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恋  第17章

作者:楼雨晴      更新:2020-09-30 14:44:17      字数:1028
  白若蕖被逼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她对他们兄弟的负疚,是何其沉重,一切都是她的错……
  “那就恨我、怨我吧……”心已死绝,再多添几道伤!也早麻痹。
  黑眸浮起狂怒。“你这是在告诉我,你真的是存心玩弄?”
  “玩……玩弄?!不……我没有!别这么想,仲宣……”白若蕖轻喘道,这么重的罪名,她担不起呀。
  “不然我该怎么想呢?一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女人,为什么会嫁给我大哥?我难道没有权利问上一句?白若蕖,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在将我逼到绝境!”
  她……伤他有这么深吗?
  白若蕖满心痛怜,一手抚上他刻划着深沉痛楚的脸庞。“我不是故意的,仲宣……”
  沉浸在哀绝痛心之中的关仲宣,再也感受不到她凄楚的柔情,反手扣住她,愤恨地甩开。
  “你别碰我!就当是我关仲宣瞎了眼,错爱了你,从今而后,你我恩断义绝!”
  稳不住脚步的她,踉踉跄跄的跌落地面,寒了心的他,却决绝的不去理会。
  一句恩断义绝,彻底打击了她。
  “不……我没有……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也不想这样啊……全心全意的等你盼你,谁知,换来的是一场错嫁婚姻……除了无语问苍天,我还能怎么办?我真的是用着我的生命爱你……是命运的安排,让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幽幽切切,心如死灰,尖锐的痛楚来自何方?她不知道,也不在乎,只是恍恍惚惚的,倾出满心的凄恸,直到眼前的视线雾茫一片……
  错嫁婚姻?
  关仲宣被她细语般的呢喃吸去了注意,错愕地望向她,这才发现,她神色不大对劲。
  心下一惊,他赶忙上前询问:“蕖,你怎么了?”
  “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爱你……”下意识里,她只知不断地重复这几句话,抓牢了他,就像是握住生命中最后的春阳。
  “别再说了!快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回事?”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容颜,看慌了他的心,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有捉摸不住的惶恐。
  “相信我……相……信我,我最心疼……最不舍得伤害的便是你……可是……”
  声声呢喃,听得他惊痛不已。
  “够了!我相信你,我不怪你了!蕖,你别吓我……”
  “我……我……”来不及多说什么,无边的黑暗朝她袭来,取代了一切。
  看着昏厥在他怀中的白若蕖,生平头一回,关仲宣乱了方寸!
  旋即,他心乱地抱起她,有一瞬间,脑子一阵晕眩,几乎站不稳,他咬牙撑住,不理会自身的不适,扬声大喊:“哪个人过来帮帮忙!少夫人昏倒了,快去请大夫!”
  一转眼,数名仆人闻声而至。
  在一团乱中,关仲宣将她送回房中。
  请来大夫,大致安定后,他有些体力不支地靠在房外的廊柱边,却仍是坚决的在房外等候大夫出来。
  关老夫人见他脸色难看得紧,忧心道:“宣儿,你病体未愈,先回房歇着吧。”
  关仲宣摇了摇头。“娘,我不碍事儿。”
  “什么不碍事儿!瞧你,脸色这么差,去去去!给我回房好好躺着。”
  “娘——”
  关老夫人根本不理会他说了什么,硬是半强迫的陪着他回房去。
  ???
  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安睡在床上,白若蕖神情茫然的将视线移向床畔正在诊脉的大夫。
  年约五旬的大夫一脸凝肃的诊过了脉息后,看向刚清醒的她。“夫人,你得留心身子,不可以太操劳,情绪不要太激动,要放宽心,多吃些有营养的食物……”
  交代了一长串,听得白若蕖不得其解。
  “大夫,我是生了什么病吗?”
  “原来你还不知道。”大夫温和地微笑着向她解释。“恭喜夫人,你不是生病,而是有喜了。”
  有……喜?!
  一句话震得她撼然失神。“我……有了身孕?!”
  怎会?她居然有了仲宣的孩子……
  老天爷,这是怎生地捉弄人啊!
  孩子的爹,成了叔叔,她该怎么向孩子交代?向伯禹交代?向仲宣交代?她甚至……连自己都无法交代!
  大夫见她一副彷徨迷惘的模样,似乎已见怪不怪。“初为人母都是这样的,你也别觉得无所适从,这事儿没什么的,慢慢的你就会习惯腹中有个小生命存在的事实了。”
  然而,白若蕖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她所有的心思,已让这冲击心扉的消息给震撼得无以复加——
  ???
  该怎么对关伯禹说?
  连日来,她一直重复地自问着。
  这个孩子的存在,是个错误,然而,她是这个“错误”的母亲,也只有这个“错误”,证实她曾真真确确的拥有过关仲宣,曾如痴如狂的爱过这么一遭。
  后悔吗?
  尽管如今的局面是如此悲楚而难堪,她仍不悔。
  下意识里,她抚向仍旧平坦的小腹。她要生下他,也绝对非生下他不可,不计代价!
  那天,她以尚未做好心理准备为由,要求大夫代为保密,大夫以为她是要单独与丈夫分享这个甜蜜的喜讯,以着了然的目光看她,含笑允诺,只以她身体虚弱为由,打发了过去。
  但是一拖再拖,她还能瞒多久?
  她能等,孩子却不能等,她的肚子会大,届时,她更加难以交代。
  曾想过要告诉关仲宣,但是说了,又能怎样?徒添无奈,他们仍是无计可施。她对他所造成的伤害已经够深了,她真的不忍心再让他陪她痛苦,陪她受煎熬了,她的心会疼呀!
  然而,她又该如何独力承担?怎么做,才能保全所有的人?她没有答案,也没人能告诉她。
  愈是深思,愈是心乱如麻,她苦恼地蹙着秀眉,就在这时,关伯禹正好推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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