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威  第17章

作者:刘芝妏      更新:2020-09-28 14:03:22      字数:1050
  「不是长虫吗?」瞧了眼竹串上的香软蜷肉,他不在乎的一口吞进肚。「好吃,有什么问题?」见他们仍瞧得目不转睛,他笑了笑,取下烤架上的最后一串,狼吞虎咽起来。
  「哇!」
  「看吧,澄,我就跟你说爷叔最棒了,他什么都不怕,勇敢又有见识,真的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后头那句话似乎是另有所指,因为又闪出贼光的稚眸直冲着邬棻笑瞇了眼。
  果然不出所料!
  邬棻差一点就笑了出来,看来他们的来意,除了当说客,还是当说客。
  「既然你们不敢吃,干么捉来烤?」浑然不察姨甥俩的眉来眼去,容翼吃得相当满足。
  「是棻姨弄的,棻姨说这肉鲜味美。」
  「她说得没错,你们不尝一口?」油滋滋的嘴及时顿住,扯下最后一块烤肉递到澄净嘴边,笑呵呵的见他毫不领情,帅气的将脸别开,他移个方向,很起劲的逗弄着一脸错愕的澄平。「来嘛,我没骗你,真的好吃。」
  小小的身子如闪电般跳开,瞪着眼神奸邪、笑容诡异的爷叔。
  「来一口?」
  「不。」
  「怎可说不?能吞吃下腹的玩意儿不试试看,哪能称做男子汉呀!来,张口,爷叔喂你。」
  「不要啦!」
  「就这一口啦,喏,你瞧瞧,爷叔都没让澄净先尝第一口呢,私心对你可是有着特别对待唷!」
  「我不要,我才不希罕这种特别……啊!」冷不防地被一口肉给塞住,澄平目瞪口呆的望着奸计得逞的爷叔。
  「怎样,这味儿不错吧?」
  先瞪了爷叔一眼,他忙不迭的吐掉口中的肉,一脸的苦相。
  「咦,你那是什么表情?这肉真的不难吃呀!」
  「可是……」呸呸,吐着口水,略带黝黑的稚颜是一副有苦难言的委屈。「爷叔讨厌啦!」长虫的肉耶,恶,一想到牠们在地上蠕动的画面,他就想吐。
  「呸这么用力,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爷叔。」
  「哼。」
  一旁,澄净跳出来替委屈的兄长伸冤,「那肉上头,有爷叔打嘴角喷出来的沫儿,沾着了几滴。」
  容翼傻眼,呃……
  「不太干净。」
  这……这双小滑头!
  直截了当的被戳了个面色无光,眼角瞥见冷眼旁观的邬棻也忍不住侧首绽笑,略回眸,恰巧与他四目相望,甚至还给了他一个十足十的娇笑,他心一暖,顽性更增,只见他呼啸一声,猛然的弓腰,呼地将点头如捣蒜般的澄平给扑倒在地。
  「竟嫌爷叔的口水脏?哼,要脏就一次脏个彻底。」呼喊着,容翼低头就用舌舔着他被碳火熏得红咚咚的嫩颊。
  「哇!」
  「还想躲?」捉回来,继续舔他的另半边颊。
  无处可躲,又被爷叔呵着痒,澄平的惊声尖叫中伴随着几声大笑,左闪右躲,一大一小的身子扭成麻花。
  见状,澄净也凑上前去插一脚,三个人拳打脚阳,玩兴大增的扭成一团。
  轻轻抽了几根干枝加在火堆里,邬棻静坐在一旁,笑望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口水大战,心情一片平和。
  夜,更深了。
  焰火也逐渐的敛去炙热的火芒,温和的火舌偶尔迸出枝干烧裂的爆声,早已替自己热了碗肉汤的她将先前从洞里备妥的厚毯递给容翼,一一替累极而眠的兄弟俩盖妥。
  澄平是早就打呼了,而澄净感受到重物压身,虽然有睁开眼,但只有余力冲着他微笑,又寻周公去了。
  安顿妥当,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他笑着喘气,微讶的望着眼前那碗热腾腾直冒烟的香醇肉汤。
  「给我的?」
  「嗯。」没见他立刻接过去,不知怎地,她多嘴解释,「天寒,暖暖身子。」
  不似跟澄平他们的笑闹,惯常咧嘴大笑的他对她笑得极温和,虽然感动于心,但仍不掩粗率举止的伸手接碗,热气十足的指腹触碰到她微冰的指尖,他下意识的拧起眉心。
  「妳会冷?」
  「还好。」
  「可妳的手是冰的。」像是要证明自己所言不假,他一掌摊开,将她的手覆盖在碗与他的掌温之间。「妳自己没感觉吗?」
  明知他的动作是很直接的反应,不带有一丝轻薄的意味,因为他的神情太正经了,令她压根就无法连想到他对地会有邪念,但,她还是吓了一跳,不假思索的使劲抽回手,一不小心碗翻,汤洒了一地。
  容翼这才悟到自己的失态。
  「天哪!邬棻,这……我可没意思要占妳便宜。」
  「嗯。」邬棻应得很小声。
  就是清楚他没那份心思,所以才会让他继续留在这里,否则她早就一脚将他踢下山了。
  「妳……」
  「我再替你弄碗热汤。」
  意会到她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容翼倒也不汲汲于替自己解释,瞟着她弯身舀汤的侧影,柔煦的火光映照在她泛着淡淡红霞的小脸蛋上,稍长的眼睫下方像弯月般的黑影吸引住他的目光,他下意识的弓起双膝,将肘撑在膝上,托着颊,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微微入了迷。
  她将汤端向前,他接过,心不在焉的喝着汤,视线仍随着她打转。
  「别瞧了。」
  「喔。」
  「想被我再赶一次?」受不了他目不转睛的打量,邬棻有些不安的扭动身子,轻嗓微扬。
  她大概不知道方才怒责他的神情带点媚、带点娇,又带点姑娘家的蛮横,他瞳中含笑,顺着她的意思转移注意力。
  「一个人在这山上,不怕吗?」
  「偶尔。」说也奇怪,他问得突兀,但她却嗅得出他没恶意,只是很单纯的问出口。
  「都不会想下山?」
  「习惯了,也就懒得来来去去。」
  「说得也是,就像我几年前一样,那时也在山里挑了个洞住下。冬天时,住在洞里简直快要冻死人,得整个晚上都烧着柴火身子才不会僵掉……」口沫横飞的扯着,见她始终温笑不绝,他说得更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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