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逢跳豆妹  第11章

作者:刘芝妏      更新:2020-09-28 13:58:51      字数:989
  “更何况,是有人不对在先;就算是赶路,也不必三更半夜沿着河岸乱逛吧。”
  沿着河岸乱逛?赶路?
  突闻此言,齐漠的注意力更是被拉过去大半。
  这对父子哕哩巴唆的在外头扯了一堆有的没的,难不成,数落的全是他?
  “什么叫闲逛,人家那是赶着进城。”
  “赶啥路呀?该睡觉的时候不睡觉,像个没头神似的在外头游荡,听说那人三头六臂,又是暴牙凸眼,天黑了不回洞里躲着,怎么,想吓人?”
  “仲儿,不许你再胡说。”县太爷有些恼了。
  “我才没胡说,那姓齐的家伙活该呀!”恨恨的一脚踹向墙,王春仲只想发泄。“他活该,活该活该活该。”
  虽说那个掌罚的衙役的确是手下留情,五大板并没有打得阿舒皮开肉绽,可是,被打就是被打,更何况阿舒的屁股又不是铁做的,他当然心痛。
  再闻此言,县太爷大惊失色,嘴巴张张阖阖,半天骂不出声,只是愕然望着儿子,想发怒却又强行忍下。儿子嘛,年纪尚轻,让他发泄一下就……就算了。
  但是,别说是逐庸,当场连齐漠的脸色也变了。
  齐,不是大姓,他更不信这里随处可见姓齐的人,所以,百分之百,这“姓齐的家伙”明指着是他。
  而这小子说了什么?他齐漠活该遭袭?
  “仲儿,够了,我不许你这么胡言乱语。”像是这会儿才想到隔墙有耳,县太爷闷着气,上前不由分说的攫着儿子的臂膀。“走,给我回房去窝着。”
  “我不要啦!”
  “由得了你吗?”老脸一板,他恨声嘀咕,“你给我安分一点,别再随意嚷着这种会害死人的话。”话一脱口,突然觉得心惊胆跳。“给我听进耳朵里了没!”
  来不及了!
  屋内,齐漠已然听得一肚子火。
  哼,这小子算哪根葱呀?胆敢这么嘲弄他,甚至是杵在他的窗外鬼吼鬼叫,摆明了就是在挑衅,好,好样的,现在就来瞧瞧,究竟是谁活该。
  那个叫什么鬼名字的罪魁祸首别怪他小眼睛、小鼻子,要怪,就怪她的拥护者太过热切了,三言两语就挑起了他的仇恨心,气得他差点吐血。
  竟说他活该?
  呸,想来就觉得呕!
  ☆☆☆
  才刚打外头转了圈回来,私下出外缉凶、追查线索的林育转还没进入情况,就见逐庸气呼呼的领着一个衙役往外冲。
  “怎么了?”
  “我要去逮人。”
  逮人?
  林育转瞪大了眼。
  “谁惹了你呀?”拉了两次,没拉着像风一般的伙伴,他追了几步。“逐庸,你急什么?”
  “急什么也不关你屁事。”
  左问右问,全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再听逐庸这么囉不拉叽的临别嘀咕,林育转也恼了。
  “逐庸!”
  “干么?”回头睨了眼,见他闷瞪着自己,逐庸快舌的将事情说个约略,又跑了。
  不会吧?就为了这种小事,少爷跟人家卯上了?
  甚至,对手还是个小不隆咚的懵懂小子?
  林育转没有跟着性急的逐庸瞎搅和,也没有追随在他们身后,他只是静静的走进书房,将火炉里的木炭翻了翻,然后侧着脸,怔望着神情阴沉却带着微笑的齐漠。
  少爷他笑得可真叫人毛骨悚然哩。
  弓指,重重的往厚实的桌面一敲,齐漠的笑唇勾得更高,黑炯炯的瞳眸里闪烁着一抹残忍的邪笑。
  “瞧什么?”
  “瞧……我在瞧少爷。”他起身,坦白招认。
  齐漠脸上的阴魅微笑敛了些许。
  “废话,我自然知道你是在瞧我,怎么,人家当我活该;你也当我瞎了眼不成?”说着说着,齐漠几乎要咬牙切齿了。“你瞧什么意思?”
  “少爷变了。”
  “哼。”唇一撇,齐漠没装听不懂他的话。
  变?
  他平素心高气傲,这是谁都知道的事,而当他亲耳听见有人落井下石的咒他,已是不满;纵使,这个朝他多踹一脚的是个毛头小子,下场也是一样。
  他们最好别忘了一件事,除了年轻气盛,他也有副邪魅性子。
  “非得给他们一个教训不可!”
  林育转没再接话,事实上,他也来不及说任何话,因为县太爷在外头喊着求见。
  进了屋,接到消息赶来的县太爷满脸惶恐。
  “大人?”
  “有事吗?”齐漠明知故问。
  有事,当然有事,若他没将事情摆平的话,至今余怒未消的儿子绝不会善罢甘休啦。
  县太爷眉心微拧,心里叹个不停。
  瞧这少年得志的钦差大人脸上那抹贼笑,他就不信他不知道他冲进来的原因,可是,他偏捺着性子,一脸笑意的望着他,存心等他先开口。
  唉唉唉,他是招谁惹谁呀?儿子要弄他也就罢了,连这年轻钦差也要耍弄他。
  屋外,嘻呼着吵成一团,屋里的齐漠滨探究竟,因为想也知道,铁定是那毛头小子被挡在门外了。
  活该?
  想到这小鬼先前的嘲讽,齐漠抿抿嘴,难得顽心一起,仰首哈哈大笑。
  “正不知道这会儿是谁人活该呢。”低喃着,眼角瞟见林育转略显不赞同的目光,他眼神一抛。“出去。”
  “少爷?”
  “别让我看见你。”他闷着气的吩咐。“替我弄壶热茶来。”
  “是,少爷。”
  林育转叹着气的跨出门,嘎声轻响的门扇尚未关上,换神情紧绷的程夷南进来。
  一进门,他没贸然开口,径自杵立在县太爷身旁。
  看来,自个主子的游说进行得不是很顺利。
  没理会进出的人,齐漠将伤腿摆直,弓起没受伤的腿,悠然瞪着窗外的皑皑雪景,穷极无聊的扔下笔,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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