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奇迹的圣诞节  第22章

作者:楼雨晴      更新:2020-09-30 14:50:09      字数:1044
  「很好、很好的朋友吗?」
  「嗯。国小、国中、高中的同学,认识二十多年了。」难得眼光超差的范行书,糊里糊涂居然也让他挑了个全心为他的好女人,只能说傻人有傻福。
  他顺手将喜帖往桌上放,拍了拍一脸爱困样的小脸。「要睡进房去睡。」
  她听话的坐直身体,才刚移动双腿,便惨叫一声。
  「怎么了?」
  她苦著脸。「裴大哥,你可不可以抱我进去?刚才睡姿不好,脚麻了。」
  裴季耘一脸莫可奈何。「想训练我的臂力就说一声。」说归说,还是伸手抱起她。
  安絮雅双臂圈住他颈际,将头靠在他肩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别撒娇!」自从与庄哲毅分手后,她眉心不再总是锁著深愁,笑容多了,眼泪少了,喜欢撒娇,偶尔也流露些许孩子气,她的改变,点点滴滴他都看在眼里,这,才是二十岁女孩该有的样子。
  也许,他的做法是对的吧,外面的世界还有那么多美丽的风景没看,那么多惊奇没去闯,放手让她去飞,她的心只会更丰盈、更充足。
  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有点酸,有点涩,却也欣慰,尽管,她的快乐不是他能给的。
  「裴大哥,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冷不防地,耳畔浅浅的问句,令他僵住步伐。「怎么……突然问这个?」
  「随口问问嘛。看同学一个个结婚,你不急吗?」
  「这种事,急不得。」
  「那,总有对象吧……」她不放弃地追问。
  「别这么好奇。」将她放在床上,哄孩子似的。「快睡觉。」
  他没否认……「那就是真的有喽?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她目光追著他的背影,懊恼地问。
  关上房门前,他低低送出一句──
  「因为关于她的一切,不管是甜蜜、苦涩,我都想独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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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著,已经过十二点了,裴季耘还没回来。
  习惯了早眠后,眼皮已有些沈重,安絮雅仰首,再灌一杯咖啡。
  她知道他今天是去吃同学的喜酒,稍早前他有提过。自从上次等他等到睡著后,他便说过,要她累了就去睡,别再等他了,但是没见他回来,她就是无法安心入睡。
  十一点刚过时,她打过他的手机,但接电话的是清柔女音,她顿时脑海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下意识的,就挂了电话。
  十二点半了──
  一顿喜酒不可能吃那么久,那,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为什么不接电话?他今晚不回来了吗?有人睡在他身旁吗?是不是那个他喜欢的女孩?
  太多揣想,无边无际的冒出脑海。
  一阵铃声吓回她的神智,她手忙脚乱的接起电话,「喂」了两声,才发现是门铃声,她没来得及穿鞋,赤著脚冲向门口。
  「裴大哥,你──」话尾打住,她一脸错愕。
  「发什么呆?还不帮忙!」耿凡羿口气没多好,白了她一眼,她才如梦初醒,趋上前帮忙搀扶裴季耘进屋,随行的杜若嫦紧跟身后,加以解释:「他喝醉了,我们送他回来。」
  见他倒卧在床上,痛苦地皱著眉,她的心彷佛也跟著揪了。「他怎么会醉成这样?」
  「问你啊!」耿凡羿冷哼。「你不晓得喝闷酒是最容易醉的吗?」
  「闷酒?」他有什么苦闷吗?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看她那一脸无知样他就有气。想到裴季耘这温吞男害他们这群老朋友有多内伤,本能的就将这笔帐算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打量了她几遍。「也不怎么样嘛,比起我家若嫦差多了,他到底看上你哪一点?说他眼光差还不承认。」
  「你在说什么?」安絮雅一脸莫名其妙。
  「你别闹了。」杜若嫦好笑地扯了扯丈夫衣袖,而后正色告诉她:「季耘不许我们泄漏半个字,但是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季耘很爱你,而且爱得很委屈,在这世上,你绝对找不到像他这样对你的男人了,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安絮雅张口结舌。「你──开玩笑的吗?」裴大哥爱她?!怎么可能!她吓得心脏无力,有点不堪负荷。
  「看吧,我就说这两个人是白痴,要是再管他们的事会短寿十年!走了走了,回家去,管他们要磨到民国哪一年。」耿凡羿受不了地拉了爱妻就要闪人。
  「等一下啦!」杜若嫦被拉著走,一面回头。「季耘说,你长得很像他的初恋情人,本来他是要在圣诞节那天接受她的感情,但是她死了,只当了他几个小时的女朋友,我知道的大概就是这样……」
  「老婆,你话很多耶!」受不了她离情依依,欲走还留,索性打横抱起她,快步走人。
  一直到他们消失在她视线,安絮雅还回不过神。
  他们……寻她开、心的吧?
  她呼吸急促,心跳莫名地加速,不敢再深想下去。
  「水……」口好乾,裴季耘下意识地喃喃呻吟,她听到了,迅速倒来温开水,扶他起身,小心喂著,一不留神,打翻了水杯,她惊呼一声,急著要擦拭──
  「絮……雅……」他出乎意料地扣住她的手,她没防备,跌落他胸怀,纠缠在凌乱的被褥中,她挣扎著要起身,他倏地手劲一收,将她密密收拢,眉心凝聚著痛楚。「别走,这样就好,我想抱著你,至少,感觉你还在我身边,不再总是远远看著,却无法碰触、无法拥抱、无法告诉你,我的心……好痛……」
  「裴大哥……」压抑的低喃,揪得她心口发疼。他真的,知道她是谁吗?
  「喊我的名字,好吗?一次就好──」长指画过柳眉、琼鼻、玫瑰唇、芙容颊,眷眷恋恋,不离素颜。
  沈溺在他炙痛而深情的眼眸中,她著了魔,情难自己地喊了出声──「耘……季耘……」轻浅的柔音,消失在他口中,唇上温暖的触觉,是她最后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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