪琴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杰瑞米没有察觉她的难为情,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一会,问说:“卡文有约你出来吗?”
  她愣一下说:“没有啊!怎么突然这么问?”觉得有些奇怪。
  “真的没有?”
  “当然没有。卡文怎么可能会约我出去!”
  那可难讲。杰瑞米看看她,又说:“我问你,如果卡文真的约你,你会跟他出去吗?”
  “不会的!”陈浪琴下意识回避。
  “不管他会不会,我是在问你,你会吗?”杰瑞米硬是逼问。
  “我们不要谈这种假设性的问题好吗?吉米——”
  看她那样闪躲!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杰瑞米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吉米,口头的保证是没意义的。”她的另一个座右铭是:要嘛就直接去做,不任意做承诺。
  其实她根本没想过要和卡文出去,也不认为卡文会约她出去。卡文有种居家男人的气质,太亲切了。跟他在一起,说说笑什么的,随意撩撩,感觉很愉快。但欲望是深层的,还需要更深一点的东西。只是,她不想说得太白。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保证。”杰瑞米显得理性冷静,尽管他脸色是那么难看。
  “你要我保证什么?不跟卡文出去吗?”陈浪琴反问。觉得胃隐隐地抽痛。
  感冒的关系,这些天她胃口一直不太好,没吃多少东西。这天从早上开始,她就觉得胃不太舒服,现下可好了,这一抽痛准又不可收拾。
  对她的诘问,杰瑞米只是哼一声,不愿说话。
  “吉米!”她并不希望变成这种情况。
  杰瑞米不理睬,车内只有音乐在回荡。
  胃愈来愈痛了。她抓住杰瑞米的手臂,另只手按着胃部。
  “你怎么了?!浪琴!”杰瑞米发觉她的异样,充满担忧。
  “我的胃好痛,吉米。”她的额头在冒冷汗。
  “过来——”他将座位推移到最大,将她拉过来,让她靠在他身上,紧紧抱住她,护住她的胃。
  “很痛吗?”他轻声问,小心的呵护。
  “很痛。”她还在冒冷汗。有一点儿撒娇。
  “忍着点,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这样就好。”她不要他去找医生。
  感冒让她的心绪变得有些乱。他们又没在谈恋爱,可是——
  哎!
  她靠紧他,不愿去想。
  第六章
  青春时代,干出一件于当下轰轰烈烈的大事的叛逆——比如带着睡袋熬夜排长龙买国际影展的票,或者在摄氏零度以下低温的夜爬上高山顶守候流星雨,就是以供漫长曲折甚或挫败的后半人生回味无已。
  但那样的青春毕竟已过去,真要她再那样来一遍,她只觉得傻,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像这刻,在南太平洋的晴空中,晒着暖暖的太阳,是多舒适的一件事——哈啾!陈浪琴打个喷嚏,抬起手臂拭拭鼻子。
  那一晚跟着杰瑞米吹冷风,病情虽然没加重,但却藕断丝连拖了好久,到现在还在伤风的尾声中。太疯狂了!她应该已经过了那种“发愚蠢的青春烧”的年纪才对,事实证明,她大概还处在那种愚蠢的青春期尾声中。
  乔伊顿从办公室出来,远远看见她坐在大门外的台阶上,不知在等些什么,一旁还搁了一个旅行袋。他走过去,她不经意回头看到他,先对他挥手笑起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等人吗?”他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俯身看着她。
  “我在等待果陀。”陈浪琴说了句玩笑。耶诞和新年长假期的前一天,下了课,人潮比平常散得快,住宿的学生也三三两两的散离开。
  乔微略一笑,算是欣赏她的幽默。
  “坐嘛!”她拍拍她身旁的空地,说不上是不是邀请。
  乔坐下来,看看一旁的旅行袋说:“看来你好像有计划了。”
  陈浪琴笑一下,没否认。“你呢?礼物准备好了吗?”问得有些没头没脑。
  乔会意。说:“还没有,反正还有时间,不急。”
  “你们打算怎么过耶诞?吃火鸡大餐吗?”不对,火鸡大餐是感恩节。
  “我们打算到澳洲过耶诞,她的家人在那边,然后到加拿大滑雪。”他停一下,跟着说:“蒙特娄。我的父母住在那里。我父亲是奥地利移民的第二代,母亲是德法混血儿。”
  他突然说到自己的事,陈浪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原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意思窥探什么。
  “难怪你长得那么好。”她想想说。多重族裔混血的缘故。“我父亲是台湾平埔族和早期汉人移民的后代,可能还有一点白人的血统,你大概知道,台湾数百年前曾被荷兰人统治过。你看,我长得不太像典型的中国华人吧?我的大眼高鼻梁是遗传自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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