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问愁  第16章

作者:楼雨晴      更新:2020-09-30 14:47:43      字数:1012
  也因为这样,与柳婵媛共处的机会多了,陪在问愁身边的时间也少了。但是无论如何,他每晚总不忘问愁在候著他,只有在他怀中最温暖的角落,她才能安稳入眠。
  为了这事,问愁跟他闹了好几次脾气,说柳婵媛是假公济私,藉习医之名,行色诱之实。
  他不愿相信。
  一直以来,他秉信人性真与善的一面,从不欲往不堪的方向想,只当是问愁对柳姑娘偏见太深。
  这一天,他正在教柳婵媛辨视药草——
  「君公子,这是什麽药啊?」
  君楚泱看了下,答道:「合欢树的树皮,具有镇痛、强身的药效,一般腰痛或关节酸痛者,常以此入药。」
  「那,又为何唤作『合欢』呢?」
  「那是因为合欢树的叶柄有若羽状,两侧规则对生,到夜间,叶与叶会合并在一起。夏天时,小枝前端会结出红色散状花形,於傍晚开花,亦具有观赏作用。」
  柳婵媛见他只是一本正经地解说,压根儿听不懂她的暗示,不免有些泄气。
  「那——这个呢?」
  「庭柳,因状若柳叶而有此名。感染风寒时,可供清血砝热之效。」
  「庭柳、庭柳,有人会将柳栽於庭中,可,会有人栽柳於心吗?」
  这不是暗示,简直就是明示了。
  君楚泱停住动作,怔然相视。
  「对不起,我不该——」柳婵媛背过身,悲屈地垂首,不再多说。
  他要是够聪明,就该到此为止,别再多问,可——他终究於心不忍。
  「柳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我只是——觉得自己一身污秽,往後,还有谁肯要我?」
  「姑娘不该妄自菲薄,各人都有各人独一无二的好,迟早有一天,你也会遇到属於你的知心人。」
  「那——」她仰起荏弱堪怜的泪眸。「你会嫌弃我吗?」
  君楚泱没深想,只是本能地道:「大夫对病人,无所谓嫌不嫌弃。」
  「我早就不是病人了,我——」柳婵媛冲动地上前,想将埋藏心中的恋慕一吐为快,谁知不经意的勾著椅脚,整个人朝他扑跌,他没细想,直觉地伸手接住她,软玉温香落满怀。
  靠卧其中,酸楚的依恋感揪紧了她的心。
  这怀抱——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冀盼啊!这麽好的男人,为什麽不是她的?
  她想拥有,好想好想!
  「君公子,我——」
  「你们在做什麽!」森冷如冰的嗓音由门口传来,问愁面罩寒霜地走来,他们赶紧分开。
  「问愁——」君楚泱拉住她想说些什么,她面无表情地挥开他的手,笔直走向柳婵媛。
  「我不要听你说—」
  不妙!光看她的表情,他就知道事情无法轻易善了。
  「我说过,谁敢动我的东西,我绝不轻饶!」她神色阴沈寒绝,君楚泱唯恐她又妄为,正欲制止,她先一步扬袖,一道不知名的粉末随著绛红轻纱飘扬,柳婵媛只觉脑子一阵晕眩,紧接著人便使不上力,软软地倒下。
  君楚泱一惊。「柳姑娘,你没事吧?」
  「我——胸口好疼!」柳婵媛痛苦皱眉,红艳丹唇迅速转为暗紫。
  他抱她!他竟然敢用她专属的怀抱去让别的女人倚靠!
  一股气冲上脑门,问愁眸中杀意立现。
  「不许过来。」君楚泱沈声一喝,他知道若再让她靠近一步,柳婵媛的命就不保了。
  他竟然吼她!一向性情温和,从不对她说一句重话的君楚泱,居然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对她怒言相向!
  好疼!明明中毒的人不是她,可她的胸口,却也揪起撕心的痛楚!
  她恨恨地咬唇,转身往外跑。
  「问愁!」君楚泱唤住她,放下柳婵媛追出门外。「把解药给我。」
  他追上来,为的只是解药,而不是她?!
  「不给!」她死倔地别开脸,心中又气又苦,翻绞著难言的痛。
  「柳姑娘若有个万一,这辈子我绝不再理你,我说到做到!」
  「你——」她莫问愁是不受威胁的,若换作别人,早死了不下百次,就像毒郎君那般。可……她就是怎麽也无法对眼前的他动手。
  伤他,办不到;更气自己没骨气的在乎他,她恼恨地将一只瓷瓶丢向他。「拿去!」
  君楚泱及时接住,看著她迅速奔离,心中甚是无奈。
  这麽烈的性子,该怎生是好啊!
  他苦恼地仰天一叹,心里明白,不经一番痛彻心扉的教训,是无法改变她了。
  确定柳婵媛已然无恙後,他一刻也没耽搁便前来寻她。
  院子里风大,将她一袭红衣吹得飘飘袂袂,他无声移步上前,解下净白如雪的披风,覆上她肩头。
  问愁一震,没回头。
  「还在介意刚才的事?」他轻问,绕到她面前。
  问愁不看他,死抿著唇。
  「不想听听我的解释吗?」
  解释?!一句话,挑起了她满怀悲恨。
  「还解释什麽?你不是只在乎她的生死,眼里只容得下她吗?为了她,你甚至威胁我——」
  「问愁——」他沈叹。
  「你威胁我、你威胁我,该死的你,竟然威胁我——」她一拳挥出,却不舍落下,最後还是缠上他颈後,脸庞深深埋入。「从没人敢威胁我——」声音愈来愈小,竟透著一丝委屈。
  「是我不好。」君楚泱轻搂住她拍抚。「当时情急,没想太多。」
  「你答应过一辈子陪著我的。」可他刚才竟说,一辈子都不要理她。
  「你也答应过,不再伤人。」
  「她觊觎我的东西——」她说什麽都不能忍受别人打他的主意,侵占只属於她的权利O 「我不是东西,问愁,我是个人,我有情绪的,你必须学著尊重我。」
  「所以我就该大方地任你去抱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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