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恩(上·定情篇)  第37章

作者:楼雨晴      更新:2020-10-04 14:26:28      字数:1049
  我突然想到……萧眠是自小习武的,有时店里遇到麻烦,也得会些拳脚功夫,真要动起手来,我这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哪是他的对手。
  完了,往后我大概要被压到地老天荒,永无翻身之日了……
  他无言地默默注视我半晌,忽而笑出声来。“笨蛋少爷。”
  喂喂喂,说话凭良心!我哪儿笨了?虽然玩垮过几家店铺子,可那是我十岁以前的耻辱了,十二岁就掌理家业且有盈余,那叫神童好不好!
  我张口想抗议,他却突然低下头,堵住我的嘴。
  “唔……”其实,他嘴还满软的,亲起来的感觉……很不错。
  只可惜往后要放弃喜爱的软玉温香了,女人的身子多销魂啊,唉……
  不过也无妨啦,我会努力调适,并且开发不同乐趣的。
  我似乎有一点点懂得,父亲说“从心所欲”的意思了。我的心选择了他,虽然很难想象自己爱男人的样子,可是他亲我时,我一点都不觉得反感、排斥,只是满脑子担心不想被压的问题。
  不过现在觉得……罢了,被压就被压吧。
  天下女人何其多,可那都不是萧眠,非关男女,就只是他而已。
  只要是他,就够了……
  其实……还是不太够啦。
  我承认我话说得太满了。
  大半年来,就只是牵牵手,过分一点再抱一抱,顺便摸两下,真的真的很不够啊……
  我是不知道萧眠怎么想的,大概我比较肉欲吧!喜欢一个人,会想要亲密、再更亲密,感受对方的一切。
  以往没接触过,实在不晓得男人与男人之间……“那回事”该如何开始,又该怎么做?为此,我很认真地研究了一下坊间的男风书籍,结果,只看到一片肉欲横流,我要敢那么对他,萧眠会一掌打死我吧?
  像手中这本,我完全无法想象,在做那回事时喊“好哥哥”、“亲哥哥”,或逼着对方喊,这到底是有什么情趣,光想就一阵恶寒。
  就在某天,我清晨上品竹轩请安。以往这时早已端坐外室的父亲,今儿个晏起了,我正担心他是否又身子不适,尚未踏进内室,便听闻异样声响——
  “别闹,让我起来。”
  “我还要再睡一会儿……”是爹倦懒的声嗓。
  “那你睡……别手来脚来……唔……”
  我慢了好几步,才领悟里头是在进行什么好事。
  相隔于内外室的布幔半掩,隐约只见纱帐内,一双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小恩,别压着我……”
  “又不是没压过。”然后是暧昧的啾啾声。
  果然!我其实有偷偷猜想过,父亲看起来文弱秀气,八成被强势又霸气的爹压得死死的,比较适合“坐享其成”的那种吧……
  “严知恩!”父亲似是怒了,一个翻身,反压住对方。
  不、不会吧?!
  事情其实不是我以为的那样吗?
  “叫你别乱来,听不懂吗?”
  “……”
  爹也不晓得咕哝了什么,便听父亲半是无奈地叹息,低头安抚地吻了吻。“我没有不喜欢,只是担心你。更早那几年,你酒色财气哪样少沾了?别以为你真能活得比我久。淡情少欲,多陪我几年,不好吗?”
  “别担心,我会比你多活几天……”
  “你最好说到做到。”
  然后又是一阵体息交缠、以及似有若无的喘息声……
  再偷窥下去就不道德了。我赶紧往门外退,掩妥房门前,一声似有若无的呢喃声飘来。
  “哥……”
  我脑海麻了一下。
  这就是那本书册里形容的……我所无法想象的那种情韵吗?
  轻轻的、很缠绵,带着柔软地、化不开的浓浓情感,丝丝缕缕,黏腻催情得教人耳根都红了,不难想象,父亲一定更招架不住。
  我想,我还是晚点再来请安好了。
  那一年,是我人生最圆满、也最安逸的一年,有爹、有父亲、还有我心爱的萧眠,都陪在我身边,往后,就算再如何幸福,总觉得还是缺了那么一小角,无法圆满,偶然想起,仍会涌现淡淡的悲伤。
  我和萧眠依然停在牵牵手、亲亲抱抱的纯情阶段,没有再进一步,不过单是如此,我已经很满足了。
  那日,我记得是中秋佳节,一家人聚在一块儿吃吃喝喝,父亲取出两坛酒,爹当时颇惊喜。
  “你还留着?”
  “嗯。”父亲向我解释,这是许多年前他与爹一同酿制的。“你曾说,这酒得留待人生至悲或至喜时才开封。我成亲那日,见你一人在月下怆然独饮,我心里……很是难受。”
  爹挪挪椅,靠坐过去,在父亲耳畔笑谑。“就是存心要你心疼。”
  父亲横他一眼。“我现在想拿出来,与最亲爱的人共饮。”
  “你的意思是,你很快乐?”
  “嗯。对我而言,人生至乐,莫过于此,我很满足,也很快活。”
  爹似乎对这答案挺满意,干脆地开了坛口,为我们三人斟上满满一大杯。
  酒过三巡后,我们都有些许薄醉,爹闹开来了,借由几分醉意缠着要喂父亲酒,而且是那种很情色的喂法。
  “别闹,意同在这儿。”
  “他不是孩子了,说不定他与萧眠玩得比我还疯。”
  我立刻识相地接口。“请随意,不必理会我的存在。”
  为了让他们自在些,我借口要去外头走走,吹吹风醒酒,不想坏了此刻的好气氛,毕竟,父亲内敛的性情,向来极少有明显的情绪外露,但是这一晚,他真的很开心,眼眉净是掩不住的笑意,连爹失了分寸的缠闹行止,都睁只眼闭只眼地由着他去。
  我人都还没走到门口,爹已经迫不及待欺上前去,噙住对方的唇,几许酒液沿着交缠的唇际滑落,他吻得激情又热烈,我脸都红了,赶紧目不斜视,加快脚步退出门外。
  其实我也没去哪儿,不过就是站在铜雕护栏边赏赏月色而已,主要是想让爹和父亲独处,说说体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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