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宁静海  第20章

作者:孟华      更新:2020-10-08 14:11:01      字数:1012
  她愣了愣,旋身爬上楼梯,揪住了他的衣服,逼他不得不转头下睨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肯回来?在我……在我那样对你之后?」她结结巴巴地问道。
  「妳对我做了什么?」他不疾不徐地说道。
  她松开手,别过脸。「你知道的。」声音中有着愧疚。
  他耸耸肩。「我不知道!我病了,妳只是把我送到医院去,不是吗?现在我康复了,所以能够回来继续完成我的……『工作』。」说完,他便转身继续往上走。
  这情形已经完全超出她所预期的了,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手不自觉地揪紧了系在脖子上的丝巾,然后,她快步的爬上楼去,在他进屋前将他拦住。
  「等等!在你进去前,我有话问你!」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他看了看她,然后低头把玩着仍滴着水的伞。「什么事?」
  她连连深吸好几口气,将气息平稳下来后才开口。「这游戏我无法再这样玩下去!」
  他冷漠的看着她,猛地握紧伞把的手微微透露出他的心思。「--妳想怎样玩?」
  「你得告诉我你是谁、你从哪里来?--我不能再对你一无所知了。」
  他表情先是一愣,很快又恢复正常。「为什么?」
  她伸手扯下系在脖子的丝巾,当他看见她脖子上清楚的指印瘀伤时,脸色霎时变得惨白。「那是--我做的?」
  她轻轻点头。
  现实与梦境相叠,他肚子如遭人重击。他伤了她?他竟错手伤了她?!难怪她--
  终于明白,他闭了闭眼。「对不起,我不知道……」再辩解有何用?可他很清楚,即使在分不清现实的当时--他的杀意真的很强,若不是仅存的良知支撑着他,他一定会把她--想到这,他胃不禁一阵翻涌,整个人晃了晃,蹲坐了下来。
  「你没事--」他病还没好吧!点滴也没打完就跑出医院,她担忧的欲靠近察看他的情况。
  「别靠近我!」这回轮到他退开了,抓住旁边的楼梯扶手站了起来。「我--不会再来烦妳了。」
  她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他。「你给我站住!」她的娇喝在楼梯问有力地回荡着,相信一定惊动到邻居,但她顾不了这么多。
  「你跟我说清楚就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说我不怕是骗人的,可我也不想在这样不清不楚的情况下赶你走,至少--你也得让我有个明白。」说到这,早上的害怕和恐惧再度涌上,泪水剌痛了她的眼。
  他背对着她,好半晌都不发一语,而她只是用力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过去几天常见到的不在乎和疏离,以及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老成,现在的他--像个大孩子。
  四目相交,她下定决心的拉起他的手,带他走回屋子里,然后把门关上。
  ddshu ddshu ddshu ddshu ddshu ddshu ddshu ddshu
  雨停了。
  他手支着额头平躺在床上,两眼睁得大大地瞪着天花板,从房外则不时传来锅铲交击的声音以及淡淡的食物香味。
  脑海里可以清楚勾勒出她在厨房忙碌的模样。
  一进屋子里,他整个人的力气立刻像全部流失一般,支撑不住地倒了下来,是她半抱半扶的拖他进房间里休息。
  他多恨自己居然会虚弱成这个样子!更痛恨这样的虚弱全被她看见了。
  其实本来没打算要再回到这里的。
  既然她不想再担起他这个麻烦,再怎么厚脸皮,他也不会再来找她了,他也有他的自尊和骨气。
  只是--
  当他扯下点滴,离开医院后,在外面漫无目的地走着,等回过意识时,却发现自己又走回这里……
  然后,他不再多想,就按下了门铃--
  不过所有的不甘心、不满跟被背叛的愤怒在看到她脖子上的瘀伤时全都消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自责和愧疚,尽管她刻意掩饰,可他无法不注意到,当她将他扶进这个房间,帮他躺上床时,她全身突地变得僵硬,表情充满戒备地看着他,眼底更有一抹掩不住的恐惧,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样伤害她,尽管是在意识不清下做的事,可他从未做过如此暴力的事,尤其他曾练过武,他的手劲和气力比一般人都来得大,他一直刻意的压抑和控制,非必要时,绝不动手伤人,但--他将对「老师」的恨意如此赤裸裸的表现出来,这是否意味着在他体内那只名为「恨」的怪兽力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若他控制不了,他是不是会再伤害她,让她成了代罪羔羊呢?
  他真的应该要离她远远的,只是他的身体为什么不听使唤,还是跟她进了这个屋子呢?
  他翻过身,忍不住握拳用力搥打着枕头,只是打了几下,便立刻全身无力,疲软下来。
  可恶!该死的病毒!居然把他弄得这么狼狈,甚至腐蚀了他坚强的自制力?!
  但--接下来该怎么办?该怎么面对她呢?
  她想改变主雇的游戏规则,那……?
  ddshu ddshu ddshu ddshu ddshu ddshu ddshu ddshu
  也许终其一生,她都会为今天所作的决定感到后悔,如果--她就那样让他离开,事情或许会简单得多。
  在短暂的几天交会过后,就像过客一般的各自离开彼此的生命里,他的归他,她的归她,只留下一段对彼此各有不同意义的记忆。
  但她还是留下他了,再度为自己的未来投下了难以预期的变量。
  会因而死在他手上吗?
  不知道!
  他会再伤害她吗?
  不知道!
  他还没完全康复,老实说她很怕他再发烧,若他再一次烧得神智不清,她一定二话不说,立刻叫人把他送进医院,说什么都不会再靠近他了。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