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日记  第7章

作者:楼雨晴      更新:2020-09-30 14:48:57      字数:1025
  他没听到?那,她像个疯婆子一样,跑来这里胡搞一遍……这么做会不会白痴了点?
  “原来是这件事。”他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早、早就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学校就这么点大,能有什么秘密?”
  真是该死!她怎么会忘记,人类就算死亡,舌头也会是最后一个停止运作的器官的道理!!
  “那你──”不气吗?
  “如果我介意,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我相信你,也相信彼此都是认真地想陪伴对方走过往后的岁月,我不会因为一些不确定的事而意气用事。”
  这一句话,深深地撼动了她。
  他看待感情的态度,一向都是那么成熟庄重,相对地,反倒是她太孩子气了。
  他对她,永远是那么的包容、疼宠。
  也许,就因为他对她好到完全没有道理,她明白,不论她做了什么事,他都会无条件的纵容她,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在他面前不压抑情绪,喜怒哀乐有他担待。
  一路平平顺顺地走来,没有什么大风大浪,只除了她偶尔的情绪发泄。
  也许是太习惯彼此的存在,容易让很多事变得理所当然──
  她的生日,他在写研究所的硕士论文。
  婉拒了朋友庆生,一心只想与他共度的她,一次次的失望,连他一句“生日快乐”都没等到。
  交往至今,没收过他半封情书。
  他不写,好,那换她写,既然是情侣,总要有那么一点浪漫的美感。
  可是收到信时,他却是说:“有事用讲的不是比较快吗?”
  每回看着同性友人,满心甜蜜地数着一朵朵红艳欲滴的玫瑰,她只有满心酸楚,因为,他从没送过她半朵花。
  其实,她希罕的不是花,而是送花的意义,以及背后的浓情眷爱,可,他却从没让她感觉到恋爱该有的甜蜜滋味……
  就连惰人节,他也当是一再让她孤单度过,不闻不问。
  她知道他不浪漫,但是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他怎么可以满不在乎地丢下她一个人,看着满街的俪影双双?
  她又不是没男朋友!
  说她任性也好,肤浅也好,她终究只是个平凡的女人,要求的,也只是那么一份被宠爱的感觉,他却不愿给。
  她变得开始害怕情人节的来临,听着周遭的人谈论当天的节目,说着她们的男朋友为她们做了什么浪漫举动,她只觉得心好酸!
  交往七年,可是他们真正在一起共度的情人节,又有几次?
  有时她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是不是就像有些人说的,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再狂热深刻的爱情,也会蚀磨殆尽,趋于平淡?
  那现在呢?他们之间存在的,还是当初的爱情吗?或者,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化为亲情、友情而不自知?
  所以,他为她打点生活琐事,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却从没说过一句感人的情话。
  他关心她会不会生病,却忘了怜惜她心灵深处,善感幽微的情绪。
  出门逛街,他替她提购物袋,却不会亲密地牵牵它的手,搂搂她的腰。
  他会问她:“你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饭?”
  却不会问:“你今天有没有想我。”
  他询问她上班的情况,了解她适应的能力,可是从不探问有多少人在追她,也绝口不问她的处理方式。
  这些,像亲人,而不是情人。
  他们之间,成了一种习惯,一种责任。
  当心灵空虚茫然的时候,外在的诱惑对她而言,是很难抗拒的。
  她开始质疑起这段感情,而主管又正好在此时对她展开猛烈的追求攻势,一切都发生得太巧合。
  要在平时,她不见得会心动,但偏偏是在她最迷惘脆弱的时候。
  完全符合了浪漫小说的要件,俊帅出色的上司,多情浪漫的追求,深情如许的告白……这一切,都是她从不曾感受到的。
  任牧禹情感内敛,任何事只放心底,从不刻意向她表示什么,在别人面前,连她的手都不会牵,更别提是昭示情意。
  每当朋友问她:“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吗?真的看不出来。”时,就让她倍觉难堪。
  是啊,连她都怀疑了,他们真的是男女朋友吗?她已经感觉不到爱情了……
  也因此,邵光启的追求才会如此令她矛盾。
  她不只一次声明已有男友的事实。
  他依然故我,只说是没结婚前,一切都不算晚。
  她说,他们交往了七年,当年没闹兵变,现在更不会。
  他却说,他可以给她更多的七年。
  太多缠绵情话,一字一句地敲入心坎,她没有办法假装无动于衷。
  她生日那天,陪着它的,是他。他用了九十九朵玫瑰,以及一条刻上她名字的项炼来祝她生日快乐。
  她没办法拒绝,因为他痞痞地笑着告诉她:“除非我能找到第二个叫梁心影、又好死不死让我爱惨了的女孩,否则,它大概只有被丢入马桶的命运了,你不会这么残忍地对待它吧?暴殄天物会被雷劈的。”
  她问他,怎么知道她的生日?
  他无所谓她笑道:“只要有心,没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是啊,只要有心……
  他对她太用心,用心到让她无力招架。
  她抗拒不了那样的邀约。
  而那时的任牧禹,依旧埋首在他的病历表当中……
  为什么──说这些话、做这些事的,不是她的禹?
  她好迷悯,又好害怕,怕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深陷在那张密密织就的柔情网中无法自拔。
  回到家后,她拨了通电话给任牧禹。
  “有事?”她听到另一头纸张翻动的声音。
  就连和她讲个电话,他都不能专心一点吗?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是不是随便一个病人,都比她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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