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映尘  第14章

作者:楼雨晴      更新:2020-09-30 14:42:35      字数:1052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心跳急促!思绪乱成一团,完全无法思考。
  这是玉鸳鸯,他谷家祖传的玉鸳鸯!本有雌雄一对,世代只传长子、长媳。出生之时,是爹亲手为他戴上,二十年来不曾离身,直到七年前……
  若儿所戴之物!确为他所遗失的雄鸳鸯!吉祥结下系着玄玉宝石!那是娘的巧手慧心,愿她心吉祥平安;宝石上所刻苍劲的「尘」字,是爹豪迈襟怀,愿他儿风采出尘……
  这原是腰间的佩饰,而今,作了小小的改变,系上红绳,挂在胸前。
  这么说来,这一切不是巧合!若儿真是他的……
  随着激荡起伏的思绪,他震动得不能自已……
  「痛……」细碎的低呼声拉回了他的神智,他才发现自己一时情绪失控,过重的手劲抓疼了若儿小小的肩。
  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抚触眼前的小小俊容,这眉、这眼、这鼻、这唇、这好生俊俏的脸孔……多么的像他啊—
  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胀满胸臆,冲击、激荡着……
  「若儿你几岁了?」
  「七岁。」若儿没有犹豫地回答。
  七岁没错,他是该七岁!谷映尘呀谷映尘,瞧瞧你有多荒唐,儿子都七岁了,你却还浑然未觉!「你娘怎么对你说的?说你爹死了?」
  「好……好像是吧!」若儿偏偏头,不怎么肯定。因为从前他每回问起,娘都是一副再也见不到爹的样子。
  该死的女人,她什么意思?
  幽眸一凛,他一手扯下玉鸳鸯,往内苑冲去!砰房门被一脚踢开。
  「秋水心!」谷映尘大步走了进来。
  她正想喝口水,不料都还没沾到杯缘,就被吓得跌破了杯子。
  「发生什么事了?」秋水心抚着受惊的心口。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耶!「我记得我问过你,若儿的事,对不?」
  「怎……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谈到这个她就心虚,眼神开始游移闪烁。
  「你是怎么告诉我的?」他逼近一步,攫住她微慌的眼瞳。
  「我……我……」她说了什么?惨了,不太记得了。
  谷映尘很好心地提醒她。「你说他死了,在还没来得及与你成亲前。」
  「啊……是啊!」她有这样说吗?明明结论是他下的耶,她根本语无伦次!连她都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除了敷衍的应答,她还能怎么办?
  「噢,那你还真是红颜多舛啊!」同情的字眼,却没有同情的语气,他深沈莫测地又问:「我想!你们一定很相爱吧?」
  秋水心一愕!连心虚的应和都不敢。
  爱?多遥远的字眼,连想,都让她觉得不可原谅,他对她,只有憎恨呀……
  「他们父子长得很像吗?」
  「象……」她低低地道。「像极了。」
  「噢。」他又点了一下头。「那么!我呢?」
  「啊?」她瞪大眼。
  「你不能否认,我和若儿是很像。」
  「那……那是……巧合吧!」她气虚地死撑。
  「若儿要我当他的爹呢!你怎么说?」
  「那很好啊……」她不知所云地应和。
  「很好?!」
  「呃……我是说,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不必理会他的……」她急急忙忙地又道。
  「是啊!我是可以不必理会他!别忘了,他也算是秋家人,报复手段中不加上他一份好像有点可惜。」
  秋水心一惊,急叫道:「不!你不可以这么对他!」
  「为什么呢?给我一个理由。」声音低柔得可疑,似在酝酿什么。
  「他……他是……」能吗?能说吗?
  不!她不能莽撞行事。
  咬紧牙关,她硬是不肯吐露半个字。
  「不说是吗?那这小鬼死活又与我何干?」他说得冷酷,字字如冰。
  惊抽了口气!她跌退一步,捂住唇凝望他,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你还是不说!」熊熊怒火瞬间爆发,狂炽的焚燃而起,他一掌重重往桌面击去,圆桌应声而裂。「你非要看到我们的儿子死在我手中!才来后悔莫及,悔不当初吗?」
  秋水心震惊地瞪大了眼。「你……你胡说……什么……」
  「若儿是不是我的种,你心里有数!」手一扬,碧澄光芒在空气中垂晃。这是什么?你说呀,我谷家的传家物……独一无二的玉鸳鸯!为什么会在若儿身上,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每说一句,他便逼近一步,秋水心退无可退,慌乱之下,一脚勾到圆桌的残木低呼了声,重心不稳地往后倾跌——
  谷映尘反应迅速,大手一勾,拦住纤盈细致的腰身,两人以着极亲昵的姿态对望着。
  「是你对不对?献上清白之身解我媚药之苦,却又在事后消失无踪的女子……
  是你!对吗?」答案已无庸置疑,可他要听她亲口说。
  「你知道?」她以为,他昏昏沉沉,意识迷乱!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这话什么意思?他皱起眉。「你当我是死人吗?与人欢爱一场,我会没感觉?」
  如此直接的措词,教秋水心不由得红了脸。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你是哪个意思?」他有非常多的不满!而且全是针对这个该死的女人!「如果我不提,你就一辈子也不打算说了,是吗?看着我们父子相残,相识不相认,你觉得很有趣,是吗?秋水心!要是今天,若儿因你的隐瞒而受到任何伤害,我在自责之前,会先将可恨的你给碎尸万段!」
  「不……」她打了个寒颤,心慌地解释道:「若儿也是我的儿子呀,我怎么会舍得得他受伤害。」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这天杀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确定你会不会接受若儿,我怕……你多诡难测的作风,会影响若儿的身心发展……」
  不说还好,一说,才刚消了点的愤怒又狂烧了起来。「秋水心!你当我是什么?虎毒亦不食子,难道我比禽兽更不如?你是这样看待我的吗?」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