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第10章

作者:楼雨晴      更新:2020-09-30 14:44:43      字数:994
  醒来的时候,头是靠在他肩上,身上披著他的外套。
  我本能地抬头看他,他视线停留在放映中的电影,表情却是恍惚的,仿佛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我喊了他一声,他看向我时,脸上又习惯性地挂上笑容。
  「迷糊的女孩,你还真敢睡,不怕我对你怎样吗?」
  会怎样?坦白讲,还真没想过。
  走出电影院,清晨温度偏低,他又回过头来牵我的手。「你呀,防心那么低,实在需要有个人在身边照顾你。」
  心房,快速地跳了一下。明知道他没别的意思,就是克制不住,偷瞄了他一眼。
  我们去喝了点热豆浆和蛋饼,又聊了一下,他知道我第二即有课,先载我回学校。
  本来我要自己骑车回去的,但他说我一晚没睡,不放心我自己骑车,坚持要送我。
  那天上课,我完全不知道老头子们又唬烂了些什么,从头到尾昏昏欲睡,最後直接阵亡在桌上。
  下午第一节课上完,我接到他的电话,他告诉我,他帮我把车骑回诊所了,问我今天是不是要回诊?
  「嗯,要啊……」
  「你上课到几点?我过去载你。」
  我问他:「你几点上班?」
  「两点半。」
  「好,那你两点在学校门口等我。」
  电话一挂断,我立刻往宿舍冲。
  「喂喂喂,静雨,课还没上完耶,你要去哪里?」
  「找不上了!」
  「哇,我们的好学生要跷课耶,奇迹!」
  懒得理她!
  靖阳也在宿舍,她上课一向是有一节没一节的,对成绩也总是漫不经心。我一直都觉得,她在乎她的眉毛有没有修好、妆有没有化好,比会不会被当掉更重要。
  见我忙进忙出,她问说:「你—晚没睡,现在还要出去哦?」
  「别吵啦,我在忙。」糟糕,有一点点黑眼圈耶。我对著镜子皱眉。「靖阳,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把我的黑眼圈弄掉。」
  她耸耸肩,拿出粉饼。「过来吧!」
  她帮我上了点粉底遮丑,顺便修了眉毛,画上唇膏。「听我一句劝,静雨,男人不是这样宠的。」
  「哪、哪有啊!」
  「如果没有,那为什么不是他请假配合你,而要你跷课去迁就他?」
  「他有问,是我没告诉他,朋友干么计较那么多。」
  「朋友?」她笑哼,在我听来,竟觉有点讽刺。「真的只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保持沈默。
  「相信我,静雨。你一定会後悔的,男人啊——为他们付出太多,伤心的总是自己。」
  一直以为靖阳游戏人间,今天突然惊觉,她背後或许有一段故事。她也曾经为某个男人付出、伤心过吗?
  「啊!糟糕!」我看了下表,惊跳起来。「来不及了,我要先走喽,拜!」
  用跑百米的速度冲到校门口,他已经在那里等了。
  「嗨,一夜没睡,今天早上还好吧?」他先向我打招呼。
  「嗯……你应该问,会计老头的眼睛还好吧?」
  「怎么说?」
  「他瞪我瞪得眼睛快弹出眼眶了,因为我不小心睡到流口水。」
  他大笑,揉了揉我的头发。「你小心被当。」
  「那你呢?早上回去之後,睡得好吗?」
  他顿了顿。「没睡。闭上眼睛,却有一种空洞得发慌的感觉,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忍不住打电话给你。」
  「那你中餐吃了没?」
  他摇头,我立刻跳上机车後座。「走,我先陪你去吃饭。」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轻轻笑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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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他吃完饭,再到诊所看完脚伤回来,我昏昏沈沈了一天的脑袋瓜已经撑不住,直接倒床就睡。
  这期间,宁夏叫过我,但我实在太累了,连晚餐也没吃。
  半夜,不寻常的热度,让我难受到醒来,撑著痛得快要炸掉的头,我出声喊宁夏,以为已经很大声,音量却轻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宁夏……」我费力喊出声,倒回床铺。
  「静雨,你怎么了?」宁夏睡得跟死猪没两样,反倒是靖阳机警地坐起身,爬到我这边的床铺。
  我不知道这么晚了,她为什么还没睡,只知道,我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我……好像发烧了。」我小声告诉她。
  靖阳伸手摸了一下。「糟糕,真的很烫!」她当机立断,下床跑到另一边摇醒宁夏。「起来!」
  「干么啦,半夜不睡你有毛病啊。」
  「你才有毛病。静雨发烧了,我们带她去看医生。」
  「那怎么办?三更半夜,到哪里找人帮忙?」
  「……」
  断断续续的对话传进脑海,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只隐隐约约捕捉到一些声音,还有「徐圣文」之类的……
  等到我再一次恢复意识,人已经在医院中,左手插著针管,点滴瓶已经空掉一半了,有只手轻微地碰触额头、脸颊,我转过头去,床边的人居然是徐圣文。
  他抽回手,给我一记微笑。「你醒了?再等一下,这瓶点滴打完就可以回去了。」
  她们……怎么会找他啊!
  我张口,声音有些哑。「昨晚,有惊动很多人吗?」
  「没有,宁夏请宿舍管理员开门,我半夜三点接到靖阳的电话,都快被你吓死了。」
  「……对不起,麻烦你了。」
  「干么这样说啊!等你好了,请我吃个饭就行啦。」
  「好。」
  「你不是健康宝宝吗?一年到头难得见你感冒一次,怎么说生病就生病,还发烧到三十九度半。」徐圣文调整点滴瓶,顺手帮我拨了下头发,我不大自在地避开,不习惯这种近似亲昵的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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