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卿狂  第14章

作者:楼雨晴      更新:2020-09-30 14:45:12      字数:1013
  “嗯。”那小东西大概是太思念白狸,在抗议他不带牠去见牠的小爱人吧!
  他又何尝不想呢?只是……
  呵!动物有使性子的权利,他却没有,有时想想,觉得牠们比他幸福多了。
  “不能交代其他人誊写吗?”
  “这些帐目很重要,不能外流。”小家伙真会挑,存心折腾他。
  身为主人,宠物闯了祸,云求悔自是又羞愧、又内疚。“那──我帮大哥,好吗?”
  莫冷霄看了她一眼,缓缓摇头。
  “大哥不信任我?”
  “不,太伤神了,妳会累坏。”
  “不会的!”她急切道。“我想做一点事,整天无所事事,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所以她才会又煮饭、又洗衣、又擦桌子的,吓坏底下一干仆佣?
  明白她的心情,莫冷霄递去一本帐簿。“如果累了,就别勉强。”
  “好!”云求悔用力点头,开心地笑了。
  两人各据一方,时间在静默之中流逝,初始,莫冷霄犹不放心地时时分神留意她,关切她的心神远比帐目上还多,进度落后许多。
  直到确定她真的没问题,他才拉回注意力,专心手边的事务。
  不知过了多久,他想起时,再度投去一眼,抄了一半的帐簿端端整整的摆在桌面上,而她斜躺在他的床铺上睡得正香甜,身边偎着两只玩累的小家伙,随小主人梦周公去了。
  随意翻了几页她抄写好的内容,他合上帐簿,来到床边,替她拉好被子,凝视着她甜美的睡颜,良久、良久──
  * * *
  云求悔变得三天两头往莫冷霄那儿跑,第一句话总是说:“我来看小灰狸。”
  知道小灰狸又毁了莫冷霄什么重要帐册,她就陪他抄抄写写。
  小灰狸玩乱了他一床枕被,她就替他铺床叠被。
  小灰狸打翻了他的餐点,她把她的端来分他吃。
  小灰狸抓坏他的衣裳,她开始替他裁衣制鞋……
  久而久之,她总是一来就放白狸和灰狸玩成一团,她停驻在他身上的心神,与小家伙们根本不成比例。
  她到底是为谁而来?答案早已不言自明。
  人,是很奇怪的,以往对他惧之避之,可是当真正靠近他、习惯他之后,反而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他和从前那个疼宠她的大哥并没有两样,是她自己在心中做了划分。
  虽然,他表面上还是淡漠不多言,但她已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关怀,大哥一向都是深沈内敛、只做不说的人。
  有如找回儿时的依恋,她觉得,就这样与大哥相互扶持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她很想、很想陪着他,看他变成老公公的样子……
  “想什么?”
  莫冷霄轻淡的声音,将她唤回现实,盛了汤,见她没接过,面露疑惑。
  “啊?”回过神来,怕内心羞人的想法被他窥见,她匆忙接过想掩饰困窘──
  “呀!”她惊呼,没捧牢的汤洒了一身。
  “宁儿!”莫冷霄脸色一变,没多想便拉来她,拭去那片汤渍。
  “大哥……”她怯然低唤,小手被牢牢握在他掌中,如此契合亲昵,更加凸显她的纤柔与他的阳刚,纯然的男人与女人……
  她因这想法而羞红了脸。
  莫冷霄指腹轻抚柔腻的手背,因那片红烫痕迹而眉心深蹙。“妳到底在慌什么?宁儿。”
  “啊?”被他这一问,她又羞又慌地退了步,撞着桌沿,踉跄地往后跌。
  这回,莫冷霄反应够快,迅速张臂一揽,将她带进怀中,没让她伤着,却让两人的身子不期然地密合贴触──
  两人同时一颤,难言的震撼与悸动,麻了身体感官,也迷惑了彼此的心魂。
  带着深沈得几乎令他无法呼吸的莫名情绪,他好轻、好柔地抚上粉嫩醉颜,一直都知道的,宁儿美得令他心痛──
  压抑了许多年,他让自己掏空了知觉,什么都不去想,心就不会煎熬痛楚得难以成眠,但是这一刻,她就在他怀中,她的柔媚绝艳,几乎将他吞噬,他不能,也无力再挣扎了!
  云求悔屏住气息,看着他愈来愈贴近的面容,有那么一刻,她几乎以为他要吻上她了──
  她不想、也无力去逃,甚至颤悸地期待着。
  就在几乎碰上柔唇的前一刻,莫冷霄突然松了手,惊悸地退开。
  天!他做了什么?他差点就冒犯了宁儿!
  他别开眼,重重地喘了口气。
  顿然失了依靠,云求悔茫然望向他。
  他……不要她?
  悔不当初的神情刺伤了她,她都已经在他怀中了,他却推开她──
  是羞愧,还是被抛弃的委屈,她分不出来,就是伤心得想哭,泪水一颗又一颗,收不住的掉。
  无声的哭泣,致命地穿透了他的心,早已不堪一击的理智全然溃决,莫冷霄搂回她,深深地、不顾一切地吻上柔唇。
  她的泪,始终都是他受不起的伤,她一哭,他就什么都乱了,乱了呵!
  云求悔怔然,止了泪,望住他。
  这──就是吻吗?从未与人如此亲密,心与心贴得好近,狂跳着,凌乱无章,几乎融合为一,分不清是她还是他的。
  他的吻,并不激狂,只是深刻地与她体息缠绵,似在倾泻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情绪,强烈得震颤了她的心扉──
  是什么呢?让他痛得刻骨、痛得萦怀,却又痛得心甘情愿──她不懂。
  * * *
  悄寂深夜──
  一坛酒狠狠往喉里灌,疯狂地饮,也希望自己疯狂地醉,醉到什么都不能想!
  偏偏,无论怎么灌,意识依然清楚,他从没有一刻这么恨自己惊人的好酒量!
  “庄主──”这种喝法太恐怖,韩刚忧心地阻止。
  “走开!”他狂声斥喝。怎么不醉?他为什么还不醉?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