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君  第24章

作者:楼雨晴      更新:2020-10-02 07:39:51      字数:1032
  「又……又不是那个意思……」盼儿低哝。
  她不怕他喝,可她怕他在别人身边醉呀。
  「你以后——不许在别的姑娘面前饮酒,要喝,我陪着你,多醉都无妨。」
  这话……果然重点不在酒,而在勾栏院。
  凝视她闷闷不乐的神情,他懂了什么,合握住掌心内的柔荑,浅吻一记,温嗓暖如醇酒。「好,全听你的。」
  她这才展颜,带笑偎靠而去。他含笑调侃。「那么娘子,这算盘——我还跪是不跪?」
  「别闹了你!」她拉回他,笑闹了一阵,他收拢臂膀,与她宁馨依偎。
  「盼儿,我没有误会你的意思,对吗?」怕是自个儿多心了,总要再听她亲口确认。
  「唔。」她也意外自己会为这种事不开心,可一整日,心里头就是不舒坦。
  她会在乎他抱了谁,懂得为他而计较,不欲任何人去沾惹他……真的有了独占的妻子心情了。
  成亲以来不曾如此深刻感受两人是夫妻,感受过如此刻般亲昵,她就在他怀中,温软似水的身子依偎着,甜柔娇媚,他心房一热,情难自已地收紧了手劲,深睇着,柔唤:「盼儿——」
  都快是一个孩子的娘了,她自是不会无知到不懂得那样的眼神是何涵义,在他过于炙热的眸光凝注下,她无法移开视线。
  「哥、哥哥……」心房狂跳,手足无措地揪着他衣袍,捏绉了平整衣衫,对上他移近的脸容,紧张得心跳都要停了。
  她可以拒绝的,他给了她机会,可她没有,她眼底有紧张、有失措,却无一丝惶惧。
  定定凝视她半晌,他浅浅叹息,移往螓首,柔柔印下唇温。
  「晚了,歇着吧。」自制地只索来小小温存,扶她躺下,拉好被子,挑下床帐,熄了烛火,打点得妥妥贴贴后,依旧躺卧长榻,安静守护。
  而她,心儿狂跳不休,竟一夜无眠。
  只是一个吻呀,再轻巧不过的一个吻——
  纤指抚上额际。那儿,有他烙下的温度,浅浅余温,不断地发热着,有如烙铁般烙下印记,不疼,却震颤得心扉发麻。那一瞬,她胸臆间竟也鼓动着难言的期待……
  侧过身,她隔着隐约的纱帐,望向不远处沈毅守护的背影。
  夫婿——
  这样的认知,教她心房暖暖甜甜。
  陆祈君,她的夫婿。
  第八章
  这样的日子,是她不曾料想过的好。
  陆祈君待她极好,对她所有的要求总是有求必应,合理的、不合理的,只要能换得她的笑,他便会说好。
  宠着她、眷着她,有时明明不晓得她在闹啥别扭,也会耐着性子迁就她,将她捧在掌心呵护,丝毫委屈都不忍她生受。
  原来,妹妹与妻子仍是有差异的。
  她哭泣时,哥哥只能递帕子,夫君却会抱着她,让胸膛收纳泪水。
  她笑着时,哥哥会陪着她微笑,夫君却可以轻吻她颊边笑窝,分享她的笑。
  被哥哥疼着,像个小公主,会很快乐;被夫君宠着,却不只是快乐,而是心贴着心的幸福,满满、满满地将她包围。
  走累了可以撒娇要他抱,什么都想吃却什么都吃不完也不怕,他会担待,困了只要一靠,总有那么一双臂弯护着,天大事儿也不用担心惊扰她好眠……
  从没料想到,这一生她还能够再感受到幸福,如此浓烈、如此深沈的幸福——
  当哥哥的妻子,让她觉得很幸福。
  「陆岁君,你小声一点,扰了你姊姊,当心你的小屁股。」
  「哼,哥哥最坏了,都不疼岁儿,只疼姊姊了……」相当味吃的声音。
  「姊姊是我妻子,你是我谁呀!」
  「我是你的妹妹耶。」
  「很了不起吗?」还妹妹!
  「哼!妻子会让你抱、陪你睡觉,就不要妹妹了。」
  睡、睡觉?!这谁教她的呀?
  脸儿红红地自半梦半醒中回神,瞧见另一张红红的脸儿,不过那是气红的。
  「咳!岁儿,怎么啦?」她佯装没听到那些羞人的话语,由丈夫怀中坐起身。
  「别理她。」陆祈君顺手将滑落的披风拢回她肩头,系好绳结。
  「姊姊救我,哥哥要打人家!」一溜烟钻进她怀里躲,寻求庇护。惨了,真把姊姊吵醒,她的小屁屁完蛋了。
  「陆岁君,你少胡诌,我几时打过你了?」
  仗着姊姊在,哥哥动不了她,小岁儿吐吐舌,扮了逗趣鬼脸,又埋回她怀中。「咦?姊姊肚子又大了一点点耶。」
  摸了摸,好奇地趴在她圆滚滚的肚腹上。「宝宝什么时候要出来?」
  自从得知陆盼君怀有身孕,她时时都在问这一句,好期待娃儿出生。
  「再两个月吧。」她笑笑回应。好快,嫁他为妻竟也半年有余了。
  「一天到晚就想着有人陪你玩,哪有一点当姑姑的样子。」太清楚妹子爱玩的性子,无奈地捏捏她鼻梁。
  「唔!是姨姨,是姨姨啦!」哇啦啦叫嚷抗议。哥哥捏她,她不要当哥哥的妹妹,她要当姊姊的妹妹,娃娃的姨姨,哼!
  陆盼君含笑看着他俩打闹斗嘴,拿起一旁放针线的小竹篮子,做起针黹活儿。哥哥虽然嘴上爱逗岁儿,心底其实极疼爱她,就像以往,哥哥对她也是这样的,嘴上斥离,可心里头比谁都不舍,悄悄藏着满腔情意……
  陆祈君替她拢了拢发,抽出别在发间的篦梳,一道、一道耐心梳顺了,再别回发问。
  这只篦梳是以千年墨玉制成,握在掌心微凉,却会随人体温而变化,他当下不惜千金也得买下它,它像盼儿,清丽雅致,光华独绽。
  数月前送她时,她不经意脱口道:「呀,千年!好久远的时光,咱们在一起也不过百年呢——」
  咱们在一起,也不过百年呢。
  只是随意的一句话,却教他心房颤动。
  她,说了与他携手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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