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爱  第35章

作者:孟华      更新:2020-10-08 14:10:51      字数:1056
  东玄缓缓睁开眼睛,瞳孔失焦。
  “东玄!”她著急的低声轻唤。“你说点话呀!”
  东玄嘴唇蠕动了几下。
  “你想说话吗?……是不是渴了?”她更靠近他,想听到他的声音。
  “蓝……蓝、翎?”
  她如被烫著一般的站直身,原先有的柔情蜜意霎时无影无踪。
  她瞪著他,瞪著那口吐出别的女人名字的男人。
  哈哈!太讽刺也太可笑了,为什么要为他奉献、牺牲?
  他心中真有她吗?该死的混蛋!这辈子她从未像此刻这样恨一个人,恨不得剥他的筋,抽他的骨,他为什么不干脆死掉算了?干还活在这世上害人?
  她手伸向他的脖子,然后掐住,只要一施力缩紧,他就……
  “欣、欣慧?!”混沌的眼神变得清明了,东玄终于认清眼前之人。
  听到她的名字,她恢复清醒,然后和他对视。
  “我……我怎么了……这是哪里?”他很困难的说话,这是他出事以来,头一次开口讲出清楚的话。
  欣慧慢慢收回了手,但仍倾向他。“你出车祸了,记得吗?”她轻声说道。
  “车祸……”
  “对!你人现在在医院,你父母到现在还没办法取得联络,你目前伤势严重,尚未完全脱离险境,而且——”欣慧露出惋惜的神情。“唉!你可能有瘫痪的情况。”她不在意他是不是刚清醒,她现在只想像他伤她一般的回敬他。
  “瘫、瘫痪。”东玄无法理解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只是眼著念,脑袋像装满了棉花,完全无法思考。
  “对!不过……这已经不是我的问题了,谁叫你自找的?叫你不要去找那个女人,你偏偏要去,所以——”她直起身子,看著再度闭上眼睛的男人。
  又昏过去了?!
  看著他良久。“……这是报应!”她轻轻说道。
  拿起挂在椅子上的衣服,不再犹豫、不再留恋,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他是因为另一个女人而受到这样的伤害,她又为何要为他付出,这不是很荒谬的事吗?更何况——一辈子?!
  走到蓝翎面前。“既然你要照顾他,那请你说到做到!念在我跟他曾是未婚夫妻一场,我会汇一笔钱给你,希望你好好照顾他。”
  这话——?!蓝翎看著她,面露不解。“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欣慧仰起头。“我会跟他解除婚约。”
  “你不能这样做!”想也不想,蓝翎脱口而出。
  欣慧失笑。“为什么不能?”
  “他现在正需要你!”她怎能在他最无肋、受难的时候离开呢?这样太残忍了!
  “那你呢?”欣慧冷笑。“你不是要一直照顾他,那我算什么?你不是摆明了就是要我放弃?难不成要我毫无芥蒂地跟你一起照顾他?”
  “我——”蓝翎顿时哑口无言。
  欣慧注视她半晌,脸上表情也渐渐严肃起来。“我跟你总有一个得离开,既然他已因你变成这样,你是有这个责任好好看护他、照顾他。”明知这样的说法很自私,可她无法控制。
  “反正——一切都是报应,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受……他是你的了。”欣慧眯眼看著她。“听清楚了吗?这一切都是——报应!我会时时提醒你记得这一点。”
  蓝翎哑然地望著她。
  冀东玄是……她的了?!
  第九章
  一切都是报应!
  究竟是报应了什么?
  对冀东玄——是在惩罚他用情不专?
  对蓝翎——是在惩罚她不该做第三者吗?为何要去介入别人之间?但是——她的罪真有这么重吗?她只是想要争取自己的机会呀!
  真的不行吗?即使后来退出也不行吗?
  确定了冀东玄已经完全脱离险境,没有生命危险,蓝翎和希平才离开医院,回到她的住处。
  “你先去洗澡吧!”看著她苍白的脸色,他实在为她担忧。
  “嗯……”
  蓝翎拿著换洗衣物走进浴室,梳洗完毕之后,她就要带著行李暂时住到医院去,准备看护冀东玄。
  因为……他现在是她的责任了,而且是——一辈子……
  弯身堵塞住浴缸,开始放热水,她脱下身上的衣物,然后在镜中看到自己赤裸的身躯,才几天而已,她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而那脸……陌生得骇人。
  拔开发夹,带著微酸臭味的发丝披泻而下,扎入的触感及气味同时刺激了她,令她产生前所未有的厌恶之感,看著、看著,手开始在梳洗台翻找著,她记得自己有放一把剪刀在这。
  找到了!
  抓起留了数年的长发,喀嚓!毫不留情地剪了下去。
  随著一把把发丝落下,呜咽声也从喉头窜出,但她没有停下,只是拚命的剪、剪、剪……
  当希平听到不寻常的声音和哭泣而担心地冲进来时,所见到的景象就是蓝翎赤裸著身躯,坐在地板上,全身沾满了黑色发丝,而手中抓著那些头发痛哭失声。
  希平按捺下心惊,沉静地走向她,慢慢将她扶坐在已上盖子的马桶上,心疼地看到原本一头美丽的长发,如今却像被除草机肆虐一般,乱七八糟,参差不齐,看到她哭成这样,不忍再苛责她这样伤害自己。
  拿起梳子,将杂乱的头发梳齐,再拿起剪刀为她稍微修齐,只是想要恢复美形,还是得靠专业的发型设计师补救才行。
  修好头发后,打开莲蓬头,调到适当的水温,沉默地为她将身上沾黏到的发丝冲掉,然后为她洗发,而她则像娃娃一般任凭他摆弄。
  她本能的闭上眼睛,不让洗发水流到眼睛,但希平的动作很小心、很轻柔,他让她的头仰靠在他的腿上,一点都没有让她感觉到任何的不适,但他的衣裤也全湿了。
  湿黏的衣服令他不适,动作也变得不便,思索了一会儿。
  他起身将自己的衣物褪去,同她一般赤裸,她张开眼睛看著他,两人头一次完全裸裎相对,却没有任何的羞窘和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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