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董娘  第3章

作者:绿光      更新:2020-10-07 15:40:15      字数:1052
  “观察个三天,如果没有其他并发症,你就可以回家静养,定期回诊时再决定何时取出肱骨的钢钉,肋骨的部分,只要静养一到两个月的时间,肋骨会自动愈合,但是这两天尽量保持平躺,起卧要小心一点,然后就可以适时走动。”
  “我知道了,谢谢二叔。”南仲威扬起淡淡笑意。
  “至于姿颖的话,她……”陆政平有点欲言又止。
  “我知道,刚刚听庆余说了。”
  “不,不只是暂时失忆这件事,而是她……”陆政平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缓缓闭眼的陆姿颖,心想镇定剂应该已经开始发挥作用,没必要特别避开她,只是压低声音说:“初步检查报告出炉,姿颖没有任何外伤,只有脚上有些许挫伤,但让人觉得古怪的是她的血液检验出超目标砷。”
  “砷?”
  “对,检查过后发现姿颖的胃有出血现象,可能是砷引起的,你在车祸前有没有发现她的异状?”
  “有,她突然吐了口血,人就昏了过去,就是因为她昏过去,才会发生这起意外。”他刻意跳过车子方面的问题,在尚未查清之前,没必要让陆政平担心。
  “在那之前,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
  陆正平一脸严肃地道:“砷中毒常被称为砒霜中毒,必须有特别管道才能买到,足够的剂量下,短短一两个钟头内就会致命,你认为她为什么会吃下这种东西?”
  “我不知道。”
  “仲威,为什么不管我问了什么,你只能回答我不知道?”陆政平蹙了眉。
  南仲威疲惫地闭上眼,还未开口,一旁的包庆余已经开口缓颊。“陆叔,仲威发生意外,恐怕一时间脑袋也不是很清楚,改日再问吧。”
  “我除了问他还能问谁?姿颖什么都不记得,但这件事不管怎么想都不对劲,不是吗?”陆政平也很清楚不该在这当头追问,但状况古怪得教他想早一步厘清。“姿颖的体内不该出现这种毒物反应,至少得让我知道是她自己吃下的,还是有人趁她不备下毒。”
  “不可能是她自己吃下的。”南仲威神色不耐地张眼。
  “你这么肯定?”
  “因为我们都已经协议要离婚了,我答应她所有的条件,她不可能寻短。”
  “离婚?”陆政平难以置信地道。
  一旁病床上的陆姿颖长睫轻颤了下,但因为所有人都围在南仲威身旁,无人察觉她尚未因镇定剂入睡。
  “难道是因为你要跟她离婚,所以她——”
  “陆叔,你冷静一点,仲威不会主动要求离婚,是姿颖要求的。”易稚青在旁沉默良久,忍遏不住地抢白。
  “姿颖要求的?”陆政平脑袋昏了起来。“为什么她怀孕了,还要跟仲威离婚?”
  “姿颖怀孕了?”南仲威诧问着。
  “现在还看不出囊胎的心跳状态,应该是四到六周之间,目前观察胎儿应该没受到砷的影响,不过日后产检必须注意……”陆政平径自说着,像是想通什么突道:“说不定她连自己怀孕都还没察觉。”
  南仲威还在震愕之间,像是压根没想过他们之间竟会有孩子……他们没有不睦不和,婚后两人相处像是朋友,互动不算太多,彼此有着默契,清楚彼此只是将婚姻视为长辈赋予的义务而已。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不曾用心经营这段婚姻,只是碍于社会地位,他们必须扮演一对和睦的夫妻,直到姿颖再也受不了这种生活,决定结束婚姻,他在几次评估之后,终于决定签字,和她前往律师事务所办理。
  岂料,半路上竟出了这古怪的意外。
  “但,你们为什么要离婚?”陆政平不解问着。
  能有孩子,表示两人还有房事,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打算离婚。
  南仲威回神,疲惫地闭了闭眼。“姿颖坚持要离婚,甚至不惜将南瀛百分之十的股权还给我。”
  婚前契约里就有协议好,一旦姿颖提出离婚,就必须归还当初充当聘礼的股权。
  而她一再要求离婚,就连当初赠与的动产不动产都愿意归还,显见她想离婚不是随便说说,而是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她为什么……”话到此,陆政平不禁叹了口气。
  又绕回原点了,所有的疑问都在姿颖身上,但姿颖把一切都给忘了,悬案注定无解。
  话题在此告一段落,陆政平把护士找来,在南仲威的点滴里加进止痛剂,包庆余这才把那早已放凉的晚餐给弄到南仲威面前。
  待陆政平一走,南仲威看了眼陆姿颖,低声问着。“不用把她叫醒?”
  “不用,陆叔说怕她因为失忆引起没必要的恐慌,所以在她点滴里加了镇定剂,要她好好休息。”易稚青动作利落地将几个保温盒全都打开。“不过我看她倒是镇定得很,哪里会恐慌。”
  “也许她是因为脑袋一片空白才会面无表情。”包庆余将筷子和饭盒递到南仲威面前,和易稚青各拉了张椅子,凑合着坐在床边一道用餐。
  “不过说来也怪,她要是失去记忆,那她干么握着你的手?”
  正努力用左手持筷的南仲威睨了她一眼。“她握我的手?”
  “不对,根据姿颖的说法是你握着她的手,害她不得不趴在你床边睡。”包庆余补充着第一手资料。
  “我握她的手?”他随口问着,见好不容易夹住的菜又掉落在饭盒里,教他脸色微沉。
  他和陆姿颖之间只存在着该尽的夫妻义务,偶尔出席宴会让她挽着手,除此之外,他们甚至连牵手都不曾有过。
  但他们在意外之后握着彼此的手?他不禁想起入睡后,那令人憎恶的恶梦又从黑暗里窜出,但有双温暖的手握着自己,让他脱离了无法可施的黑暗。
  难道,是她?
  “反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接下来要怎么办?”易稚青径自大快朵颐着,瞄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在饭菜上头。
  “继续维持婚姻。”要不然还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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