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为妾  第21章

作者:绿光      更新:2020-10-07 15:36:23      字数:1052
  “这是小婿带的几分薄礼。”
  杨如瑄瞪着手上捧着好几个木匣陪同入厅的默言,不敢相信原来樊柏元有准备回门礼。因为他没提,所以她一直以为他不会准备。
  他待她的态度,也许只比对陌生人好上一些,因此她真没想到他礼数这般周到,也许他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孤僻淡漠。
  不是因为他备上什么重礼,纯粹因为他愿意备礼这个行为,让她有些感动。
  “来来来,一道用膳、一道用膳。”一见他礼数周全,又是自称小婿,没有半点侯爷架子,教杨祁快要乐上天,热络地招呼着他。
  杨如瑄搀着他,仿佛两人新婚燕尔,可事实上这是可以让他不失颜面,又免于在杨府里不慎出糗的方法。
  樊柏元大抵知晓她的想法,难得顺从着,只可惜早膳用得晚,再加上被辣柿的那好味道骗得多吃一碗饭,导致他午膳有些食不下咽。
  “帮我吃完。”他小声地对她吩咐着。
  “我吃不下那么多。”她同样小声回应。
  “不管,谁要你帮我布那么多菜。”他以筷子顶了下面前的三彩雕花食盘。
  “可是……”她当然得帮他布菜,不然他知道筷子要伸到哪去吗?
  “不、管。”
  “……”杨如瑄低垂着眼,突觉她的相公有点任性。
  但也不能怪他,实在是早膳用得晚,就连她肚子都还胀着,就算摆了满桌她最爱的菜色,她也吞不下啊。
  可是吃不下又很失礼,再者也让特地张罗这一桌菜的家人心里不快。
  “怎么不多吃点?”杨祁注意两人咬着耳朵,虽是欣喜他们感情不错,但才吃没几口,他不禁怀疑是否不合樊柏元胃口。
  正当杨如瑄还未想出说词时,已听见穆氏暧昧地推了推杨祁。“昨儿个是洞房花烛夜,许是睡得晚,早膳用得晚,现在还没饿。”
  杨祁闻言,恍然大悟地点着头,不疑有他的转而替樊柏元倒着酒。
  杨如瑄小脸羞红,可偏又解释不得早膳用得晚是因为被婆婆刁难所致,事实上昨晚她的相公还让她趴在桌上睡呢。
  大伙吃吃喝喝,难得杨家人几乎都聚齐了,杨致尧和杨致勤也一道用膳,直到一顿饭吃完,杨致尧一把将樊柏元推给又喝了半醉,打算开始长篇大道的杨致勤。
  “尧哥哥,你怎么把侯爷推给了勤哥哥?”杨如瑄微恼道。
  本来刚刚用完膳,她就打算拉着樊柏元告辞回府,就怕杨致勤一时兴起,没念到他昏睡不放人。
  “放心,你相公是何许人,致勤那么点学问,吓不了他的。”
  “我相公是武将。”谈兵法还可以,她可不确定多谈一些有的没的,他会不会当场拂袖走人。
  因为通常勤哥哥喝醉时,就连身为家人的他们都会尽可能地远离他。
  “那你真是太不懂你相公了。”
  杨如瑄微扬起眉,像是想起什么,随口问着,“对了,尧哥哥,你什么时候跟侯爷走得那么近?听奶奶说,就连这门亲事都是你替樊家探的口信。”
  “我跟侯爷是年少识得,后来他去西突就失去联络,直到他受伤回来才又联系上。”
  “是喔。”也对,杨家四房在京城的达官显贵之间颇吃得开,两人会熟识也不意外。
  她忖着,站在厅内往里看,就见相公还真的和杨致勤聊了起来,虽说距离远到她听不见内容,但是杨致勤那表情简直就像是遇到知己,兴奋得大聊三天三夜都不累。
  所以就算他是武将,该学的学识也一样都没落下过喽?
  “侯爷待你好不好?”
  杨如瑄猛地回眼,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道:“好!”就冲着他备了回门礼,这个好字便教她说得压根不心虚。
  杨致尧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像是确定她没说谎才轻点着头。“那就好,不过侯爷自从伤了眼后,性情比较难捉摸,这点你就要多担待了。”
  杨如瑄闻言,好笑道:“尧哥哥,你这说法,好像他是你的家人,你托我照顾他似的。”
  “该怎么说呢,”他挠了挠脸,思索着到底要跟她透露多少,可想了想,两人都成亲了,似乎也没什么好瞒的,再者多个人知道就多点照应。“其实他那双眼本来是有救的,可惜被他二娘给阴了。”
  杨如瑄微眯起眼。“你的意思是说,他的眼是被柯氏给毒瞎的?”
  杨致尧轻点个头。
  “怎么会?”杨如瑄有点难以置信柯氏竟下这么重的手。“侯爷虽是带伤,但是凯旋而归,只要他双眼养好,入了朝廷,必定是加官晋爵,可以光耀门楣,对他下手,岂不是等于打了樊家一个巴掌?”
  杨致尧听完,忍不住低笑着。“就说你还太嫩,没看见真正的问题所在。”看了眼厅内,他刻意压低声,确保樊柏元不会在分神之际听见两人交谈,毕竟听人说,瞎眼的人耳力总是特别好。“侯爷要是太过风光,岂不是显得二少无能?”
  他下了再简单不过的注解,一针见血。
  “就为了这样?!”她简直不敢相信。
  虽说她也曾站在穆氏那头对付李氏,可问题是李氏自找麻烦,甚至对长辈不敬,她才出手教训,然而柯氏竟然只是为了不让侯爷压过樊柏文那纨裤子弟的锋头,就把他本就伤着的眼给毒瞎……
  “侯爷双眼一瞎,日后不可能进朝堂,只要柯氏再吹点枕头风,樊大人就会想办法拉拔樊二少,这道理很简单的。”
  “荒唐至极,这樊大人也真是……”毕竟是她的公公,再恼也不该失言,她只能把怒气往肚里吞。
  如今想来,樊柏元的处境远比她想像的还糟,当初的她是误以为自己不受疼爱才会一时走偏,可他是真的被家人摆在利益上头抨斤论两,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就被弃在一隅。
  他总是独自一人待在梅贞院,他只吃院落小厨房准备的膳食,如此想来,无怪乎他对外极有防备,可他就一个人,双眼不能视,他要如何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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