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亲恶男  第13章

作者:林如是      更新:2020-09-27 13:41:05      字数:1044
  手掌似乎沾了什么似。他觉得奇怪,发现手指和掌侧都沾黏了淡棕色的粉底油彩。他讶诧抬头。何澄空脸上刚刚被他使劲捏挟过的地方,和脸上其它部位的肤色微显得不一样。白了一些。看起来像是上头擦抹了什么,被他剥抹掉似。
  见他的脸色有些不对,何澄空不安起来。她拼命往后退缩,偏偏身后就是树干,无处可逃可躲。
  “你......”他威逼下去,压住她双腿,一把抓住她衣领,粗鲁地用力在她脸上涂搓。
  “你干什么?!”惊慌加疼痛,何澄空拼命摇头企图挣脱。
  江海深只是更加用力。但这样的蛮力很难将何澄空的“掩护”糖卸掉,反而惹得她更加疼痛。
  “不要!放开我!”她大声叫著,痛得流下泪。
  泪水沾湿脸庞。江海深下手毫不留情,和著水用力一涂擦,粉底黏在他手上,一条不规则的雪白从何澄空棕暗的脸肤中渗露出来。
  “你住手!放开我!”双腿被压制,又被他大力抓住,她只剩下双手能动,反射地想扳开江海深的手。
  反抗只是徒劳。江海深索性把她的眼镜拔开抛到一旁。她来不及闭上眼睛,对上他泛精光的冷眸。再跟著,他将她的制式发夹拔掉,柔顺乌溜的半长发立刻不羁地散开,垂掩盖她半边脸庞;水眸半遮,掺上叶缝间时隐时映的阳光金点,流出一股画似的风情。
  “你──”江海深吸口气,冷瞳缩了一下。
  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原来之前她都是用一副“假面具”在遮掩一切?
  “你这么大费周章掩盖自己的面貌是为什么?”手一松,放开她。
  不难解释为什么的。
  要想在桐梧这种地方平安无事地栖身,和众人一样是最保险不过的方法。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聪明。
  “我没有。”她只能抵赖到底。“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可以明白。”他忽然笑了,瞬时又阴沉下去。“我问你,宋晴知道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要跟我来这套!”他警告地扯住她头发,将她脸孔往上一扳。“我说过我的耐性不太好,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我真的──啊!”他使劲又一扯,她哀叫一声,牵动疼痛神经,逼出泪水来。“我一直是这样的。”痛得她表情扭曲,她仍不想承认。
  “我只再问你一次,宋晴他知不知道?”他抓住她的头发移向树干,似乎她再惹他不快,他就打算那么将她撞向树干。
  “他什么都不知道!”她绝望地闭上双眼。
  那神情几乎不含任何希望了,睫毛轻颤,上头还沾著湿湿的泪珠;唇瓣紧抿,唇色泛著红艳;黑发凌乱丝丝,有几根妩媚地横撩过无瑕的脸容,透出那样一丝无助,一分款款柔情。
  江海深心突地一悸,像被什么穿透。
  就算是宋晴,也不曾看过她这样的神情,这无助柔美又有种风情隐约的模样吧?
  他忽然平静许多,觉得满意。
  他没多想,俯下脸吻住她红艳的嘴唇。
  她惊诧得睁开眼,反射地挣扎想推开他。他钳制得更紧,吻得更深更进入,不容她有一丝反抗。
  凉风徐徐吹来,只敢轻轻拂过,怕打扰。
  她愈挣扎,他吻得愈深愈激烈。终于,她绝望地又闭上眼,被他的气息完全侵略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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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下午江海深的强吻简直是恶梦。何澄空有顶感事情要糟了,一连写了三封信给她母亲,要她无论如何一定要在三个礼拜后,一年一度的新生省亲会那天赶来。
  怎么说,电话应该都是最便利的,但学生会居然议决只在每栋宿舍大楼的舍监房装上电话,理由是怕外务打扰,影响学生读书学习。
  但有智商的稍微一想就明白。
  为了怕她母亲担心,她只在信上说有紧要的事,想与她商量。关于桐梧的真相,一个字也没敢提。
  等她母亲一来,她打算当天就办理退学与母亲一同离开。先逃了再说,罚款的事,就慢慢再想办法。
  心里都打算好了,对眼前荒谬透顶、教人无法忍受的生活反感归反感,却不再那么担心,也不再觉得日子是那么漫长。抱著那种“反正很快就可以逃出去”的想法,容忍度与抗压性似乎都增强变大,甚至在宋晴无视她有意无意的回避仍一迳找她时,她竟有心情对他笑。虽是无心露出,但的确是笑──货真价实有表情的笑容。
  “你在笑?澄空,你在对我笑?!”宋晴抓住她瞬时闪过的笑容,不可置信地脱口叫出来。
  “怎么?这有什么不对吗?我会笑很奇怪吗?”她自己没发觉,进入桐梧后,她没一天真正笑过。
  但“会笑”,这才是正常的,不是吗?桐梧的变态生活及环境让人变得悲哀地不再是个“正常的人”。
  “是不奇怪。但我从没看你这样笑过,很稀奇,也很──”他顿一下,郑重地加重语气。“很珍贵。”
  不能说他肉麻。他们那样的人从心所欲惯了,心里想什么说什么,好的坏的,从来不必刻意隐讳自己的心事想法。但她“伪装”惯了,连自己的“真面目”都不能示人,自然不会觉得那是一种恭维或赞美。
  他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你应该常常这样笑。你笑起来很好看,让人觉得很舒服。”
  “我不知道你原来这么会说话。”她似笑非笑鳅他一眼,假装拨顺头发,把手抽开。“你不必持别讲些好听的让我觉得好过,我有自知之明,反正也习惯了。还是,你对每个女孩都这样‘仁慈’,善心地帮我这种人做‘心理建设’?”
  “我是说真的。我可不是对每个女孩都这样。谁有那种闲工夫!”虽然比起江海深,他是随和亲切得多;也不像荆泽元那样仗势欺人,但本质上,他其实仍是个金钱与权势层层包裹下培育出的天之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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