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的陷阱  第11章

作者:楼雨晴      更新:2020-09-30 14:45:30      字数:1046
  “很动人的故事。但是你不遗憾吗?一辈子都听不到自己的妻子说声爱你,甚至心情低落时,她能给的只是沉默,你也不曾有过怨怼?”
  没错,这个故事的男主角是他,而宋擎也没否认。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我和她认识好久、好久了,就算无法用言语传达爱意,那也改变不了我们相爱的事实,她的心我懂,这样就够了,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差别呢?我不晓得你告诉我这个故事的用意是什么,我只知道,一个男人如果真心爱你,就不该轻易说放弃。如果对方会去介意你的残缺、介意种种现实观点,那么基本上,这个男人已不值得你付出一丁点的感情。
  一个小遗憾,并不代表生命中的全部,所以心语遇到了我,拥有我全心全意的珍爱。总有一天,你也会找到一个真心怜宠你的男人,包容你的一切。”
  难不成他以为她说这些,是因为她……
  呵,何妨呢?很久没听到这么理性又温柔的关怀了。
  “你似乎对我说的故事很不以为然?那么,如果是你,会去原谅这个曾经抛妻弃子的男人吗?”
  他摇头,想起她看不见,又遭:“我没立场去为别人的人生论断什么,每个人都有他的价值观,我只能说,他或许不够爱那名女子吧!”
  他很有风度呢!就不知当他成为这个故事的其中一员时,还能不能这么平心静气地面对。
  “那么如果这男人是你的父亲呢?”她坚持问出个所以然来。
  宋擎僵住笑容,开始察觉不对劲:“你到底想说什么?”
  被发现了吗?唉——她认命地叹了口气,不该忘了他有多心思细密的。
  “你母亲——是叫江碧兰吧?”
  “那又怎样?”他没发现,他的声音有多紧绷。
  “她难道都没对你说过任何关于你生父的事?”
  “不需要!一个由我们母子生命中退席的男人,我不想知道。”
  “那——很抱歉,你还是知道了。”
  宋擎呼吸一窒。
  她继续又道:“容我郑重自我介绍,我姓宋,单名怜,刚刚那段故事中的男主角,是我的父亲,同时——也是你的。”
  说完,她等着他的反应,也许是暴跳如雷地掀了桌子,再让服务人员当成“奥客”给轰出去;也或许是激动地破口大骂,斥责那个抛妻弃子、不负责任的父亲……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不太像是他会做的事,依她对他的初步了解,温文儒雅的他,就算再怎么气愤,最多拂袖而去就算极限了。
  良久、良久,他没发出一丁点声音,静得连蚊子飞过都听得到。
  不会吧?他真给她拂抽而去?
  “宋大哥,你还在吗?”
  “你希望我说什么?”他的语气给了她汪洋大海的感觉,很平静,却无涯无垠得难以捉摸。
  “你打算开始恨我了吗?毕竟我和妈妈夺占了原本属于你们的一切。”她开始为自己预设出某种程度的苦情角色,等着被怨恨。
  宋擎摇头:“迁怒不是我会做的事,今天就算不是你们母女,也会是别人。是他不够担当,与任何人都无关。”
  哇!好崇拜!他果然兼具了知性与理性,修养和包容度都大得不得了耶!有这种大哥,她开始感到骄傲了。
  “那——我可以省掉姓,直接喊声大哥吗?”她仰起头,祭出最拿手的小可怜神态。
  “不怕认错人?”
  “你要是嫌验DNA太麻烦,我们可以学古人,试试滴血验亲。”说完,她真的就要往食指咬去。
  “你别闹了!”宋擎赶紧拉下她的手。
  “你要是不承认,我会来真的哦。”反握住他的手,威胁着就要咬下去。
  “喂,真让你咬下去,我回去怎么向心语解释啊!”
  “她会把你全身检查得这么‘巨细靡遗’呀?真恩爱。”
  “你够了哦,宋怜!”居然调侃他!
  “那你认我了吗?”拉着他的手贴上颊边,她撒娇道,“这可逾越了朋友界限哦,你要是不承认大哥身份,那就是调戏我。”
  究竟是谁调戏谁呀?她还真敢说。
  “拿你没办法,放开我吧。”这等于是间接允了她。
  宋怜喜形于色:“那爸爸——”
  “你是你,他是他。我不觉得我有必要去认一个我不曾拥有过,也已经不再需要了的父亲。”他沉声道。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原谅他……”她喃喃咕哝。
  “聪明如你,应该明白有些事是勉强不得的,别逼得我连工作也辞了。”
  “好啦、好啦!”算他狠,不过,这不代表她就没辙了哦,要倔大家来嘛,日子一久,就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了。
  “那——最起码,你不能拒绝我。”
  宋擎勾起宠溺的笑意:“一言为定。”
  谁都没留意餐厅一隅,一双眼正死瞪着他们亲密的举止,而后绷着脸拂袖而去。
  第四章
  端坐在客厅中,严恒韬神色阴沉地等待着宋怜的归来。
  稍早前的情景,不断地在脑际回旋,烦得他简直是咬牙切齿了。
  他没想到自己会正巧撞见那一幕——小怜与另一个男人谈笑风生的画面,他终于发现原来自己的容忍度出乎寻常地低——他就是不要任何男人碰她、接近她,就连和她说句话都不许!
  他很霸道,他也知道,可是——
  一直以来,她的世界都是绕着他运转,而他也习惯了她的依赖、重视,突然之间,她生命中多了另一个人,不再只需要他、只以他为重,那股无所适从的惶然,竟让他想不顾一切地去搞破坏!
  天哪!他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念头?连他都被自己吓到了。
  小怜又不是他的所有物,她当然也有权利交朋友,去拓展自己的生活圈,将她锁在只有他的小天地中也未免太自私,对她也不公平。
  这些他全都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要说服自己放手,为何却又如此困难?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