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犯瑕疵  第26章

作者:刘芝妏      更新:2020-09-28 13:51:37      字数:1019
  “我……”
  罗素玉不是没看见女儿眼中的为难,也将那双泪眸中的伤心瞧得一清二楚,可她心中忽地动怒且不满。
  这女儿,疼来有什么用?口口声声说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她,可才嫁一天,整颗心就都偏到他那儿去。现在不过是要她留下来陪自己过夜,可瞧她拖拖拉拉的模样,哼,活像自己开始强迫她去掏空他的保险柜。
  “为了你的婚事忙了这么多天,妈好累,你今天就留在这儿陪陪妈,好吗?”小蓁心软,对这个女儿,采取哀兵政策永远是成功的不二法则。
  “妈,你别这样。”她心里更是无助了。
  她不是不愿意留下来,只是,眼前这个软弱又惶然无依的母亲不是她所熟悉的母亲,她……既骇怕又不舍,甚感不忍。
  “还是,你舍不得孟获?”
  “没,没有,我不是。”下意识地猛烈摇晃着脑袋,汪左蓁忙不迭地再三否认,但,心里清楚的知道,她或许可以瞒过妈妈,却无法背叛思念甚剧的心。
  骗谁呀她?
  今天的一切虽然来得极快,也极突然,她承认自己天真,却不会看不出孟大哥的神情有异,而妈妈的哀求不但有着教她陌生与傻眼的不安、无助,更有着她所不了解的恐惧与紧张……这是怎么一回事?
  谁能告诉她,她的周遭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这一切的一切,疑窦重重,她该找谁说?找谁问?找谁求证?
  ***
  又等了一天,汪左蓁的心更痛了。
  除了苏珊阿姨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人来探过她们。
  没想到,她们母女俩人缘之差,竟到了这种程度!
  “孟先生先回底特律了。”坐在她身边,轻拍拍她交握的手,眼眶略显湿濡的苏珊柔声宣告。
  他……孟大哥他……他回底特律了?!
  怔忡着,她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朝苏珊瞪大了眼,任由受创过剧的魂魄四处游晃,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小蓁?”苏珊不禁叹了叹。
  就是这声轻叹,悄悄勾回她饱受心伤的神魂。
  “他什么时候走的?”她问得艰辛。
  “昨天。”苏珊的回答也很轻微,不仔细听几乎是听不清楚。
  可汪左蓁听得一清二楚。
  “有……他有说……什么时候,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次,苏珊连话都不愿再施舍,真话伤人,假话更伤人,柔柔的盯着眼前被冷落的新娘,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汪左蓁懂了。
  “孟大哥他不回来了?”
  “嗯。”
  “我真是太失败了。”自嘲着,她迭声苦笑。
  其实,苏珊阿姨不必再说任何安慰的话,她的表情早已透露出心中的同情,对她这个妾身未明且不受重视的新嫁娘的同情。一切的事实似乎摆在眼前,只是,她这个大白痴不愿意承认自己所面对的难堪与遗弃罢了。
  她真的很伤心。
  孟大哥就这么无牵无挂的走了,连个面、连句话,他都没留,也没说……她不是怪他,也不是怨他,只是,她至今还不死心地想等着他。
  至今,她仍不放弃等待,等着他来接她,等着他来陪她,等着他来将她拥在怀中,拍拍她的脸颊,柔情万缕的为她撑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天,温言地告诉她,别急、别担心,一切都包在他身上。
  她毕竟没有等到他的出现,只等到苏珊阿姨的一句话,告诉她,他不吭一声的离开她,回到底特律了。
  嘴角微扬,悄悄地,原以为早已流尽的泪水又滑下脸颊。
  “小蓁!”苏珊心惊,却无能为力的连叹三声。
  这次,孟先生做得太绝了。
  “苏珊阿姨,我配得上他吗?”
  “怎么这么说呢?”瞬间,苏珊责备的音量往上扬了好几度。“别再让我听到你说出这种妄自菲薄的话。”
  “还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怔了怔,苏珊的嘴唇动了动,却又在下一秒收回直言不讳的冲动,盯着她,谨慎地低声道:“没什么呀。”
  没什么?
  元大哥吞吞吐吐,而苏珊阿姨支支吾吾,这其中,问题铁定大极了。长叹一声,汪左蓁幽幽地望向洁净的白墙,满心挫败。
  “看来你们都不愿意跟我说。”
  “你是知道了什么?”
  “不是我知道了什么,是我不知道什么……”低喃,眼角瞥见沉睡的母亲叹出轻呓,突然,她将肩背一挺,作了个决定,“我不应该留在这里的。”
  “你说什么?”苏珊没听清楚她的话。
  “我想替我妈办转院。”
  “转院?”
  “嗯!如果可以……不,我决定将我妈转到底特律的医院。”
  “底特律?!”苏珊当真被她的决定吓了一跳。
  “你觉得可以吗?”
  小蓁问她意见?呵,她当然是无所谓啦,顶多,以后尽量练足肺活量,一见到罗素玉就憋气屏息,大功告成;可她清楚得很,孟先生不会愿意的,甚至,说不定他在知道她的决定后会发个飙什么的。
  但,她可不敢这么坦白的告诉小蓁。
  “苏珊阿姨?”见她始终没作出表示,汪左蓁心情忐忑地唤回她的注意力。
  “呃,你觉得这么做恰当吗?”
  “为什么不恰当?”
  “因为你妈……唔,我的意思是,汪太太的身体状态适合移动吗?”
  “我待会儿就找医生谈一谈,看可行性有多高。”如果医生的答复是正面且无碍的话,那就这么办。
  她知道自己不该太紧迫盯人,但,坦白说,她无法在层层疑惑未解,甚至迷惑愈来愈浓的节骨眼上,还得心无旁骛的守在妈妈病榻旁,她做不到。
  虽然她的人在这儿,可她的心杂乱得教她不知所措。
  “啧,小蓁,你要不要先跟孟先生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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